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常青也依照她说的,闭上眼探深做了个吐纳。吃了解药之后,果然感到力量缓缓恢复,他立即运行经脉血络,果然疏通大开,心下一喜。
“这解药真神奇,没多少工夫就——效?梁静姑娘?”他睁开眼后,东看看、西看看,那小姑娘早不见人影了!
他禁不住失笑,想不到他们这帮人,最后谁都没讨到好处,区区一个小女子,便能逆转乾坤,免除了一场生杀劫数。
他谨记小姑娘的叮嘱,立刻去扶起行动不便的独孤晦玉,想当然耳,独孤晦玉的脸色可是比阎罗索命还要可怕。
他和独孤晦玉相识这么久,何曾看过他如此狼狈?竟栽在一个小姑娘手中,恐怕是气坏了吧?
“走吧,梁静姑娘说了,你得走一里,她才给解药。”
“你为什么不杀了她拿解药?”独孤晦玉咬牙道。
柳常青哈哈笑道:“我可舍不得杀她呀!何况她也役惹到我呀!”面对独孤晦玉的质问,他只是一派的嬉笑,心想这只小兔子真聪明,现场这么多人,她只肯给自己解药,分明看准了他是这里面最安全的人,不但不会伤害任何人,独孤晦玉也不会伤害他。
他扶着独孤晦玉往东走,这一路上,独孤晦玉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嘴里还不断地发誓要宰了那只小兔子,让他禁不住苦笑,反倒开始担心小兔子的安危,只希望小兔子能逃多远是多远,可千万别被独孤晦玉找到呀!
扶着独孤晦玉走了一里路后,独孤晦玉己经满身大汗。
“解药呢?”独孤晦玉咬牙地问。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毒,竟让他像个老人家一样,走一步像走百步,恍若王八慢爬,待走完一里路后,人己全身汗提,气喘如牛了。
柳常青也很茫然,他们走了一里后,四周除了树林,根本看不到任何一间房子,更是连解药的影子也看不到。
“该死的女人,竟敢耍我!”独孤晦玉全身冒着杀气,认定这个女人骗他走了一里,分明在耍他,气得他青筋暴浮。很好,他绝对要杀了她!
柳常青倒认为梁静姑娘不可能不守信的,回想她的最后一句话,她说等他们到了,就会知道了。
知道什么呢?他深思着,正当他迷惑时,眼尖地发现一株树干上有些异样。
“咦?等等,那里好像刻了一些字。”
柳常青扶着独孤晦玉来到大树干前,瞧见这粗大的树干上,明明白白地刻了一行字——走完一里路,可自行运功解毒。
他和独孤晦玉皆是一愣,独孤晦玉虽然狐疑,却也立即就地盘坐,试着运行内力,赫然发现气血通达,不一会儿,立刻感到通体舒杨,接着便身轻如燕,气喘如牛的情况梢失,完全恢复正常了。
他自行站起身,柳常青惊讶地盯着他。
“怪怪,这是什么毒?居然无须吃解药,便能自行恢复?”独孤晦玉冷哼。
“这毒,根本不需要解药,它会随着汗水排出体外,自然可解。”
柳常青听了恍然大悟,啧啧称奇。
“真是奇呀!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何方人物?”连他都忍不住想知道。
独孤晦玉双手握拳,己然恢复力气,深思之后,心中己猜出几分,说出了二十年前江湖上流传的句子。
“江湖一绝,风无色,水无痕 公子毒吻,神不知,鬼不觉”柳常青听了也蓦然一震。
“毒公子令狐绝?”这句子形容的正是那位世外高人令狐绝,此人武功探不可侧,来无影去无踪,为江湖人所畏惧,他其中一门绝学,便是施毒于无形,令人望尘莫及。
独孤晦玉缓缓眯细一对冷厉的黑眸。
“若我猜的没错,那丫头必然和令狐绝有极大的关系。”
“可是传言那令狐绝二十年前就死了呀!在他死前并没有收过任何弟子,而且那小姑娘怎么看,也不过才十六、七岁,说是令狐绝的徒弟也不可能。”
独孤晦玉没有回答,却是转身便走。
柳常青急急忙忙地跟去,见独孤晦玉不说话,而是迁自在附近周遭检查,像在找什么似的。
“独孤兄,你该不会想找到那位梁静小姑娘,然后杀了她吧?”依他对独孤晦玉的了解,受了这种委屈,独孤晦玉肯定视为奇耻大辱,必然要找对方复仇。
独孤晦玉冷哼,脸色铁青地在每一个地方检查可能遗留的行迹,果然让他找到了,嘴角逸出森冷的笑意。
“你以为在犯到我之后,我还会让那人高枕无忧地过日子吗?”
柳常青对那个梁静小姑娘是很有好感的,也知道小姑娘是好意,忍不住想帮她说话。
“她没有恶意,若有恶意,你现在不会还完好如初,何祝她还帮我解了毒。”说起未,他欠小姑娘一个恩情。
独孤晦玉冷冷地瞪向他。
“她救的是你,可不是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最好别阻止我,除非你想与我为敌。”
柳常青忙举手告饶,苦笑道:“我视你为友,怎么可能与你为敌呢?”
“那就闭嘴。既然咱们意见不同,在此分道扬镳吧!”说完,立刻追随足迹,风一般地呼啸而去。
第4章(1)
总算可以放松下来,好好地休憩了。此刻她正在“悦来客钱”的操堂,舒服地抱在热呼呼的澡池里。
她住的这间是天字号上房,虽然价格贵了点,但是附设私人操堂。操堂地处隐密,以天然石材建造而成,设计别致,引山泉水注入,抱在池子里仰望一夜的星空,别有一番风味呢!
回想在逍遥峰时,她常和师姊妹一起跑到山泉里玩水,但那时候总是很多人,吵吵闹闹的,想要有个安静的时刻都很难,不像现在,她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如此的静谧安详,无人打扰,心情总算平静下来了。
事实上,她可是一直赶路,没有休息,没有停留,像被虎豹追逐似的猛逃,只要脑梅里浮现独孤晦玉那一双指责她罪孽深重的眼神,她就会拼命加快脚步,直到此刻才真正心安。
夜晚风凉,这水温刚刚好,抱得她好满足,嘴角也浮起了墉徽的笑意。仅是这份小小的平凡,就能让她心满意足,惬意得让她双眸迷蒙,睦睡渐浓,真想就这样一觉睡到天亮啊……
热呼呼的水气氰氯了视线,在半梦半醒的朦脆意识中,她觉得自己好像又瞧见了独孤晦玉。真讨厌,那人的影像为何占据她的思绪?甩出去甩出去,别来打扰她的好眠!
不过不管她怎么甩,那影像却越来越情晰,仿佛他人就近在眼前似的,宛如一头猎豹优雅地坐在池子旁的大石头上。
梁静恍若大梦初醒一般的僵住,她没看错,那冷冽的神情、那气的眼神,正是独孤晦玉!
她吓到了,而且难得把惊吓表现在膛上。这人是妖魔鬼怪还是什么野兽?居然可以找到她,而且就像凭空冒出来似的,出现在她一丝不挂的时候,也是她最松懈的时候!
他并役有瞪着她,而是好整以暇地在做自己的事,连看也役看她一眼,仿佛当她不在般。
全身泛凉的她,拼着逃命的本能,缓缓把手伸向放在池子旁的大布巾,却发现空无一物!不知何时,她的大布巾不见了!这让她又是一僵。
大布巾明明放在这里的,何时被拿走的?她居然完全无所觉!没有大布巾,她要如何起身?总不能叫她光着身子逃跑吧?等等,他在干嘛?
她眼底的恐惧又多了几分,她没看错,独孤晦玉正用剑挑起她的衣物,像在翻找什么,并且一件一件的检查,不管是肚兜还是衰裤什么的,他居然用剑把衣物划开,最后还点了一把火,在她面前把她的衣物给烧了!
抱在热呼呼的池子里,她却仍然感到挥身沁骨的冷,额头还冒着冷汗,他……
把她要换穿的衣裳给烧了!
独孤晦玉用剑挑着她的衣物,是为了确保不要拈染到毒物,这丫头是施毒高手,她的衣裳也可能藏了毒。
为了安全起见,他索性一把火烧了她的衣裳,省事又一劳永逸,而梁静只能膛目结舌地看着他无赖的举动。
清冷不带一丝温度的黑眸,转而盯向那个躲在水中,只露出眼睛、鼻子的女人。
“就算你全身藏了毒,入裕时也要脱光衣服,总不可能带着毒物沐裕吧?”
原来他是看准了她入裕时,无法把毒物带在身上,所笼”趁这时候出现!她实在太大意了,一直以为独孤晦玉找不到她,所以才会松懈下未,却想不到他居然神通广大地找到这里未,而且看样子他早就到了,只是等她沐裕后才现身……等等,这不表示她把衣裳脱光光时,他全看到了?”
太过分了!这人完全不知羞耻,竟然偷看她脱衣服!不过由于现在她很怕他,所以也不敢向他兴师问罪。她不晓得该怎么办,没了毒物防身,她只是一只牙根打颤的小兔子,而且还是被拔光毛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