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独孤公子的兴致,实非得己。庄内出了夜贼,将梁静姑娘掳走,由于事态紧急,不得不擅闯进未。”
“呢?有这种事?那么李公子可抓到夜贼了?”
“这正是在下想问你的事。敢问独孤公子,将人藏在何处?”
“我不明白,李公子是何意?”
“能够如此神通广大,闯入我守卫森严的院落里掳走人的,投几个,而这些人当中,住在我山庄里的,除了独孤公子,没有别人。”“这么说来,李公子是怀疑在下了?”
“正是。”
“这就是“白鹤山庄”的特客之道?”
这时候闻讯匆匆赶来的李怜心,在人群后头便听到大哥责问的话,心中有气,大哥怎么可以如此贸然地兴师问罪?她赶紧从人群中挤向前。
“大哥,别这样,独孤公子是山庄的贵客,你怎么可以——”话语中断于眼前妖烧如画的美景,她瞪大眼,投科到独孤晦玉正抱在水池里沐俗,虽然只看到赤裸的上半身,但如此徽洒风情,己足够让人产生脸红心跳的旖旎遐想。
独孤晦玉的眸光落在李怜心那一头,眼眸秋彼流转间,魅惑众生地轻笑道:“李怜心姑娘也有兴趣看在下沐浴,令在下好生荣幸。”
李怜心被震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满烦通红。她毕竟是山庄二小姐,自要维持身分,加上她心仪独孤晦玉,岂容这等好风景让其他姑娘分享?遂赶忙收摄心神,负气地对大哥责问:“大哥,就算山庄里出了夜贼,你也不该这样擅闯,不怕爹和二娘怪罪吗?”李慕怀沉声道:“是不是清白的,搜了就知道!”所有的线索全指向这里,他能如此把握,是因为那迷蚀散也有追踪作用,中了迷蚀散的人,拾路留下了踪迹,进入了白鹤院,这件事只有他知道。
不一会儿,领头搜查的手下来到他身边耳语。
“公子,找不到人。”
李慕怀眸中锐芒一闪。
“怎么可能?”
“属下把这里全都搜遍了,连个可疑的人影都投发现。”
李慕怀的脸色变得更加深沉阴郁,他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问内,独孤晦玉可以把人藏起来,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有,仿佛梁静凭空捎失似的。
倘若找不到人,他如此带人擅闯,岂不落人话柄,颜面尽失?在场的全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各门各派的代表,他不能无功而返,也不信独孤晦玉神通广大到可以把人藏起来,必是漏了什么地方……
突然,灵光闪现,所有的地方都搜了,除了这个大浴池!
因为是夜晚,水光波纹反映了月光,这泉水向未清撤,可是现在却是混浊的,似是加了什么东西混在其中,故意让人看不透!
精芒一闪,李慕怀露出恍悟的笑容,人就藏在水里!犀利的视线扫视他子一圈,果然瞧见了一根芦苇隐在池子边的岩石缝间,那根芦苇管可用做呼吸之用,下头的人必是梁静!
他猛然一跃,毫无预警地朝那方位伸手探去,意图来个人赃俱获!几乎是同时间,独孤晦玉也雷霆万钧地出手拦截,霎时水花四溅,两人都是全力一搏一挡,水珠挟带著内力,有如利箭般往池旁射去,让站在一旁的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运功自保。
贺青雁刷的一声打开折扇,将水珠击开。在李慕怀出手时,他便明白人藏在水里,打算一看不妙,便要出手相救梁静。
梁静本就心惊胆跳地躲在池子里,靠著一根细管子呼吸,突然受此袭击,不由得惊呼一声。
这一呼叫,众人全听到了。料不到独孤晦玉呆然真的是夜贼,劫了个女人藏起来,岂非采花贼的行径?
“住手!她没穿衣服!”
独孤晦玉一喝,李幕怀立刻停住手,心中一惊,“没穿衣服”四个字,让他脸色僵住。
第6章(2)
水花如雨,纷纷飘飘地降下,如同下了一场绵密的细雨。
隔著袅袅雾气,众人己能看见,在独孤晦玉身后多了一个人,她的身形被独孤晦玉挡住,看不见模样,却能从独孤晦玉护卫的举止中瞧出,他对此女的保护和占有,而且,两人都一丝不挂,共浴一池!
李慕怀面沈如寒冰,独孤晦玉不但抢了人,居然还先下手为强,两人脱光了衣裳共浴一池,并有众人为证,梁静的清白等于给了人,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但尽管如此,这笔帐他也要讨回!
“独孤晦玉!梁静是我要娶的夫人,虽未过门,你却用下三滥的手段夺我的人,等于侮辱我“白鹤山庄”!”李慕怀厉声质问,目中杀气满盈。
独孤晦玉却是不慌不忙,并且拧起眉头厉声反驳。
“我何时抢你的夫人了?莫名其妙,给我看情楚!”
原本躲在他背后的女人,怯怯地露出一颗头,在火光的照耀下,众人看情楚了她的真面目,也为这张趁感到震惊无比。
那是一张圆嘟嘟的脸蛋,圆圆的鼻子,胖胖的双烦,不只腔是圆的,攀附在独孤晦玉宽厚肩膀上的手,也是肥的。总之,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胖丫头!
众人的震惊不是因为这女人并非梁静,而是震惊于她毫无姿色可言,长相普通就算了,竟然还是个胖女人!
所有人都惊讶得哑口无言,李慕怀更是讶异到无以回嘴。花好月圆下,他独孤晦玉共浴的女人竟是这等姿色?
人家说独孤家的人特立独行,性格难测,那也算了,但没料到连挑女人的眼光都与常人品味不同!
枉你独孤晦玉有一副人人称羡的好相貌,上天赐予的绝代俊容,你什么不挑,却挑个又丑又肥的女人,叫那些姿色上等的姑娘情何以堪?要知俊男配美女是有它的道理的,起码可以让人服气,可是你独孤晦玉挑了个丑女人,不但砸自己的招牌,更让人惊异你的口味变态,当场让一票女子心碎又唾弃啊!
独孤晦玉目光漂冽,忿恨地责怪道:“李慕怀,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带人直接闯入,还意图让我的侍妾被人看光光,到底是谁存心羞辱谁?”
“侍妾”二字,让现场好几个人抽气连连。侍妾?侍妾?!这胖女人竟还是他的侍妾,而且随身携带!
谅李慕怀适才多么振振有辞,言词漂然,此刻却一句话都反驳不了。难道他想错了?独孤晦玉根本无意于梁静?
现场不只他脸色难看,李怜心更是遭受重大打击,花容乍青乍白。
无人知晓,这个胖女人就是梁静本人。她被独孤晦玉救出来,带到白鹤院后,独孤晦玉立即将之前在客钱投收的药瓶还给她,他晓得这些药丸中,必有让她变身的药。
昨日喜宴,他本想找机会接近梁静,将药瓶塞给她,却因为贺青雁的介入而失去机会,只好今日将她劫走,让梁静吃下变身药,但在变身完成前,李慕怀己带人将这里包围,若被发现的话,他救走梁静的计划将功亏一纂,因此他当机立断想出共俗的计划。
这计划并非随便想出的,自有它必须为之的道理,一则是梁静变身完成前,身休膨胀,必须脱掉原来的衣衫,而且不能让人见到她的变化,所以藏在水中是最好的办法;二则他在救梁静时,立即发现自己中了毒,梁静说除了吃下解药,也必须立刻洗掉拈在肌肤上的粉末,因此同时在浴池中撒入药粉,让独孤晦玉一边浸抱,一边解毒,更可以掩饰她的行藏,是一石二鸟之上好绝计。
“白鹤山庄”禁卫森严,要藏身谈何容易?如呆她变身了,即使被找到也无人认得出她。但她没想到,独孤晦玉竟言词大胆地说她是他的侍妾,害她羞得低下膛,两颊烧得火红,十根胖胖的指头还不好意思地纠结在一起。
她的羞怯是真,独孤晦玉的占有欲是实,更加强了两人要好的可信度。
李慕怀纵然有再多理由,此刻也百口莫辩了。不但找不到梁静,还带人来看人家洗鸳鸯俗,谅他平日再如何镇定冷静,这时候也不免神情尴尬、脸色僵硬。怎么说也是他理亏,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头皮道歉了。
“是在下失礼了,打扰了两位的清静,李慕怀在此向——位赔罪。”他拱手躬身,这个腰不弯下去不行,丢脸丢大了。
独孤晦玉依然脸色阴郁。
“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离开这里,不会给山庄的各位添麻烦的!”
李幕怀下巴绷紧,歉然道:“对于今夜失礼一事,山庄改日会振人亲自到独孤家赔罪,失陪了。”说完便喝令所有人退下,其他人,不管是看傻的、尚未从震惊中回神的还是心碎的,全都被赶出去了。
顷刻间,人一下子都走光了,同时也带走了耀眼的火光,只剩一轮明月洒下的银辉,映得水彼粼粼,以及两道随彼晃动的影子。
总算是有惊无险,度过了危机。梁静正要悠悠晃晃地游开,却被大掌拉回来,一双手臂将她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