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霆峻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引擎看一下仪表板上的时间,他再不快一点的话又要给那家伙损。
严霆峻推开厚重的门,昏暗的走廊末端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他不自觉的皱了眉头,这几年他已经很少到热闹摇滚的PUB。
有人说PUB双焱的老板跟赤火的老板是同一人,但是一直没有得到证实,他想不只双焱跟赤火的老板是同一人,就连舞厅火焰的老板也是同一人。
依他一个专业管理者的角度来看,不只有这三家夜店的管理模式大同小异,北台湾大多知名的夜店都是采用同一种管理模式,他不知道背后的老板是谁,不过他知道这个老板深谙商业经营之道。
针对年轻人为主顾客的PUB双焱,他懂得不断推陈出新是重点,至于拉高客户阶层的赤火,他懂得如何将品味提升到最高。
相约的朋友在包厢等他,但是严霆峻却在经过吧台时停下来,晕暗的灯光让他看不清楚左前方,但是镶嵌在墙上的旋转霓虹灯却让他准确的捕捉到那抹侧影。
严霆峻勾起嘴角,难得不带任何讥讽的意味。
齐湘竹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她双手摀着耳朵撑在长条形的桌面上,她忽然抬头,叫住从她面前经过的酒保,“喂,刚刚是不是你进去把音乐转得更大声?”
“我刚进去转音乐?没有,我刚才只是到后面去搬一箱酒出来。”酒保用眼神意示他手上扛的箱子,“今天是星期五晚上,客人比平时涌进许多,常常过没一会儿就得进去后面搬酒。”
“你没有把音乐转大声?”齐湘竹蹙起眉头,“可是音乐变大声了。”
“真的吗?”酒保笑了笑便往前走,喝醉之后的反应,这位小姐算好的了。
严霆峻走到齐湘竹的身边,他本想请坐在她身边的女人换一下位子,不过身穿橙色洋装的女人在看见迎面而来的友人离开吧台前的座位。
严霆峻在齐湘竹身边的位子坐下,她看似头疼的捧着头颅,严霆峻看她位子前的台面只摆了一只空的鸡尾酒杯。
齐湘竹抱着头颅甩了甩,她放下撑在台面上的双肘,双肘因为不断摩擦金属材质的台面而感到冰冷。
齐湘竹突然往右转,她颇具敌意的视线让严霆峻挑眉,齐湘竹瞇起眼,她的身子往严霆峻的方向靠近几分,深酡红色的漂亮脸蛋就端在严霆峻的面前。
齐湘竹看了又看,一双有点茫然的大眼瞇了又瞇,她实在想不起来这张脸孔在哪里看过,这么容易让人印象深刻的脸孔她应该不会忘记在哪里看过才是。
严霆峻任主动偎近的女人打量自己,常常有的是女人注意他,不过少之又少能让他遇见同感兴趣的女人,他实在很怀疑她是在打量自己吗?
她的样子倒是比较像是动物在闻嗅同伴身上的气味。
当一个男人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严霆峻冷了眼,齐湘竹也瞪大了双眼。
齐湘竹一双醉茫茫的眸子突然瞠得很大,她随即又瞇起眼,“你就是那个胆敢对我性骚扰的下流胚子!”
“妳认错人了。”
“我才没有认错人!”齐湘竹一手捉住他的手腕抬起来,“刚刚就是你又用这只手摸我的对不对?”
“不对,刚刚摸妳的人不是我。”严霆峻瞄一眼握在手腕上的玉手,细若无骨的手腕彷佛一折就断。
“你还敢死不承认?”齐湘竹瞠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自以为一副凶狠的模样,“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
“妳叫什么名字?”
“你给我等着。”齐湘竹自以为狠狠的甩开他的手,但其实她摇摇晃晃的手只是放开他的手腕。
齐湘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她找出一个号码按了下去,PUB里喧闹的吵杂声让她得摀住另一边的耳朵才能听见铃声。
严霆峻看着她一身粉嫩的洋装,洋装的长度超过大腿一半,甚至长及膝上,中规中矩的款式没有挖低的深V领也没有细肩带,但他认为她的模样已经足够吸引他的目光。
“喂?星斌吗?”齐湘竹深怕对方听不见似的大声嚷嚷:“我是湘竹!你快点来赤火帮我,我又给人性骚扰了啦!”
在电话另一端的华尔烈皱起眉头,“齐湘竹妳白痴啊,我是尔烈。”
“星斌,你赶快来啦,要是让这变态的死家伙逃走怎么办?他刚刚摸我屁股欸!”
“齐湘竹,妳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连我的声音也认不出来。”
“星斌你赶快来啦,我在赤火等你。”齐湘竹一边嚷嚷,一边伸出手。
严霆峻挑了挑眉毛,他这辈子还没让人揪过领带。
“我抓住他了不给他跑,你赶快来!”齐湘竹奋力喊出一声之后挂掉手机。
电话另一端的华尔烈瞪着手机,他都已经跟她说他是尔烈了还一直叫他星斌,死性不改的笨蛋!
华尔烈在手机的电话簿里按下其中一个号码,“白痴,小尧哥哥就在店里不会喊救兵还喊到星斌那边去……喂,哥吗?我是尔烈,湘竹刚打电话来说她在赤火又给人摸屁股了,一直叫星斌去帮她,我看那个笨蛋一定又喝醉了啦,哥你赶快过去……”
齐湘竹像扯风筝似的扯着严霆峻的领带,“喂,你不要想要跑掉喔,等等我兄弟他们会给你好看。”
“兄弟?妳哥哥还是妳弟弟?”
“哥你个头,他们通通都是我从小拜把的好兄弟,我会要他们狠狠的踢你屁股!”齐湘竹朝他用力的哼了一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摸别人的屁股。”
严霆峻揪住领带结的地方,再让她继续这样扯下去,他不是没有可能断气。
“湘竹,我可以很肯定的跟妳说,妳的兄弟绝对不会来找妳。”严霆峻要拉开她揪住领带不放的小手,却让齐湘竹一手挥开。
齐湘竹非但换了只手抓住他的领带,还扯得更凶狠。
“哼,我兄弟会来找我,他们对我最好了。”齐湘竹猛的一扯,“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是不是?”
第2章(2)
“咳、咳。”
为了不让自己被活活勒死,严霆峻乐意的往她靠近,坐在高脚椅上的齐湘竹像女王般的扯着他的领带,她只差没把构不到地面的脚踩在他身上而已。
齐湘竹睥睨的低头看他,严霆峻在她的胸前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他一一回顾所有嗅过的女用香水,这股淡得几近花香的味道他似乎没有嗅过。
严霆峻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他的鼻间只距离她胸前的布料不到一毫米的距离,齐湘竹还不知道自己让人吃进豆腐。
“我说我兄弟会来。”
严霆峻放弃跟一个酒醉的人争辩,“湘竹,我有必要跟妳说清楚,方才摸妳屁股的人不是我。”
“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凡是敢吃我豆腐的人我都要让他死得很凄惨!”齐湘竹又用力的扯了手中的领带一下!
“咳咳!”虽然严霆峻的鼻尖碰到柔软的胸部,但是他的喉咙也几乎不能呼吸。
他的喉咙无法再让她这样任性妄为,严霆峻握住纤细的手腕,她的肌肤就如同表面上看见的一样细致。
齐湘竹瞪大眼睛,她拍着手腕上的手,“你还敢摸我?你是真的不想活吗?”
“妳不也揪着我的领带不放?妳这样也算是在对我性骚扰。”
齐湘竹毫不手软的扯着领带,“你不但不想活还敢跟我耍嘴皮子,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齐湘竹说就说,但她还是再扯一下领带。
严霆峻一一扳开领带上的五根手指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酒的关系,她的力气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齐湘竹瞪大双眼看着手指头一根根被他拉开的模样,当领带脱离她手中的时候,她也恶狠狠的瞪着严霆峻。
“妳的眼睛不会酸吗?”
“你有种不要逃。”
严霆峻轻笑一声,“我不会逃,我送妳回家吧。”
齐湘竹挥开他伸过来的手,“我兄弟要来这边修理你,你有种不要走!”
严霆峻实时搀扶住她快要跌倒的身子,齐湘竹却不领情的与他拉拉扯扯,齐湘竹抗拒的动作引来酒保的注意,酒保随即往台面上的铃一按。
过没一会儿,武致尧从楼上走下来,齐湘竹一个跄踉跌在男人怀里,他以为是妹妹又和星斌跑到这里,没想到是说她人在赤火的湘竹。
“哎哟,痛死我了啦。”齐湘竹生气的打着硬邦邦的肉墙。
严霆峻正想扶好她,但是她纤细的手臂却让人给一把扯过去,齐湘竹哀叫的更大声,娇美的小脸再次撞上一堵同样坚硬的肉墙。
“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我要叫星斌把你给揍得半死,你后悔求饶也没有用。”齐湘竹像只泼辣的小猫儿,一双手还生气的打着武致尧。
武致尧伸出手在齐湘竹的脸上豪不怜香惜玉的拍打两下,“齐湘竹,妳最好给我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