可惜这份爱,最终被玷污了。
他和她大姊上了床,而她选择退让,转头走开。
她不是一个会争的女人,当陷入三角恋情时,她宁可转头就走,自己伤心欲碎,也不肯接受一份变质的爱情。
更何况,情敌还是她的大姊,而且还怀了白书礼的孩子,教她如何不退让?
她生长在一个很复杂的家庭里,父亲是个有钱人,男人一旦有了钱,就容易花心,所以她的父亲有很多女人,而她的亲生母亲是她爸爸在酒店认识的,后来成了爸爸包养的情妇。
从小,她看多了成为小三的母亲,在这条路上所受的羞辱和痛苦,所以她发誓,自己长大后,绝对不当别人的小三。
大姊去世后,临死前把诚诚托付给她,因为在那个复杂的家庭里,没有父母依靠的诚诚,势必很可怜,所以她毅然决然地负起养育诚诚的责任。
在外头,她告诉别人诚诚是自己的儿子,其实诚诚是她的外甥。
从以前,她和诚诚这孩子就很投缘,她让诚诚叫自己妈妈,自己也像个母亲一样照顾他。
“其实,我觉得白书礼有些无辜,我听说当初是你大姊勾引他的,他根本不爱你大姊,才会离开台湾到美国念书,即使你大姊怀了他的孩子,也没让白家接受她当媳妇。”
“那又如何?我不管当初是谁勾引谁,既然做了,就要敢做敢当,我讨厌受不了诱惑的男人。”
唐心怜说完话,却发现阮湘萍一直盯着自己,不由得奇怪。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心怜,你觉不觉得自己对爱情的期望太高,太浪漫,也太完美了,一个成熟男人,都不见得能禁得起诱惑,更何况是一个正在发育的高中男生。”
“我要求太高?会吗?”
“人都会犯错,你大姊的美也不输给你,而且她大我们三岁,身材发育更丰满,青少年哪里受得了她的诱惑?”
唐心怜咬着唇,把脸转开。“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都是过去的事了。”
“可是我最近听说,他似乎还对你念念不忘,到处在打听你呢。”
唐心怜吓了一跳,白书礼在打听她?
“你听谁说的?”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不跟同学联络搞失踪啊,上个月我在脸书和其他同学联络上,听她们谈起的,白书礼现在发展得很好,开了一家科技软体设计公司,案子接得很大,在业界颇有名气呢。”
“喔……”
“真想不到,这个白书礼在学校时是个风云人物,出了社会后,还是一样优秀,有些人天生就是聪明,做什么都会成功。他现在可是黄金单身汉,而这样的男人,却在打听以前的旧情人,你说,他是不是想要旧情复燃?”
“我怎么知道……”
“你当然要知道,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心怜啊,如果白书礼真的还喜欢你,你可要把握啊,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你在感情路上也吃过苦头,有好对象就不要固执,更何况你养的还是他的亲生儿子耶,诚诚毕竟还是需要一个爸爸的,你若和白书礼复合,两人一起养孩子,有了完整的家,岂不完美?”
阮湘萍这一席话,说得唐心怜心口怦怦乱跳,在她平静许久的心湖投下了石头,掀起一波波的涟漪,荡出了埋藏在心中的回忆。
白书礼的温柔、风趣和两人共同的回忆,一幕幕地在她脑海里翻江倒海地袭来。
是呀,谁年轻时没犯过错?白书礼当初和她大姊上床,伤了她的心,的确是她心中的一个结,但是如今的她,也不再是那个完美的校花了,自己何尝不是瞎了眼,总是遇人不淑……
不管交往过多少男人,她总是会不由自主拿来和白书礼比较,她得承认,在她心中一直有着白书礼的影子,只不过自己一直隐藏得很好。
阮湘萍见好友失神,直接认定好友心中还想着旧情人。
“嘻嘻,我猜得果然没错,你还爱着他。”
唐心怜糗大地白了好友一眼,尴尬地为自己辩驳。“什么爱不爱的,都是过去的事了。”
或许初恋令人难忘,女入对自己第一个男人,总是记忆比较深刻,他毕竟是她的初恋,会想起他是正常的。
“你呀,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这时候还跟老同学拗什么?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诚诚想想呀。”
唐心怜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双迷蒙的眼,望着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诚诚,陷入了回想。
阮湘萍觉得,虽然心怜嘴巴上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呀,她一直觉得当年这对金童玉女没有在一起,实在太可惜了。
虽然男生犯了错,但是试问,谁年轻时没做过冲动事?没有谁是完美的,说不定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和沈淀,再见面的两人有机会旧情复燃也不一定。
阮湘萍决定当一次红娘,让这对有情人有机会再重逢。其实她隐瞒了心怜,是白书礼本人亲自向她打听心怜的事,想透过她来牵线。
阮湘萍决定给心怜一个惊喜,暂时不告诉好友这件事。
第2章(1)
来到旧金山的第一晚,为了调时差,唐心怜很早就睡了,而且睡得很沈,似乎许久没这么好好休息过了。
当她醒来时,外面的天色还蒙蒙亮,她下床套了件轻薄的外套,迷迷糊糊地打开房门走下楼,来到客厅后,又睡眼惺忪地躺在客厅沙发上。
就算醒来,睡意依然浓厚,调时差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明明睡了,却还是困,她语带慵懒地对坐在对面看着英文报纸的人说道——
“湘萍,我想喝水。”
她闭着眼,听到对面的人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对方将水杯递到她面前,等着她接手。
她伸手把水杯拿过来,咕噜咕噜喝光,然后还给对方,接着又躺回沙发上。
“现在几点了?”她懒懒地问。
“旧金山时间,清晨五点。”
唐心怜猛然一僵,这声音?不……不可能!
她睁开眼,瞪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这时候才真正看清楚对面的人,正双腿交迭,两手十指交错地放在腿上,一身灰色的休闲西装,俊美的面容,勾着俊美的微笑,一双精锐有神的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谁来告诉她,这一定是梦,她还没醒,她看到的不是钟振东,他不可能坐在湘萍家里的沙发上,这太不合理了,这种恐怖的事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睡得好吗?我的小白兔。”钟振东双眼含笑,声音温柔,他笑得越是深情,越让人毛骨悚然。
现在这情况简直比恐怖片还可怕,唐心怜僵硬不动,侧躺在沙发上睁着一双发直的眼,心下告诉自己醒来吧,拜托从这个恶梦惊醒过来吧。
她不动,钟振东却动了,坐到她旁边,两手撑在她左右两边,他的气息缓缓接近。
“怎么不说话,睡迷糊了吗?”
这不是梦,他说话的气息拂在她脸上,他真的来了!
让她死了吧……
唐心怜闭上眼,这时候的她,有一种恐惧到极致之后,把一切豁出去的感觉,除了紧闭双眼当鸵鸟,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他有力的双臂,温柔地将她抱起来,把她放在腿上,置入他的怀抱时,她的心好似堕落到黑暗深渊,天地之大,却没有她容身的地方。
她知道,温柔的背后,肯定累积了大量的怒火,她等着他暴跳如雷,等着承受他无情的折磨。
“把眼睛睁开。”
他的命令她不敢不听,她睁开眼,无力地望着他。
“为什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到美国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担心?应该是气得想打她吧!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说呢?”
“你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对不对?就像你在公寓里装了监视器一样。”
他一脸意外,想了想,很爽快地承认。“你怎么知道那副眼镜是监视器?”
“房东太太认得那东西,她告诉我的。”
钟振东挑了挑眉,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而且还瞒着我。”他把前后想了一遍,才知道原来小白兔那天回到家,脸上的恐惧根本不是看到车祸,而是在怕他,却在他面前演了一场戏,恐怕那时候她就已经打算要逃了吧。
想到这里,他沉下脸。
“只因为这个原因,你就要跑?”
“还有元钧豪的恐吓电话,我知道他是受你指使的。”
钟振东楞住,接着大皱眉头。“他告诉你了?”
这男人不但不否认,而且还责问是不是元钧豪告诉她的?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反倒是一副诡计被拆穿的懊恼样。
她就知道,渣人是没有羞耻心的,她也懒得责备他还有没有良心,只想知道一件事。
“你想怎么报复我?”她问。
钟振东听了又气又好笑,这小白兔不跟他道歉说好话,还真把他当成了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