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屠城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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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赵琛狡猾的将事情推给自己,赵盈雪拿著手绢擦著被辣得不停掉泪的双眼,“此刻我的心全乱了,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一切全凭父皇做主。”

  听她这么说,赵知熙更没打算原谅赵春雪,挥手道:“拉下去!”

  第7章(2)

  “父皇等等,”赵盈雪叫住他,“能不能让儿臣对春雪说几句话?”

  “你还有什么话想对她说?”赵知熙问。

  “儿臣想问春雪,儿臣不曾亏待她,她为何要这般诬指儿臣?还有她方才说,她是按五皇兄的命令行事是什么意思?可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

  赵春雪刚想张口,赵琛再次截住她的话,“为兄也很想知道七皇妹方才为何那般说?为兄从未指使过七皇妹任何事,希望七皇妹能说个明白,以免使为兄蒙受不白之冤。若是七皇妹还有什么心愿也尽管说出来,看在兄妹一场的分上,为兄定会尽心为你办到。”他这话在暗示她,他会替她报仇。

  赵春雪听见他所说的话,将眼神恨恨地投向赵盈雪,咒骂她,“你不要得意,我咒你将来有一日,定会不得好死!”

  赵知熙听见她竟口出不逊,怒叱,“还不将人拉下去!”

  “父皇、父皇,您饶了祁郎一命吧……”赵春雪不停大叫著,想为情郎求情。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祁浩天也不停地求饶。

  他压根没明白为何自己会和春雪出现在那张床榻,他只记得先前正走在长廊上,忽然之间只觉后颈一痛,接著再醒过来时他情欲勃发,看见一旁躺著的就是春雪,当即抱著她缠绵起来。

  他那时整个人欲火高涨,脑子一时也无法多想,反正那事他和春雪以前也做过不少次,因此做起来毫无顾忌。

  完事后,他便疲累得抱著春雪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谁知再醒来却要掉脑袋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戚敬元站在角落,眼神冰冷地瞥了被往外拖的他们一眼。

  赵春雪想陷害他和盈雪,现在自食恶果的滋味足够她慢慢享受了,可惜这次没能一并将主使的赵琛给揪出来,不过至少除掉了祁浩天,也够了。

  见赵盈雪仍不停抽泣,他微微眯起的双眼滑过一丝心疼和无奈,都让她别往眼前抹青葱,她偏说这样才能真的哭出眼泪来,会显得更逼真一点。

  他掏出帕子,悄悄倒了杯茶水浸湿帕子,再不动声色地递过去给她。

  她接过浸湿的帕子,朝他看去一眼,微不可见地朝他轻轻点了点头,才拿湿帕子擦净眼睛四周。

  这次若不是戚敬元派辰刚暗中跟踪赵琛,进而发现了他与春雪的阴谋,她不敢想像自己和戚敬元到时会有什么下场。

  如今春雪害人不成反而自食恶果,那是她自作自受。

  至于祁浩天,她只能说他若真要怨,就去怨春雪吧,一切皆是她心存恶意所致。

  那日祁浩天被处死后,赵春雪竟也随即自尽而亡,追随情郎而去,两人的事扫了赵知熙的兴,兼之他染了风寒,龙体微恙,之后的秋巡只到下个城镇待了两日,便草草结束返回都城。

  回来第三日的朝堂上,赵知熙扶著胀痛的脑袋,神色不耐地听著底下的臣子禀道:“臣启禀皇上,东北几个县城近来常有暴民滋事,扰得地方百姓不得安宁,请求朝廷派遣军队前去平乱。”

  听见又是暴民作乱,赵知熙脸色更难看了。“你们谁要领兵去将这些作乱的暴民给灭了?”他询问底下的武将。

  不待那些武将回话,戚敬元便出列禀道:“启禀皇上,臣愿请旨率兵前去平乱。”

  “戚敬元,你一个文官有什么能耐去平乱?”赵知熙皱眉质问。“臣熟读兵法多年,自问行军布阵绝没有问题,恳请皇上给臣一个立功的机会,让臣能为皇上和朝廷效力。”

  “好吧,那朕就允你率领三千兵马去平乱吧。”说完,他摆摆手,“没事的话就都散了吧。”他的头一阵一阵地疼,没心思再继续朝会。

  下朝后,戚敬元趁著在午后前来为赵央与赵盈雪授课时,将此事告知两人。“下官此去不知何时才能返回,请公主与殿下多加保重。”

  他会自请去平乱是因那里刚好位于东北方,距离北义国不远,正好方便进行他正在谋划之事。

  赵央关切地道:“听说那些暴民很凶残,打砸抢杀无恶不作,戚师傅要多加小心。”

  戚敬元问他,“殿下可知为何近年常有暴民滋事?原本好好的良民为何会变成暴民,殿下可曾想过这其中的原因?”有些事也该让这位养在深宫中的太子知晓,省得他丝毫不知民间疾苦。

  赵央被他问得一愣,“这……”他只知有暴民滋事,却从未思考过暴民从何而来。

  赵盈雪虽然长年待在深宫里,却是多少明白一些原因。虽然这个朝代不曾被记录在她所知悉的历史之中,但从她以前求学时所读到的历史,人民之所以作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粮食欠收,饿肚子吃不饱饭。

  在这种情况下朝廷没给予救济也就算了,还要再苛征重税,造成人民过重的负担,才会逼得人民作乱。

  此刻听得戚敬元一问,再观他的神色,她肃容问道:“戚师傅,暴民作乱的事,不会已遍及整个晁国了吧?”

  “虽尚未遍及,但也差不多扩及一半的疆域了。去年西南那一带因干旱导致粮食欠收,今年东北又遭遇蝗灾,粮食损失逾半,人民已吃不饱,地方官员又一再藉著各种理由增加徭赋,百姓为了活下去,最后被逼得只能成为暴民,落草为寇。”

  流民聚集成伙,靠著劫掠官员和富户维生,当地不少官员都曾遭劫,因此对他们恨之不已,可又剿灭不了,只好请求朝廷援助。

  晁国的国力已逐渐被侵蚀,此情形再不及时控制,最后恐将演变成一场大动乱。可赵知熙好大喜功,只爱听好话,不喜听谏言,若有人说了他不爱听的话,轻则被眨官,重则被问斩,渐渐地也没人敢将实情上禀。

  听完他所言,赵央神情凝重,“事情竟已这么严重了,那父皇都不知情吗?”

  戚敬元语带警告,“皇上的性情相信殿下必然很了解,殿下若不想触怒皇上,此事最好别提。”

  “可是再任由事情恶化那还得了?”赵央无法认同他所说。

  “朝中那些大臣可不是白领俸禄,自有他们扛著,该说的时候,他们自有人会禀明皇上。”

  赵盈雪稍加思索,便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央弟别当这出头鸟,以免惹怒父皇。等到纸包不住火了,那些大臣也就不得不将实情上禀。

  “央弟,既然戚师傅这么说,你就暂时别同父皇提了,何时该说,我相信丞相他们心中自有分寸。”

  知道皇姐是为他好,赵央只好点点头。

  待授完课后,赵央看出赵盈雪有话想对戚敬元说,遂先行离去。“你怎么会突然自请领兵去平乱?”赵盈雪问他。

  “下官想藉此事印证以前所学的兵法韬略。”戚敬元答道。

  她深睇他一眼,明白真正的原因恐怕并非他所说这么简单,她隐隐感觉到他似乎在暗中进行什么事,他不愿说,她也没再问下去。不管他在筹谋什么,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和央弟。

  戚敬元接著说道:“此次我去平乱,会留下辰刚在府里,公主若有事,可让人去找他。”

  她颔首道:“你自己也要多加保重。”

  戚敬元不放心地再叮嘱她,“春雪公主死后,为免皇上起疑,五皇子应会暂时安分一阵子,但此人觊觎太子之位已久,定会继续使阴谋暗害太子和公主,公主须多加提防,下官在平定乱事后也会尽快赶回。”

  见他如此为自己设想,赵盈雪心中涨满了暖意,她招招手,要他低下头。

  他依言垂下首,见她在他颊上亲了下,他眸色一黯,拥住她,覆上她的唇,他先是轻柔地吮吻著她的唇瓣,吻得小心翼翼,而后在发觉她羞涩地回应时,他仿佛受到鼓舞般,逐渐加深那吻。

  吻到最后,他狂烈地占领她的檀口,似是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子里,融成一体。

  半晌后,他才低喘地移开她被吻得嫣红欲滴的唇瓣。

  “等我回来。”他低哑地抵著她的额头,对她说道。

  “嗯。”她双颊绯红,眉眼含情地轻应一声。她舍不得放开他,但知道他要走了,不得不放手。

  他灼热的眼神注视著她,有话想对她说,可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事情尚未成功,他什么都不能说。

  临走时,她无声地对他说了几个字,他虽听不见她的声音,但从她的唇形,他猜出她说了哪几个字,他面含宠笑地颔首。

  “要记得想我。”他的公主说的是这几个字。

  就在戚敬元带领三千兵马离开不久,赵知熙头疼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原先只是轻微的风寒,现下却病情加剧,他镇日头疼欲裂,不得不卧病在床,无法再上朝。连续好几日都治不好头疼,太医被赵知熙砍了几个,导致太医院里人心惶惶,唯恐下一个被砍的人就是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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