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这样,叶琇容跟我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虽然长大后没那么要好,不过小时候的情谊还是在的。”邹宛湘说。
“过去哥哥对她倒不错,但具体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们也说不准。”邹宛清说。
江初香越听越苦恼,整张小脸都皱成了包子样。
要摆脱恶女之名又要忙着生计已经够让她忙了,眼下居然又杀出个情敌。
“这样说来,我岂不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一听见邹氏姊妹描述叶琇容是何等的娇滴滴,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忍不住大叹一口气。
不足她没自信,而是她毕竟不是古人,什么琴棋书画她一概不懂,她只精通计算机中打、会计统计这些在古代用不上的知识。
要她乖乖被关在大宅子里当一个没声音的女人,那更是不可能。
想想邹定睿是这里的人,接受的是这样的思想,是以比起她这个行为举止不端庄的现代人,进退得宜的叶琇容肯定更适么口当他的妻。
“嫂嫂,你也太快灭自己威风了。”邹宛湘啧了一声。
“我们姊妹俩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都会帮你到底。”邹宛清替她打气。
“谢谢你们。”江初香好生感激的瞅着两人,用真心交朋友果然没错,也幸好邹氏姊妹都是好人,否则就凭她几坛养颜药酒哪能这么容易就收买人心。
“不过这种事情,哪是说帮能帮的。”她又叹了口气。
想起自己在府里本就不受待见,如今周氏又想让她知难而退,自行离去,接下来的日子怕要步步为营了。
“说的也是,既然这样,你何不去探探哥哥的心意。”邹宛湘大胆献计。
“就是,就是。”邹宛清举双手赞成。
“我去探他的心意?!”江初香惊诧的指着自己。
“你不是说哥哥说过往后你要有事就直接去找他?可见哥哥对你很上心的,再说了,现在叶琇容要在府里作客的事应该传到云朗居了,你何不去问问看?”
“不行,不行。”江初香猛挥手。“他是太子少傅,每天都忙得很,怎么可以随便去找他,我可不想惹他心烦。”
“你多心了,你的事哥哥每件都管,怎么可能嫌你烦。”
“就是呀,你夜探哥哥的房间,哥哥都没拿你怎么样了。你不晓得,哥哥的性子向来是赏罚分明,绝对不容许有人犯了他的规矩,你真是唯一的例外啊,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好怕的?”
最后,终究抵不住邹氏姊妹的鼓吹,江初香真的提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云朗居,才刚要通报守门的小厮,身后就传来另一道娇脆的声音。
“我要见睿哥哥。”
江初香浑身起了一阵寒意,她转过身,看见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端庄大方的站姿配上那一身绫罗绸缎,以及满发的珠花玉簪,一看就知是出自名门的千金。
在她打量对方的同时,那人也不客气的瞟向她,身旁的丫鬟更是端着架子,目光不善的用余光斜瞄着她。
“你是……”叶琇容见江初香一身素雅衣裙,发式也仅简单绾了个髻,只用一根掐丝花簪固定,唯有那张脸蛋倒是挺标致的。
虽说叶琇容打小就经常上将军府,但邹定睿成亲之后,江初香便扬言不许任何女子随意上府串门子,忌惮于江初香的恶名,叶琇容就极少来了,因此叶琇容对江初香虽然心怀诸多怨念却从未见过面。在她的想象中,江初香便是个恶模恶样的丑陋女子,哪会和眼前的素雅姑娘画上等号。
江初香一见对方那阵仗,心中大概有个底,也没打算躲藏,挺起胸口就自我介绍,“我是江初香,我也是来见世子的。”
闻言,叶琇容与其丫鬟全都瞪大了眼,面露几分惊恐,十分提防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看见她们这副模样,江初香心里不无得意,哈,有时候恶女名声还是挺管用的,至少能在一开始吓唬吓唬人。
“小姐,她、她是江初香。”叶琇容的贴身丫鬟巧铃连声音都在发抖。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住在南园吗?”由于过去听了太多关于江初香的恶行,虽然从未亲眼见过,叶琇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敢问小姐又是谁?”江初香想确认她的身份。
“我、我是叶琇容,礼部叶侍郎家的长女,自小就与睿哥哥一块儿长大。”叶琇容虽然害怕,但情敌当前依然不甘示弱,挺了挺胸口回话。
“我听说了。”江初香故意不怀好意的瞄她一眼,果然看见她吓白了花容。
“你这是什么意思?”叶琇容将丫鬟推到前头,隔着丫鬟瞪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将军府作客,坦白告诉你,我是不会放弃世子的。”
“你这女人还真是厚颜无耻!”
第5章(2)
见叶琇容一手指着她的鼻子,却又一手扯着丫鬟挡驾,那副想骂又怕、虚张声势的模样,看得江初香直想笑。
“你笑什么?身为罪臣之女,你居然还有脸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我都听说了,睿哥哥是可怜你、同情你无处可去才会让你暂时留下来,你不过是空有头衔罢了,早就不是睿哥哥的良配,少再痴心妄想。”
“外面在吵什么?”
她们的争执声惊动了邹定睿,用不着小厮通报,他已经攒着眉心走出书房,穿过院子来到云朗居的院门口。
看见那抹挺拔的人影,叶琇容立刻将丫鬟推开,顺了顺垂放胸前的发,睁着一双水灵眼儿,笑不露齿的瞅着邹定睿。“睿哥哥。”
这个女人还真是个戏精啊!她从前看的那些穿越小说里头总少不了这些爱演又爱斗的角色,如今倒是亲眼目睹了。
思及此,再瞅了一眼叶琇容娇滴滴的模样,江初香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自然引来邹定睿的目光,不过他没多问,转而看向叶琇容。
“你找我有事?”他问。
“睿哥哥,我们好一阵子没见了,往后几日受夫人之邀我将会在府上叨扰,所以才想过来跟睿哥哥问安,顺道聊一聊。”
邹定睿又转向江初香,眉头一挑。“你呢?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被那双彷佛会勾魂般深不见底的眼眸一盯住,江初香连忙敛住笑意,不敢再造次。
这男人天生就有股摄人的气场,一个眼神就能改变氛围,她可是领教过了……
脑中乍然浮现那一吻,江初香脸儿翻红,就怕思绪越来越脱序,她赶紧正色说道:“我有话想对你说……私下说。”
“与何事有关?”邹定睿显然对江初香的来意多感兴趣些。
见状,叶琇容嘟起樱桃小嘴,双眉纠结在一起,绞紧了手中的绣帕,内心大骂了一声不要脸的狐媚子。
江初香尴尬地笑了笑。“是跟……跟我俩有关的事。”
“嗯,进来吧。”邹定睿别开了眼,转身就要入内。
“睿哥哥,那我呢?”叶琇容傻眼。
“我正忙着,改日再叙旧。”他回首,给了她不冷不热的答复。
江初香立刻提足跟上,还不忘偷偷回头,对着睁大双眼呆在原地的叶琇容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叶琇容皱眉,一脸奇怪的问:“她为什么要对我比两根指头?这是在威胁我吗?那两根指头是什么意思?”
巧铃跟着比出两根手指头,对空挥了挥。“小姐,奴婢也不晓得。”
进了书房,邹定睿就往黄梨花木太师椅一坐,似笑非笑的,一双美目直勾勾瞧着后头跟进来的江初香。
她一路走得小心翼翼,但那双清澈水眸里头却闪耀着太多好奇,以及他不曾在其他女子身上见过的勇敢。
是的,正是这分勇敢吸引了他的目光,令他对脱胎换骨的她起了别样心思。
她没什么心眼儿,性子坦率开朗,虽然在府里还能靠着小聪明治治那些欺善怕恶的下人,不过若是攀上与利益相关的事,他想她那点小聪明还不够用。
因此他私下找来几个管事,吩咐他们要好好协助她,还帮着她与外面的商行接洽,帮她托售药酒。
至于那些商行可不是随便的商行,全是曾经收受过邹家好处或者曾经受将军府庇护的商行,否则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怎可能同意与她二八分帐。
她并不晓得,她贩卖药酒的事之所以这么顺利无碍的进行,全是因为他在暗地里为她撑腰。
不过先前她确实凭着自己的能耐与府里几个好说话的管事打交道,先透过管事们张罗起这些,后来是那些管事向他报告她想卖药酒的事,他暗中观察过,确认她是真有这方面的本事,才决定暗中为她铺路,默默助她一臂之力。
“你想跟我说什么?”他一手轻抚下巴,宽阔的背顺势往后靠。
她干笑,凑了过来,利索地替他倒了杯茶。“你渴不渴?”
他挑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不不,我不奸也不盗,完全是一片赤诚真心来着。”她立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