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交缠、天旋地转,他攻击着她每一寸柔软,害得她气息紊乱、血脉贲张、手脚发软、荷尔蒙增生,脱衣服的欲望越攀越高……然后,他放掉她,没了……
吭?吭?吭?就这样,没了?!
点完火、烧了庙,不添点香火钱、不留几分恩惠,就这样……没下文?喂,有点诚心好不好,那可是她的初吻,初吻很贵。
她来不及发作,却瞥见齐穆韧脸上有着可疑的红痕,他抢先丢下一句话:“以后想碰男人,来找爷。”
然后酷酷转身,走出大门。
如果阿观不那么俗辣,她会跳上他的背,朝他头上巴下去,怒骂:敢吻老娘、不敢留香油钱,你算哪门子王爷!
可是她是俗辣,所以她气、她跳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要他的香油钱,或只是愤怒他没经过本人同意,就夺取女人宝贵的初吻,总之……她满肚子火!
门打开,四婢飞快进屋。
齐穆韧往明月楼走去,齐穆笙急急跟上,两人才走几步,就听见阿观的吼叫声,“晓阳,去帮我找块冰,我的嘴巴要冰镇消毒。”
齐穆笙闻言,脚底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而齐穆韧脚下一顿,那抹可疑的绯红从脸庞扩散到颈下。
那天过后,齐穆笙每见阿观一次就要嘲笑两声,非要惹到她发火才肯消停,有一回他嘲笑时间过长,超过阿观的容忍范围,她怒极,从他身边走过时,抬起脚,狠狠踹上他的小腿。
想起前事,阿观一张脸通红,她摸摸晓初的绣品,指导月季两声,试图转移注意力,可显然效果不彰,她只好起身在屋里巡过两圈,被她找到案头那颗瓜果。
也不麻烦旁人,她找来刀子、对切,挖出种子,用特制的小挖杓将其中一半的果肉挖成一颗颗小圆球,另一半,则慢慢把果肉削出许多小薄片,先铺在盘子底层,留下大半的果肉和果皮,翻转过来,在上头刻出一朵朵绿色的石莲花。
阿观一面刻着果皮,一面听晓初八卦。
“主子,您有没有注意到,这几天晴芳和兰芳经常刻意打扮,然后往王爷面前蹭?”
阿观认真想两下,仿佛好像似乎有,她无所谓地点头,“怎么,王爷想找通房丫头?”
“主子不知道?方姨娘出事了。”琉芳说道。
“出什么事?”不会是被哪个侍妾、侧妃修理吧?可……方姨娘和晴芳、兰芳有啥关系?她想不透。
最近齐穆韧不知道发哪国神经,不但不往前头去,甚至常从后门出入,也不知道多久没见到他那群娇妻美妾。
既然男人不在,她们还彼此作践对方?会不会太无聊,就算把谁给踩下去又如何,王爷对冠军又不感兴趣。
第三十章 端倪渐现(2)
“前几天,方姨娘去逛园子,特意到主子之前常去跑步的池塘,方姨娘定是以为能在那里遇见主子或王爷,谁知,想见的人没见到,却遇上大夫人。”
“曹夫人?”
老王爷的嫡妻、专门欺负齐穆韧兄弟的嫡母,阿观已经很久没想起那位看似福态亲切的大夫人,上一次的“听说”,是说曹夫人这阵子社交生活很活跃,还不时往返宫里见贵人。
哪位贵人?阿观用膝盖就想得出来,还不是自己那位贵不可当、野心勃勃的姐姐,也不知道叶茹秧这等作法是不是想拢络靖王府?可曹夫人和齐穆韧虽然挂着母子名,实际上却没那等情分。
“是啊,大夫人向来看不惯王爷的妻妾们,又与柳侧妃结下深仇,见了面哪能不酸上几句,没想到那日,向来隐忍的方姨娘不知道吃错哪门子药,居然同大夫人顶起嘴。
“大夫人盛怒,两人拉拉扯扯,身边的丫头赶上前帮忙,情况到底怎样,旁的人也说不清楚,总之后来,方姨娘给摔进池塘里。被救起后,接连两天不停发热,请大夫进府瞧过、也开了药,却不知怎地,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说话颠三倒四,成天哭闹着说自己快死了,要见她娘家母亲。”
哇,这下子闹得可大了,阿观抬眼问:“后来呢?”
“若是以前,柳侧妃定然会驳斥几声,可如今柳侧妃受王爷冷待,再不敢像以前那样作势拿大,便派人上门去请方姨娘的母亲过府。
“方夫人带来一名郎中替姨娘看病,没想到脉一把,竟发现方姨娘早已经坏了身子,这辈子再无可能怀孩子,可方姨娘平日里无病无痛的,身子骨强健得很,嫁进王府这些年也鲜少传过大夫,怎就弄糟了身子。”
晓初说得兴致高昂,阿观却沉思不语。难道方姨娘让人投毒,像自己这样?是妻妾之间的争夺战,还是曹夫人怕齐穆韧有子嗣,日后爵位轮不到大房头上,于是一心抓横,毒害齐穆韧的女人?
如果是曹夫人动的手,其他女人呢?
琉芳接着往下说:“也不知道文姨娘怎么听到消息的,也凑到方姨娘屋里,求那位大夫把脉,结果文姨娘也一样,好端端的身子也坏了,大夫说那症状至少耽搁了两年,怕是已经医不好。”
听至此,月季插话。
“如果大夫所言为真,那么几回,文姨娘指控主子打掉她肚里的孩子……”
“没错,是编造的!”
晓初抚额称庆,日后可别再说她们家主子心狠,真正狠心的是那群在背后算计她们主子的小妾。
“王爷知道吗?”晓阳急问。
“哪有不知道的。方氏、文氏一起哭求到王爷面前,求王爷替她们作主,还说什么如果王府容不下她们,她们愿意进家庙,为王爷祈福。”
月季淡然一笑说:“这就是欲擒故纵了,在王府里,就算得不到宠,至少吃好、穿好,有奴婢服侍,进了家庙,可要过清贫日子。”
“王爷怎么说?”
“王爷允诺她们,定会将此事查清楚,也让她们回去想想,自己是什么时候着了人家的道儿,想出端倪再过来回话。”
闻言,阿观头皮一阵发麻,他这个腹黑男,有了他这几句话,往后她们能不在后宅里掀风波?真不知他在想什么,闹得自家后院起火,让那群女人互相攀咬争斗,对他有什么好处。
“所以喽,前几日兰芳、晴芳从景平居回来后,就日日盛装打扮,一有机会就往明月楼凑,许是那头那位允诺她们什么。”
阿观终于想通了,还能有什么,柳氏自己进不来、东西也进不来,想坑人还得有管道呢,她只好让兰芳、晴芳试着争取齐穆韧的注意力,若她们能分得宠爱,再加上柳侧妃的支持,眼下侍妾名额有缺,谁不想往上爬?
待她们两人出线,便可以在齐穆韧面前为旧主说好话,倘若齐穆韧想起往日恩爱,又往景平居去,旧火复燃……再然后,版图重新分配,新的一轮比赛,开打!
阿观叹气,这种婚姻真是累人。
幸好她是现代人,幸好她没把婚姻看得那么重要,幸好她重视成就胜于爱情,幸好啊……幸好她真的没有那么在意这场争夺战谁输谁赢。
虽然齐穆韧真的让她微微动心。
阿观把铺上薄层瓜果的盘子拿来,再将雕好石莲花的果皮摆在盘子中央、刮成小圆粒的果肉放在果雕旁边,围出一个小圈圈,完成!左看看、右看看,还不错嘛,功力没有退步太多。
“主子,您把水果雕成这样,光是看就让人流口水。”晓阳眼睁睁地盯着那盘水果,转不开视线。
“不是才说吃撑了吗,现在又流口水,你这只小馋猫。”晓初捏了捏晓阳肥嫩嫩的小脸。
“不管,主子赏了我吧,再撑,我也吃得下。”晓阳拉着阿观的衣袖撒娇。
“不成,这得给王爷留着。”琉芳端开果盘,不准晓阳嘴馋。
“什么东西要给爷留着?”齐穆笙和齐穆韧从外头进来,齐穆笙发话。
琉芳看一眼嘟着嘴的晓阳,笑开,把果盘往两位爷面前端去。
“王爷、三爷,这是主子雕的,特地给爷留下。”
齐穆韧点了点头,说:“下去找卢管事领赏。”
见琉芳有赏,晓阳更气,闷闷地说了句:“就你会讨好。”
那可是从她嘴下抢来的东西,她闷闷地跟在琉芳后头,直到琉芳在她耳边说句什么,她才笑出来。
月季和晓初替两位爷斟上新茶,再摆上主子让人打制的叉子,三两下工夫,他们就把整盘水果给吃光。
“果子不甜。”齐穆笙向阿观投去一眼。
哇咧,她只负责雕,又不负责种,甜不甜关她啥事?
她偏过头,视线对上齐穆韧,嗯,还是他比较好看,怪啊怪,相同的五官,她怎么就是觉得齐穆韧顺眼?分明每次给她好处的都是齐穆笙啊,而她又是再现实不过的人。
晓初见主子没回话,怕三爷尴尬,笑着代替阿观说:“这瓜刚刚出来,自然是不甜的,过一阵子就会好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