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二日贺暝下山出岛了,他可知道我有多想他,真的真的好想他……可又害怕,害怕哪天他知道了我与大哥的目的,会不要我、会恨我。
我是不是该对他坦诚呢?若他知道后不原谅我呢?
唉……真的快烦透了!
三月二十六日大哥又来了!他好可恶,直逼问着贺暝的弱点,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可他却胁迫我,可能要将我的身分抖出来吧?
无所谓了,抖就抖,如果贺暝真因此而恨我、不再理我,我也不会怪他,只会偷偷的想念他、含泪祝福他。
可……可为什么一想起这样的结局我就好难过,我假装不了无所谓,真的!我再也假装不了!
一本日记就到此为止,接着便是他从恶人岛回来,与柳子棋决一胜负的日子,当然也是他赶走她、驱她下山的同一天,她自然没能再写下去。
老天,他误会她了,她的确是深爱着他,可他却说了那么恶毒的话伤害她,他又该怎么挽回她?
对,柯江说她天一亮就会离开这里──他猛地看向窗外。
该死!天色已经亮了,他绝不能让她离开呀。
他条然往山下冲,只希望能及时找到她、留住她。
第10章(2)
倪签语一早便起床,整理了床铺后,准备离开了。
这阵子她与这里的人已培养了不浅的情谊,尤其是贺暝就住在咫尺,要走自然不舍,可她明白自己再留下也挽回不了他的心,与其在这儿触景伤情,不如离开,躲在地球的一角永远的思念他。
由于来到这里时她什么也没带,一无所有下全是靠屋主提供给她一些支助,如今走了,也是两袖清风,唯一带在身上的就只有属于他的剪报。
离开时,她又往山上望了眼,晨雾凝上山林的灯笼林陌,看来似雾似花、仿如梦境摇摇头,她挥去不该再有的痴迷,缓缓朝山下走去。
直到了山下,她正愁着不知该如何才能到达岸边搭船到夏威夷时,突然远远看见有辆车朝这开来,让她顿起搭便车的念头。
举起手,对那辆车子做了个手势,果真它停了下来。
正当她凑上车窗打算请求车主让他搭便车时,这一望竟让她猛地一愣。
“上车。”车门遂被推启,车主扬声说道。
倪签语立刻坐了进去,泪水已控制不住的淌了下来,“暝……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是要去哪儿吗?”
这么说她是走对了,若是她没有决定离开,根本不可能遇见他。
他什么话也不回答,只顾着开车。
见他不理她,倪签语这才想起他还恨着自己,能载她一程已算不错了,她又能奢求什么?
于是她闭上嘴,不再多语,同这时候她才发现他开车的方向。
“你开错了,我是要到岸边,不是回山上。”倪签语急着转头对他说。
“你真能走得这么洒脱?”他猛地加快速度,直往山上急驰。
“我──”她不解地蹙起眉心,“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你是想去哪儿?开慢点。”
贺暝一意孤行地加速,以最短的时间将她载回了山上,一直到那间红砖绿瓦屋前才停下。
“可以下车了。”他关掉引擎。
虽不了解他的意图,倪签语还是听话的下了车,却直站在车边动也不敢动。
“进去吧。”伸出手,他指着屋内。
她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可心情却忐忑不安,因为现在的他好神秘,神秘得让她猜不出他的想法,难道他是想报复她?
到了屋里,她只能紧张的站在客厅,等着他说话。
突然,他从客厅桌上拿来她的日记本,朝她慢慢走近,翻着其中一页对着她的眼,“你说你深爱着我,这是真的吗?”
“我……”没料到他会这么一问,倪签语蓦地张大了眸,傻愣愣地盯着他,“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只要说是或不是。”贺暝眯起眸子,如深井的瞳直对着她熠熠发亮着。
“我当然爱你。”倪签语窘涩地低下头。
“不敢看着我不做准哦。”他粗糙的指轻抚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爱我吗?”
望着他闪烁的眸光,她的心不禁一酸,“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你,好希望在我离开这里之前能得到你的谅解。”
拂去她的泪水,贺暝重重地将她往怀里拉,紧紧锁住她的身子,“对不起,是我不好。”
倪签语愕然地张大眸,他将她抱得好紧,紧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
“暝,你怎么了?”她轻声试问。
“原谅我。”贺暝重重的闭上眼,靠在她的肩上喃语着。
“什么?”她抬起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是我该跟你道歉才是呀。”
“你真不恨我?”他意外地颦起额头。
“我为什么要恨你?错在我,你说得对,我不是好女人,我居心不良,不该一开始就欺瞒你──”
“我的傻小猫!”
他吁叹了口气,随即覆上她的唇,以防她再继续胡思乱想,那柔绵的吻是这般深情浓意,紧紧围裹住她的心。
“对不起,我看了你的日记。”难舍的离开她的唇,他俯视着她。
“我的日记!”倪签语这才搞清楚,“你的意思是……你全都看了?”
“嗯。”贺暝心疼的搂紧她,“我不知道你受那么多的苦,柳子棋那家伙是你的亲哥哥,居然这么对你!”
他怒火飞扬,森寒的脸与现在温柔的语气成为强烈的对比。
“别怪他,我是一个私生女,是妈妈背叛他父亲的产物,他当然恨我了。”事到如今她还为柳子棋说话。
“可我不教训他,还真不舒坦。”眯起眸子,他义愤填膺道。
她摇摇头,感动的流了泪,“不要,我母亲去世时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一直要我好好照顾他,别让他误入歧途,我没办到是我的不对。”
“你未免太善良了……”贺暝叹了口气,牢牢握住她的细肩,“如果受了什么委屈,尽可以告诉我,我都会为你出气。”
倪签语苦笑了声,随即点点头,“好,不过他那么对你,我是不会回去了。”
“你当然不能回去。”他紧紧盯着她。
“嗯?”她又是一愣。
“你得留在我身边。”贺暝不容反对的说:“从今以后你哪儿也别去,就跟着我懂吗?”
她蹙起细眉,“可是……”他不是恨她吗?
“没有可是。”嗓音柔化,他嘶哑地说:“如果你还想继续自己的学业我可以帮你,不过……这很麻烦。”
“我知道麻烦,你不必帮我的。”倪签语很认真的说:“只要你不再恨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只要有它陪着我,我就不孤单。”
贺暝这才发现她自始至终拿在手中的一只卷宗。
“这是什么?”没得到她的允许,他就从她手中抢了过来。
打开一瞧,原来里面全是他的个人剪报!从数年前到前一阵子的一应俱全,老天!
这究竟是谁的杰作?
“别这样,还给我。”倪签语以为他要将它抢走,立刻夺回怀里,“我知道我不可能,不可能拥有你,就让我拥有它好不好?不要……不要抢走它……”
成串的泪因而滴落,是如此哀怨,表现出更多她对他浓烈的情意及爱恋。
“我──”
“你别说,让我说。”倪签语阻止他说下去,“自从看了这份剪报后,我已明白你我身分悬殊,你……你就像天上众星追逐的月亮,我有自知之明配不上你,所以我才决定放弃等待。”
说着,她已是抽噎不止,眼眶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我的小猫!”他揽住她,捧着她的艳容贴上他的唇,嘶哑的语气里逸出一丝动容,“你怎么那么狠,说放弃就放弃?”
“你的意思是?”她憨傻地问。
“我要留你在我身边一辈子,你到底听懂了没?”贺暝笑了,笑得是这般开怀畅意。
“你是说……你不恨我了?”深吸了口气,她简直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
“对,非但不恨你,我还爱你,深深、深深的爱着你。”大胆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贺暝笑睨着她红云密布的小脸。
“暝……”她恍似梦中,仍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这阵子我想死你了,几次想下山,却被自己的自尊心给拉住,只能在夜里去偷看你住的屋子,及外头挂着的草裙。”他终于说出偷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你曾来看过我?”她的眼睛忽然发酸。
“嗯,是不是很没用?不敢面对自己深爱的女人。是我该死的自尊害惨了你我,我该弄清楚事情原委,不该一味的怪你。”
她低头轻啄她的红唇,大手更是已迫不及待的解着她的衣扣。
“你相信我,我没有──”
“嘘……”埋首进她敞开的衣领内,他吐息在她的酥胸上,“我相信我的小猫。”
大手游走,已按捺不住地撩起她的长裙,他揉蹭着她腿窝处的敏感带。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