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睡会儿,有什么事留到明日再说吧。”
“不,我等不及了。”灵月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哪里起得来?东方战只得搀她一把。
“你放了李从云吧,让他回雍国去……”
“为什么?”东方战的俊脸霎时便阴沉了下来。
灵月望着他长长地吐了口气。
“放了他吧,他碍不着你征讨雍国的计划的,只是我念着他对我的忠诚,希望能帮着他回故乡去另谋生路罢啦,待在这儿,他左右都是一死,我看着难过。”
东方战狐疑地半眯起眼,闪烁的目光里透着一丝猜忌,一点疑惑,还有着更多更多危险的信息……
灵月给他瞧得心里直发毛。“怎么?”
“没什么。”东方战冷笑了声又道;“他甘冒奇险,夜闯深宫营救公主,果然忠心耿耿,也难怪你的心里尽记挂着他。”
“什么意思?”灵月倏然抬头盯着他。
“什么意思?你心里有数!”他低吼。
灵月摇着头,喃喃道:“我不懂。”
“你不懂?你胆敢说你不懂!”
他粗鲁的将她拖向自己,狂暴的吻像雨点般地落在她的脸上、唇上……
灵月惊喘着,挣扎着,可东方战的吻愈来愈深入,愈来愈热烈……灵月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她从东方战的吻感觉到了一种深沉的,绝对的占有……她震撼了,然后她感到畏怯……
“放开我,快……放开我,你……你弄得我好疼……”
东方战猛地将她压向床上,他的呼吸粗重,显然正极力地自我控制当中……
灵月试着想把他推开,但东方战那壮硕的身躯是纹风不动。他的脸贴得那样近,近的连呼吸的气息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
“不要乱动……”东方战撑起自己的身子,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压伤了身下娇小的她。
灵月这回倒还听话,果然乖乖地躺着不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东方战俯视着她,摩挲着她细致柔软的脸,替她拨去脸上散乱的发丝。
“灵儿,我只要你记住,你是我东方战的妃子,其余的一切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不管是雍国或者是李从云,都和你没有一点关系!记住,你已经是我潍阳国的太子妃,是我东方战的妃子!我不许你的心里还有别的男人的影子!”
灵月的一双灵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可完全不懂东方战为什么会突然跟她说这一席话,只觉得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可以。
“你……你太过分了……”
“过分?”东方战冷哼了声。
“岂只过分,简直霸道的可以!你凭什么……”
灵月的抗议可还没有结束,不过,东方战显然不打算听完……
“凭我是你的丈夫,不管我说了什么,你都得对我唯命是从!”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是一个人!”
“你是我的人!”
“不……”
不等她说下去,东方战又俯身吻住了她呶呶不休的小嘴……灵月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只能勉强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嘟哝声。
这回东方战的吻却不若方才的粗暴,既温存又细腻……这突然的转变让灵月反倒无所适从起来……
“这人真的好奇怪……”她迷迷糊糊的想。
东方战轻拥着灵月,大手隔着一曾厚厚的衣物爱抚逗弄她美好的身子……当他的手自然而然地解开灵月衣裳的绸结时,所有的动作却在此时倏然停止!
东方战轻轻地放下怀中的灵月站起身来,看起来似乎有些懊恼地用手扒梳了一下落在额前的黑发。
他一时忘情,竟然忘了灵月的身子还太弱,他怕自己无法自我克制而去伤害到她……
灵月抓着胸前敞开的衣襟,一脸的茫然不解。
东方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弯下腰替灵月系好了衣裳道:“好好的休息,我会让含笑照顾你。”
灵月呆望着他,明白他今晚是不会留下来了,失望的感觉像潮水般翻涌而来……
“你要去……殊仪姑娘那吧?”她小小声地嘀咕了句。
尽管灵月的声音实在很小,不过东方战还是听见了,他啧了一声道:“谁告诉你的?含笑么?”
“不是,不是。”灵月连忙摇手否认。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睡吧。”
“方才和你提到的事情……你就答应了吧?”在东方战离开前,灵月小心地再提了一遍。
东方战不悦地斜睨了她一眼,故意慢条斯理地说道:“过得几日,我便要将他处决。”
“不,你不可以!”她低喊。
“我为什么不可以?”他吼道。
“你……你这残忍的……”
“我残忍?”他抓住灵月指控着他的手,继而冷然道:“在你将孩子生下来之前,不准你离开别馆一步!”
东方战摔开灵月的手,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别馆。
宫女内监们远远地瞧见了东方战怒容满面,浑身的肃杀之气,都纷纷地争相走避,来不及避开的,只好战战兢兢地低头垂手,希望自己别倒楣地让这阵暴风扫歪。
“可恶!她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我!我是太纵容她了!”他边走边恨恨地想。好不容易终于跨进了书房的门槛,一掌重重地击在一张红木桌案上泄忿,可怒气兀自难消。
“殿下,什么事值得您生这么样大的气哪?”
东方战一回身便看见殊仪斜倚在门边。
“谁准你进来的?”他阴沉地问道。
殊仪噘起一张花瓣似地小嘴娇声道:“几时进到里面去了?倒是在外头等了好些时候啦。”
东方战眯起了眼紧盯着她好一阵,而殊仪回视他,从她的跟中甚至看不到任何一丝羞涩的迹象。
东方战的嘴角讥诮地向上扯成了一条弧线。
“过来。”
殊仪嫣然一笑,嘤咛一声,投进东方战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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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月无力地歪在床上,她这辈子还不曾这样跟别人吵过架。
“太子妃,殿下这回怕不是要气疯了?奴婢从没见过殿下气成那个样儿。”
“是么?”灵月吁了口长气,半阖着的眼睛瞧着显得失神。
含笑知道她心里难受,跟人吵架难道还会觉得开心啊?
“太子妃,您也别太伤心了,咱家乡老一辈的人都说,年轻的夫妻吵吵架也是难免的,要不两日也就合好啦,更不用说太子殿下还那么宠爱您了,您说是吧?”
灵月也不回话,把半个脸都埋进了被子里。
含笑看着灵月孩子气的反应,心里直觉好笑。“以前奴婢也曾瞧过殿下发怒,殿下当时还笑哪,可奴婢瞧着那笑只觉得头皮发麻哩。”
“头皮发麻?”灵月好奇地问。
“错不了,就是头皮发麻,那次殿下总共处死了……呃……很多很多的人。”含笑也忘了东方战当时到底处死了多少人,所以随便含混过去。
“很多很多的人……”灵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心里隐约地不安起来,自己实在也太莽撞,原本是想替李从云求情的,这下也许反而害了他也说不定。东方战方才扬言要处决李从云,怕不是说说而已……
“不行,我……我得再去见他,再和他好好地说明白。”
“谁?太子殿下吗?”含笑被灵月不着边际的自言自语搅得有点迷糊。
“含笑,你快扶我起来,我想去见他。”
“什么?您要去见太子殿下?不成,不成,您现在要好好歇息才是,而且……而且怕殿下这个时候正在书房忙着呢。”
“含笑。”灵月立时便板起了脸道:“我的话你不听么?胆子不小。”
“奴婢不敢,奴婢什么都听太子妃的。”含笑吓得忙跪伏在地。
“那就快扶我起来。”
“是,是,奴婢遵命。”唉,当人家的奴才就是这样,你永远搞不清楚上头的人究竟在想什么?
灵月坐在椅子里让含笑替她整装,她有点儿心神不宁。之前东方战气匆冲冲地离开后,她的心一度荡到了谷底……
真讨厌这样的感觉!她好想见他,现在就想见他!和他谈李从云的事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借口而已……
于是喜儿跟着另一个宫女在前头各提着盏灯,含笑和水荷在后头搀扶着灵月,几个人缓缓地朝东方战的书房走去。
“太子妃,书房就在前头啦。”
灵月停下脚步,深呼吸了几下。
“好奇怪,我怎么会那么紧张……只不过是见他一面而已……”
“太子妃,您不舒服么?手冰冷得好厉害。”水荷一脸担心地问道。
“不,不,我没事的,你们在这里候着吧,我去去就来。”
“是。”含笑几个人虽然担心,不过也不好再说什么。
灵月莲步轻移,行至紧闭着的书房门外。她听含笑说东方战现在也许正忙着,所以特意放轻了脚步,深怕打扰到了他的工作。正当要推开门时,冷不防却听见屋里断断续续地传出了奇怪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