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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他要先处理二哥的事,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自乱阵脚,今日,他就等着里边的人互揭疮疤,让杀害他兄长的真凶自动现形!

  知道丈夫和别的女人偷情,还怀上孩子,气得咬牙切齿的洪秀玉拿起一只花瓶就狠狠地朝苏红砸去,还好苏红闪得快没被砸中,但这一砸无疑火上添油,苏红也不甘示弱拿起水杯反砸,一砸就中,洪秀玉的脸被砸伤,吃痛之余,她像发狂的老虎一般,手边能抓能丢的,全朝苏红狠甩去,纵使苏红再能闪,还是被不断飞来的杂物砸中。

  砸到没东西可砸,洪秀玉一个箭步上前,脚一抬,朝苏红碍眼的肚子狠踹去,苏红倒在地上抱着肚子哀叫着,见状,阎君明再忍不住,他一把推开妻子,护着苏红。

  “君明,我的肚子好痛……”

  “阎君明,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推我!”

  满腔怒火的洪秀玉狼狈起身,拖下鞋子朝丈夫猛打,打算豁出去的阎君明,才不会像平日那般呆杵着领打,他手一挥,一个大巴掌狠甩上洪秀玉的脸,力道之大,致使她重心不稳,再次跌坐在地。

  原已气得无力、瘫坐椅上的年春花见状,怒咆道:“君明,住手!”

  阎君明一改平日奉承阿谀的模样,露出凶恶狰狞的嘴脸,“你这个老太婆,少在那边指使我,你要我住手,我偏就要打!”说完,他立马上前,又狠甩了洪秀玉好几个巴掌,“你这个恶婆娘,老子早就想打你了。”

  “来人,快来人……”洪秀玉凄厉哭喊。

  管家仆人想进去帮忙,全被阎君畅安插入府当下人的手下给挡住。

  “谁都不许进去!”他一双厉眼扫过,大房管家和仆人全吓得不寒而栗。

  见没人进来,年春花自个儿上前拉人,“阎君明,我叫你住手你听见没,我的话你也敢不听”

  阎君明大手一挥,把年春花推倒在地,“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没有你们两个女人,这个家老子最大!”

  “就是。”已不那么痛的苏红,捧着肚子站起,“你们这两个女人成日只会指使君明,你们真正帮过他什么忙真正帮君明的,只有我苏红。”

  见洪秀玉倒地无力爬起,苏红上前狠踹她一脚回报。

  “你个洪秀玉算什么东西,富家千金有什么了不起,成日在家享富贵,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占着茅坑不拉屎,你有本事去找山贼吗?告诉你,当初就是我独自一人闯山贼窝,让山贼头头率领小贼去解决掉二房大儿子和大媳妇一家人的。”

  闻言,外面一干仆人全被惊骇住,瞬间响起好大的倒抽一口凉气的声响,更让他们惊吓的是,老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只见他铁青着一张脸想冲进去,却被四爷给拉住,示意他再等等。

  仆人全退散去,公厅外只剩铁青着脸的父子,和越听心情越沉重的党纱月。

  阎君明紧张的上前捂住苏红的嘴,然顾此失彼,换洪秀玉接腔。

  “好你个阎君明,当初你说已经找人买通山贼,就是找这贱女人”她突然笑出声,“这贱女人只身去闯山贼窝,怕是上了山贼头头的床,说不定她肚里的孩子是山贼的呢,你还傻得把别人的种当宝,哈哈哈!”

  洪秀玉一笑,扯痛脸上的伤口,痛得呻吟,苏红又趁机补上一脚。“你少在那边挑拨!”苏红回头见阎君明面有疑色,赶紧又申明,“君明,你别听她的,她不过就是嫉妒我,我不是说了我没跟山贼乱搞,何况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她心虚的低眼,看到洪秀玉又来气,“你这没替君明做过任何事的女人,还敢说嘴!”

  她抬脚又想踹踢她,洪秀玉眼明手快抓住她的脚,狠狠一提,苏红往后跌去,后脑撞到椅子,痛得她直哀号。

  “你以为你找山贼很有本事、很有能耐?哼,我在家不用出门,无须让山贼玩弄身子,照样能下手,二房的二儿子就是我让丫鬟下药毒死的。”不甘被比下去,失了理智的洪秀玉自行供出实情。

  闻言,跌在一旁爬不起来的年春花,恨不得昏死过去算了,这一闹,那些他们极力隐瞒的事全见天日了。

  阎君明也快被她们搞疯,他捂这个的嘴,捂不到那个,索性放弃了。

  不过两个女人全然不顾是否说了不该说的,只求能打压对方。

  “你竟然说我让山贼玩弄身子”苏红压着撞疼的后脑,气腾腾地指着洪秀玉怒喝,“有种你再说一遍,君明,你要替我出出气呀,帮我再打她,最好打烂她的嘴,看她还能说什么瞎话!”

  阎君明不耐烦的大吼一声,“烦死了,我不管你们了,要吵要打你们自己吵个够、打个够!”

  烦躁至极,他丢下她们,什么事都不想管了,大步朝厅外走去,他去温柔乡喝个花酒,倒是比待在这儿爽快多了,反正不管是洪秀玉还是苏红,他谁都不爱,他也早怀疑苏红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也罢,打死一个算一个,等他坐大,还怕娶不到如花似玉的嫩妻?

  至于那两个女人说的事要是传开,他也不怕,反正无凭无据,女人那张嘴说的话能信吗?他只要矢口否认,谁能奈他何?何况老四那个窝囊样,他一吼,他肯定吓得缩到墙角不敢出来。

  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的阎君明,正要踏出公厅外,忽见阎阔和阎君畅各自铁青着一张脸,从旁走出挡在门口处。

  “爹……”他吓怔住。这对父子该不会已在厅外聆听多时?这么说,方才那两个臭婆娘说出来的事,爹全听见了怔愣张口结舌之际,后头突然传来苏红凄厉的惨叫声,他回头一看,洪秀玉正拿着发钗往苏红心口直刺。

  见到怵目惊心的景象,党纱月尖叫了声。

  阎阔瞪眼大喊,“秀玉,住手!老秦,快救人!”

  老爷一声令下,管家和仆人蜂拥而上,一时间,公厅内外乱成一团,在大伙儿注意力全聚焦在洪秀玉和受伤的苏红身上时,阎君明乘乱溜走了,待阎君畅察觉不对,已不见他的人影。

  第11章(1)

  半个月后。

  中午,党纱月亲自下厨做了一锅素食细面给大伙儿吃,她还亲端了两碗面到书房,欲与丈夫一同用餐。

  “君畅,你在给谁写信?”见他神色凝重,她猜测道:“是不是有阎君明的下落了?”

  “没有。”搁笔,阎君畅起身绕过书桌,来到妻子身边,搂着她,亲了她额头一下。

  “先吃面吧。”她淡笑,随即担忧的问:“无荤食,你吃得惯吗?”

  有感于家中之前戾气太重,阎阔遂决定府里上下全吃素一个月,希望能藉此化戾气为祥和。

  “可以。”他微笑道:“只要家中平安,要我吃素一整年都没问题。”

  党纱月安心一笑。她就担心他吃不惯,这半个月来,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落坐,才举箸,她不禁轻喟了声,“除了阎君明脱逃尚未找到,我们家应该算平安了吧。”

  半个月前,洪秀玉和苏红在公厅闹腾腾一事,最后苏红被洪秀玉用发钗刺胸而亡,阎君明乘乱脱逃,洪秀玉除了害死苏红一案,加上雀儿指证受她指使毒害三爷,两罪在身,她是脱不了死罪。

  雀儿其实也未真疯,只是受不了良心谴责,又险遭杀害,还被阎君明玷辱,每每忆及这些事,情绪常会失控崩溃,旁人才会误以为她是疯了,她自白认罪愿意被关,这样她的心反而能安定沉静。

  翠珠也无脸再待在阎家,便自请回老家。

  至于年春花则早被气得半死,加上养子叛逃,丈夫已得知所有内情,气若游丝的她不忘指控丈夫的无情,才会导致今日这些不幸之事发生,她还主动招认君畅二哥小时候爬树掉下来摔瘫,也是她指使的。

  阎阔自然是勃然大怒,不但要报官抓她定罪,还说要休妻,年春花听了怒气攻心,当场吐血身亡。

  阎阔直叹家门不幸,也自责自己太没用才会让大房为所欲为,害得儿子、媳妇还有小孙子惨遭毒手。

  逝者已矣,阎君畅纵使心中悲痛,还反过来安慰爹亲不要太自责伤心,表示既然已揪出真凶,冤死的家人就能安息了。

  念及数十载的夫妻情,纵使年春花心如蛇蝎,阎阔还是替大娘办了后事,毕竟这个家当初是她娘家的金援才兴起的。

  大掌覆在党纱月的手背,阎君畅坚定的说:“我会尽快派人把阎君明揪出来,绝不会让阎家人再陷危机。”

  这个阎君明可真会躲,除了官府严加搜查,他也派人四处寻找,可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没见他踪影。

  “我可不怕他,我是厨子出身,要是让我见到他,我肯定刀子一拎,狠砍他一刀!”提到他,她就不免气腾腾,“苏红肚里怀有他的孩子,他见苏红被刺,居然没拚命去救她,反而还趁机溜走,这种男人真是……真是令人发指兼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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