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好了?我宁愿他瞒我瞒到底,什么也不告诉我,好歹还能作作梦,幻想他是爱我的。”阮明月托着脸,一脸凄楚。
“别傻了,男人都是畜生,他们只靠本能生存,爱一个人不代表忠实一人,瞧瞧,我就是你最好的借镜,我历任的男朋友哪一个不说得天花乱坠,说爱我爱得比他们生命还重,可是身边一出现诱惑,就立刻投奔别的女人怀里。”天性使然。
“我跟你不一样好不好,每一次都是你主动提分手,一点余地也不留地说切就切,人家只是犯了一点点小错你就无法容忍,两个人相处要有退让、要有妥协才走得长久。”偏偏她是退得太多,人家嫌她不够独特、不够独立,是株只能依附别人生长的菟丝花。
何桃花没好气地冷瞪好友一眼。“都上床了还是一点点小错,等收到喜帖、喝他们孩子满月酒才是大错吗?男人只要一犯错就会不断犯错,到死也改不了,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好好好,经验之谈。唉,我们两个的恋爱运未免太差了,老是碰不到一朵正桃花。”全是让人伤心的烂桃花。
她一听,五官皱成一团。“是啊,简直像诅咒,没完没了。你出生时有没冲煞到什么?”
“没有,那你呢?”除了感情,她其他事顺风顺水。
“我也没有。”外婆说她八字好,宜室宜家。
两人一说完,不约而同地互看了一眼,同时很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第1章(2)
“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认命,一定要想办法突破爱情不顺遂的命运。”阮明月坚定的说。她要谈恋爱,她要找一个爱她的人共结连理,绝不轻易放弃。
何桃花却没好友积极,“说得简单,做得困难,这些年来我还不够倒霉吗?男友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我永远是最后知道的人。”唉!她不是钢铁人,刀枪不入,被伤得全身是伤还越挫越勇,毫无惧怕。
说真的,她感觉有些累了,都已二十七岁,却不晓得自己到底在追逐什么,老觉得心里空了一大片,怎么填也填不满。
“桃花,我们去算命吧!算算看是哪里出了问题?”阮明月实在不想再“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成为别人的老公。
“算命?”她心动了一下。
“对,看面相、算流年、排命盘……不管是哪一种,只要算得准就去算,我就不信楣神一直住在我头上。”为了恋爱运顺利,阮明月决定跟“命运”拚了。
“可是神棍也不少……”万一被骗了得不偿失。
“哎呀!你们要算命呀!问我美花姨就没错了,这整个幸福里全归我在管,哪位老师算命最准,问我最清楚。”一颗米粉头……是烫得像花椰菜的卷卷头突地从两人身旁冒出。
“啊~美花姨”
吓……吓死人了,突然冒出来,跟鬼一样。两人拍着胸口。
身材有点圆的美花姨咧开一口白牙,笑得好不热情。“桃花,你信我美花姨,早就该去算算你的命,看看问题出在哪了,怎么三天两头换男朋友,女孩子太花心不行啦!”
“我……我不是……美花姨,你别拉,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算命……”何桃花颇委屈。男朋友劈腿是她的错吗?怎么每个人都认为是她的因素。
“呵呵……别不好意思,都老邻居二、三十年了,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会害你不成!明月呀,一起来,不用害羞,人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时,去算命是正常的,可以得到一点建议嘛……”
幸福里里长朱美花一手拉一个,把两人拉离幸福公园,笑呵呵地服务里民,将一脸别扭的两人拉进一间你漫檀香香气的算命馆。
你呀!造太多业障了,所以才感情坎坷,一直不顺利,要想你的正缘赶快来,就要好好弥补那些你所亏欠的孽缘对象,不要再造孽了……
什么孽缘、什么造孽,她到底做了什么才招来乱七八糟的业障?明明她每次都很用心想谈一段感情,可到了最后不是劈腿收场便是无疾而终,她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美花姨介绍的算命师根本不准,她是受害者耶!几时成了加害者,那些劈腿的家伙才是罪大恶极,他们让她身心受到极大的伤害!
你不爱他们却和他们交往,这是你的罪衍。
她不爱历任男友们?这又是哪门子的鬼话!若没有一丝丝喜欢,她连多看对方一眼都嫌烦,哪会成为男女朋友。
即使在公司上班,瞎眼算命师的话仍犹在耳际,何桃花满心的不甘愿,小小的反省了一下,还是不认为自己有错。她顶多承认爱得不深,也是因为这样才没让那些混帐真正伤了她的心。
她善于保护自己的心,不想再受伤,不想再像那年送竹蜻蜓给她,那个说会陪她一辈子的男孩……
啊!不想了,尽想些脏东西,她何桃花可是独立自主的新女性,不需要缅怀过去,夏去秋来的季节,蜻蜓漫天飞舞的景像已不复存在。
“桃花姊,你的黑眼圈怎会这么严重,昨晚去做贼呀?听说你终结了第十七任男朋友,天呀!你好强哦!”朱玉臻夸张地喊着。
“闭嘴,小臻,我头很痛。”她最近睡眠不足,快要挂点了。
“我有经痛止痛片,阿斯匹灵和普拿疼,你要哪一种?”朱玉臻生性外向,一张嘴仍是停不下来。
抚着额,何桃花咬牙低哼了声,“你离我远一点就不痛了!你的声音有谋杀效用。”听到了会发疯。
“哎呀!桃花姊,我是看你不舒服才问一声,有病要去看医生不要硬撑,别像咱们老板操劳过度又不肯就医,一拖再拖会拖出大毛病啦!”钱要赚健康也要顾,朱玉臻说得振振有词。
“小臻,你的事做完了吗?包装部那边还缺人手。”真要太闲就去帮忙,少在她耳边叽叽喳喳。
她和她不过差三岁而已,怎么感觉差了一辈?体力和精力明显有一大段落差。
想当初她才十六岁,为了帮外公外婆分担家计,她千求万求才进了这间糕饼店打工,从最基础的扫地开始做起,每天一下课背起书包不是赶着回家,而是赶来店里,就怕工作迟到,老板不肯用她。
一晃眼十一年过去了,她由大家唤来唤去的工读小妹变成人家口中的桃花姊,想想也满感伤的,媳妇熬成婆中间的辛劳不足为外人知。
至于她的爸妈嘛,不提也罢。两人离婚时,他们争着要优秀又美丽的双胞胎兄姊,她这意外诞生的老么反而乏人问津,交恶的父母互相推来推去,她只能像个小可怜窝在角落看他们俩争执。
后来上了法庭,法院把兄姊的监护权判给了父亲,而她判给母亲,但母亲不想养她便丢给年老的外公外婆,自个儿另觅第二春,嫁人去了。
所以她有爸爸也有妈妈,还有哥哥姊姊,可是有也等于没有,她有好些年没见过他们了,记忆中的容颜早已模糊。
朱玉臻干笑两声,把椅子挪回座位,专心工作,可过没几分钟,她又忍不住说话的欲望,“桃花姊,你听说了没?咱们的小老板要回国接掌家业,不知道他长得好不好看,真教人期待耶!”她眼中闪着梦幻的星星,一副等着被富二代看上眼的怀春少女样。她很迷时下的罗曼史,老是幻想著书中的情景有一天会降临她身上。
“有什么好期待的?一样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而且心肠有点黑。”在何桃花看来小老板真的没什么,虽然是个不错的大哥,但那恶趣味的个性教人有些受不了。
专注于将资料建档,她没发现办公室门外多了一双充满兴味的眼,好笑地盯着她后脑勺。
朱玉臻一听,咖啡色眼眸迸出亮亮的光彩。“桃花姊见过小老板?”
“桃花姊让你叫假的吗?我在这里的年资超过十年,糕饼店的大小事我无一不知,何况小老板,不像你才来三年,连老板的亲戚也会搞错。”上回还把老板的堂弟当顾客,极力推销新开发的香芋酥,闹出笑话来。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早八百年没来往的亲戚我哪晓得。”突然,朱玉臻声音一压低,贼兮兮地转动眼珠子。“桃花姊,你跟小老板有没有缠绵悱恻的一段,以你的能耐应该不会放过眼前的大鱼……啊!痛,你用什么戳我……”
何桃花手中有着尖细笔尖的笔在她眼前一晃。“你改行当狗仔好了,这么爱八卦。”
“哎呀!人家好奇嘛!老板身体欠佳,小老板临危受命,再加上一位柔情似水的女主角,多符合小说里的情节……”朱玉臻已经自比是书中女主角,陶醉不已。
“作梦归作梦,现实是不可能的,小老板跟我们是不同等级,小心被吃掉。”妖魔非她们区区人类所能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