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到现在还搞不情楚一件事,也不了解他独孤晦玉是什么样的人。
“你真以为我这样就咸胁不了你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冷。
这种挑衅的话,换了以前,她是不会回答的。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能怎么威胁我?”她居然顶回去了!虽然总觉得不妥,可是又想想,自己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他今天会落得如此下场,还不就因为他这副德行?落难之人就要有落难的样子,不该太嚣张!
“到目前为止,被我相中的猎物,还没有人能逃得掉的。”当他说这句话时,又开始咧开那种那气满槛的笑容,但他的眼神却像是要吞噬灵魂似的凶悍,令她忍不住窜起一股寒意。
这男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啊?她才不要被他吓到呢!
“光在嘴巴上逞强,是吓不到我的。”她表现得满不在乎,就算心里被他散发的气势给震慑到,但表面上也要故作镇定。
“懂得察言观色的你,应该有发现,“花宫”宫主之所以将我抓来,是因为她对我太迷恋,因爱生恨所致吧?”独孤晦玉冷冷说道。
她轻哼。
“那又如何?”锐眸眯出危险的眸光,锁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子,缓缓警告她。
“她是个妒忌心疯狂的女人,她若得不到我,也绝不让其他女人得到我,如果我跟她说,我喜欢的,其实是你呢?”
最后一句话让她脑筋瞬间空白,当意识到他话中的意思时,她整个人才恍若回神一般。
“宫主不会相信的。”她否定这可笑的威胁。
“你怎么知道那个疯女人不会被我煽动?要不要打赌,今天晚上被关在这问地牢里的,是你还是我?嗯?”
他的眼神,还有嘴角,都笑得很那恶,即使四胶被铁链锁住,依然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危险昧儿。明明被困的是他,还依旧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将她的生死掌控在手中把玩。
梁静感到自己被寒意淹没了,是的,她知道独孤晦玉说的是真的!宫主是个变态的女人,一旦被独孤晦玉煽动,肯定会对她下毒手,会用心狠手辣的方法来折磨她!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又在打颤了。
好阴险的男人,实在太可怕了!看着他嘴角带血的那笑,她整个人愕然得说不出任何否定的话。明明被绑住的是他,她却觉得现在被掐住心脏的是自己!
这男人是认真的!好那恶呀,他的阴险不愉给师父,她根本斗不过他呀!
独孤晦玉欣赏着她略显苍白的神色,眉头一挑,话锋一转。
“要放过你也可以。”
“啊?”他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让她惊讶得再度盯着他。
独孤晦玉收起笑,沉下脸,一字一字的命令。
“想括命,就想办法把我救出去。”
救他?她本来就打算要救他的,却没想到最后是被他威胁逼迫要救他。
见她迟迟不回答,他厉声道:“我说的话,你明白了没有?!”
她颤了一下,才低声嚎蠕道:“明……明白了。”想不到自己弄种至此,完全不敢反抗。
“很好。现在喂我吃东西。”
“啊?”“你不是专程送牢饭来的吗?那就好好地伺候本大爷吃饭!”他可一点儿都没忽略掉她手上的食篮。
望着他阴森森的那笑,她的心都冻结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真是叫人不胜啼嘘呀!
禽兽的心态,果然不能以常人度之……
第9章(1)
虽然,她本来就有打算救他,可是自愿救人,跟被威胁要救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她现在可是非常的心不甘情不愿。
梁静一整夜没睡好,因为她脑子里浮现的全是独孤晦玉那那恶的面孔和威胁的警告——我说过,你要是不救我出去,我就拖着你一块儿下地狱。
昨日在地牢里,独孤晦玉给她下了这个诅咒。倘若她没做到,他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
要救他谈何容易?光是要解开锁住他手脚的铁链,就己经让她伤透脑筋了,可是当时独孤晦玉居然对她说——解开铁链有何难的?我自己做得到。我要你想的,是逃出“花宫”的办法。
她眉头探锁,因为她认为最大的难处是如何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解开铁链,然后把人带出地牢,独孤晦玉却大言不惭地说这种小事不用她操心,叫她把脑筋放在如何带他出“花宫”就行了。
她实在想不透,倘若独孤晦玉真的能够自己打开铁链,凭他的武功要逃出“花宫”还不容易吗?哪会需要她来救啊?
她辗转反侧了一夜,怎么都想不透。啊——好烦,她从来没这么烦恼过。她在灶房里打杂,眼看着又快到午膳时刻了,一想到要送牢饭给独孤晦玉,她就忍不住苦恼。
不过今日,在她尚未去送牢饭之前,婉儿却来通知她。
“不用送了。”
“啊?为什么?”她一膛意外。
“今日宫主命人来带走他了。”
她心中一惊,忙问:“他被带到哪儿去了?”
“当然是宫主的寝房里。咱们宫主虽说嘴上对他恨之入骨,可是心里头还是爱他至极,一开始只是在气头上,现在八成后悔了,才会叫人把他从地牢里移到自己的寝房去。”
梁静听了睦目结舌,那家伙真的出了地牢?还进了宫主的寝房?原来昨日他骄傲地说会用自己的方法解开铁链,是这个意思?他还真的说到做到了。
“可是……宫主不是气得想杀他吗?”她呐呐地问,还处在惊愕当中。
婉儿继续说道:“杀他?别傻了,宫主若舍得早下手了。因为她实在太爱那个男人了,才一个晚上,就因那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而改变心意,把他移到寝房里,还亲自为他抹药疗伤,并且命我未问掌厨的叶婆,给那男人的药膳炖好了没有。”
梁静听完己经手心冒汗了。原来自己错估了形势,独孤晦玉轻轻几句话就能改变宫主的想法,也就是说,倘若他真的要借宫主之手杀了自己,绝对是轻而易举的。如果不救他出去,他真的会拖她一起下地狱啊!
她感到天地一片黑暗,自己的小命依然掌控在他的手掌心里,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事到如今,她只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
婉儿见她神色有异,奇怪地问她。
“喂,你怎么了?脸色真差。呢,我懂了,你是不开心他被宫主移到寝房去了对不对?”婉儿和其他侍女都认定她和独孤晦玉之问有仇,所以觉得她脸色会这么差,是很正常的。
梁静只能假装顺着她的话来回答。
“是呀,我觉得宫主心肠太软了,像那种可恶的男人,应该要用铁链绑住他才对呀!”
婉儿哼笑了一声。
“放心吧,咱们宫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帮他卸下铁链时,先给他喝了软筋散,并且封住他的穴道,他现在跟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是一样的。”
梁静惊讶地抬头看向婉儿。
“是吗?他被下了软筋散?宫主……真是英明。”
难不成独孤晦玉早就料到会这样,所以才要她想办法救他,因为知道她能够解他的毒?
该怎么形容这个可怕的男人呢?说他是有先见之明,还是城府很深?
她只知道,俏若她没照他的命令去救他,她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花宫”的这些侍女姊姊,因为看她乖巧无害,对她没有戒心,所以自然会告诉她多一点事情。她又装模作样地和婉儿姊姊闲聊,希望能多收集一点梢息,好拟定逃走计划。
独孤晦玉离开了地牢,等于是在告诉她——接下来轮到她出主意了!
她的脑袋瓜努力地转着,不管如何,首先要做的,便是想办法棍入宫主的寝房去。
被移到寝房的独孤晦玉,试着想要运行内息,但不管他怎么运气,就是无法使用内力。
该死的女人,给他喝下软筋散,让他无法运功解开穴道,看来只有那只小兔子才能解他的毒了。他己经下了警告,倘若她敢不来救他,他一定要她好看。
他横陈在软榻上,上头铺着金绣的花鸟图,身上穿的是上等的锦织布料。在他开口说要见花亿蕊后,便假装晕了过去,花忆蕊急于想知道他开口要见她的理由,便立刻振人将他带出地牢,不过她也非常谨慎小心,先喂食他软筋散,点了他的穴道,才让人解了缚绑四胶的铁链,将他移到寝房来。
他身上己经用情水擦拭过,一头如爆的长发也梳洗过,当他假装苏醒过来,要求花忆蕊亲自为他抬疗伤口时,那个女人冷傲的神情瞬间融化,立刻欣喜地伺候他,用最珍贵的药膏来抬疗他的鞭伤。
他知道花忆蕊没那么笨,肯定怀疑他这么快就放下身段是另有目的。无所谓,只要他达到目的就行了,出了地牢,一切好办。
“公子请用茶。”一名侍女端来一杯菊花茶,恭敬地奉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