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见观发财终卷:罪妇大过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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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怀里拿出一纸密封的信笺,齐穆韧轻轻抛下一言,“这封信,还请大哥亲手呈交给皇帝。”如果齐穆风有这等勇气,自然教他心想事成,如若不敢,那就是他的命。

  丢下话,齐穆韧头也不回地离开。

  曹夫人和孙姨娘等他走出大厅后,两人面面相觑,看一眼手中书信,曹夫人的手微微颤抖,这信……

  “夫人要把信交给大爷吗?”

  “不行,若信里是毁谤、是假罪证,是一害穆风的论计,这不是让穆风去皇上跟前送死。”

  “可大爷不将此信呈上去,若误了大事,会不会害得大爷断送前程?”

  孙姨娘一言,说得曹夫人六神无主,她咬牙恨道:“我就知道那个杂种心肠无比歹毒,当年我怎么就被皇上几句话给吓懵了,没将他们置于死地!他们没死,现在却要将我们母子活生生推入险境。”

  孙姨娘神情不定地望向曹夫人,养虎贻患啊,这信,会不会也将穆平给拖累?

  第五十三章 大皇子的阴谋(1)

  齐古压抑着胸口狂怒,满脸悒郁,脚步沉重地走往清风苑。

  遵照王爷的命令,齐文派人守在大皇子府邸四周,果然让他们等到何宛心的贴身丫头槿香。

  那个丫头在初进明月楼时,嚣张跋扈、刻意表现,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无知肤浅、不足为患,现下想来,她才是个真正厉害的。

  她的嚣张恶毒是为了引起王妃的注意吧?为了让下人们在暗处嚼舌根,好让王妃相信,王爷是多么疼惜、在乎何宛心,她企图藉着谣言来打击王妃,离间王妃与王爷的感情。

  想起来,她们主仆对付王妃的计谋,是打从她们进入王府那刻便起了头。

  齐文派了两人跟踪槿香,自己则回到明月楼屋顶埋伏,于是窃听到这个撼人心弦的消息。

  王妃的死,死得没价值。

  进入清风苑园子,齐古看见园中大树时,想起王妃那时和晓阳几个婢女追得他们无处躲,他们只好窜上树梢头。

  王妃带着人在树下大叫大笑,她们开怀欢快的情绪感染了清风苑每一个人。

  什么叫做兄弟姐妹?就是可以玩、可以闹、可以掐、可以碰的那种关系,我不是你们家主子那一款,古董、刻板、食古不化、硬邦邦泥墙似的人……

  王妃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缭绕,有她在的地方,没有阴影、没有悒郁。

  齐古拢起双眉,如果可以重来一遍,他会乖乖地当王妃的哥哥,乖乖疼她宠她,落实那个可以玩、可以闹、可以掐、可以碰的兄妹关系。

  进入清风苑大厅,齐古走近王爷低声说道:“槿香姑娘回来了。”

  “她果真进了大皇子府邸?”

  “是。”

  无法遏抑的狂涛在胸口翻腾,齐穆韧怒目圆瞠,他与何宛心的重逢、回府、进宫求婚、下毒……一步一步,全是齐宥宾谋划的计策?

  如果真的是他……他可以饶过串通鞑靼刺杀自己的齐宥家,但绝不会放过荼害阿观的齐宥宾!

  “槿香给何宛心带回什么消息?”

  齐穆韧嘴角噙着蚀骨沁髓的笑意,眸间却是惊怒不定,何宛心最好不认识齐宥宾、最好不知情、最好不是故意害死阿观、最好……最好不要辜负他的善意。

  “大皇子约何姑娘初五未时在一品居见面。”

  齐古一句话把齐穆韧的“最好”全数推翻。

  齐穆韧的脸色益发苍白,他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一双眼睛却锐利逼人,隐含熠熠锋芒。他缓缓吸气、悠长吐气,十多日里消失的积极出现,他终于有了迫切想做的事情。

  “一品居?”

  “是的,王爷。”

  好得紧,撞到自家店里了,穆笙有许多明的暗的生意,而一品居恰恰是暗处生意,穆笙开这个客栈,是透过南来北往的旅人,以便搜集各地消息。

  齐宥宾选在一品居,该是认定那里全是外地客,不会有人认出他这个大皇子吧。

  “还有呢?”

  “槿香告诉何姑娘,赛燕在大皇子府中,并请求大皇子到夏家将夏灵芝给接走,说是夏灵芝病重,何姑娘闻言盛怒,将桌上茶碗给摔了,破口大骂赛燕和夏灵芝下作无耻,那口气……”齐古不知道该不该回禀,但齐穆韧怒目一转,他只好低下头,轻声说道:“是嫉妒。”

  嫉妒?!齐穆韧攥紧拳头。

  他知道赛燕,知道她窝藏在夏灵芝屋里,她的武功高强,轻功不逊于齐文、齐古,她是齐宥宾安插在夏灵芝身边的眼线,既能传递消息,亦是对夏灵芝的监视,换言之,清除了一个夏灵芝,他便急急在自己身边摆进何宛心?

  齐宥宾都是这样办事的吗?安排一个正主,再插进一个眼线,一个做事、一个监视?而不管是正主还是眼线,都与他……关系纠结?

  齐穆韧怒极反笑,任他一身铜墙铁壁,万敌不摧,却总是内宅失火、身畔不宁,而齐宥宾恰恰与他相反,他把女人利用到淋漓尽致,让女人为他卖命却不求回报,对于女人,他是万万不及齐宥宾了。

  “把这件事告诉三爷,让他在一品居里费点心思。”

  “属下立刻去办。”此话,齐古应得又大声又见气势,多日的憋屈终于可以透一口气,他为王妃不平。

  望着齐古离去的背影,齐穆韧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自己和皇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属于同一款人,他们都过度看重亲情,所以尽管早就明白齐宥宾、齐宥家的野心,但多年来他始终包容,甚至在必要时刻会提点一番,他顾念的不就是童时那点兄弟情谊。

  谁晓得他们步步进逼,逼得他不得不使心计游走在他们与四皇子之间,让人不晓得他的真意。

  当然他想保全三皇子,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没主动设计、企图铲除他们。

  没想到他不动手,他们竟迫不及待了,倘若他们动的是自己,他还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齐宥宾动的是阿观,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的眼中透出肃杀寒意,是那种明目张胆的凶神恶煞,是那种以天下苍生为刍狗俎鱼的暴虐,他再不顾念童时亲情,他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阿止,进来!”

  齐穆韧走进明月楼,脚步轻得像猫,无声无息。

  当门打开那刻,宛心和槿香乍见到他,满目惊疑、手足无措,原来她们也会害怕,原来她们并没有将自己尽数掌握在掌中的骄傲自得。

  淡哂,他朝槿香挥挥手,槿香迟疑的依令退出屋外。

  齐穆韧走到何宛心身边,定定望住她,眼底兴起几分疑惑,光阴真会将一个人从头到尾、翻天覆地大改造?

  曾经是个连作戏都不会的女子,如今却能面不改色的伤害故人?她对他不留半分感情吗?她不感动自己为她做的一切吗?她看不见他为了她、委屈阿观的心痛吗?

  “王爷,你怎么这样看我?”何宛心有几分心虚,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脸。

  “这里没有别人,怎么还喊我王爷,不唤我韧?”

  何宛心抬眼,脸上带着几分不解的迷蒙,她轻轻握上他的手。

  “韧,你怎么啦?”

  他轻叹,“这段日子,委屈你了。”

  她摇摇头,双手环上他的腰,小脸靠进他怀里,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

  “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的任性妄为,王妃她怎会……你一定很难受对不?人人都说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你是战神,领军百万、杀敌不眨眼,可我明白,你有一颗最柔软的心,看不得旁人因你而受苦。

  “所以你善待降兵、你不虐杀破城百姓,你打下疆域的那些地方百姓,没有人不服气你,也因此你找到我后,便迫不及待想要补偿过去,即使委屈了王妃,你也得这样做。

  “你有张最严肃的面容,却有颗最善良的心。对不住,是我害了王妃也害了你。”

  “谢谢你的体谅。”他推开她,细细观察她的脸,他有几分怔忡,这样真诚的表情,此般真挚的言语,怎么能够是作戏?

  女人心不是针、是大海,幽深宽阔得让人摸不着底细。

  “韧,你真的决定退隐朝堂?真的决定不再当这个王爷?”这是她接到的新指令,她必须确定再确定。

  “是,我打算近日上朝,把心思向皇上提起,再将经手的事一一交办清楚便可以脱身。宛心,不会有皇上赐婚了,你也不会是靖王妃,你在乎吗?”

  她没回答自己是否在乎,却说:“皇上那样看重你,他不会允的。”

  “牛不喝水,你便是把它的头强压进池子,它也不会喝的。何况咱们并不会在京中待太久,等穆笙把京城的生意处理掉,咱们就要搬到燕国,再不回齐焱。”

  “燕国?”她疑惑问。

  “对,那里产铁、矿产丰富,我和穆笙已经讨论过,我们打算在那里发展一门新生意,放心,便是我不当这个王爷也饿不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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