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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呢?你就没有一丝丝喜欢?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最令人痛恨了。

  她想到喻可柔,装得可怜兮兮的做作女。

  “吃味了?”他含笑。

  “我讨厌三心二意的男人。”一撇头,她不看他。

  巫青墨失笑地捧起她的小脸,让她只能看他。

  “我们没有一起长大,十岁前我跟着师父学医,之后老太君不让学将我带回,那时我看谁都不顺眼,更何况是小我七岁的小丫头,她肥嘟嘟的身子一走近我便把她推倒,由着她放声大哭。”

  “然后呢?”明明有戏嘛!还唬她,一段感情不就是从打打闹闹开始。

  “她越缠我,我越想逃,所以六年后我就逃了,那时她才九岁。”连妹妹都构不上,比陌生人亲近一些些。

  “这几年你没回去过?”能逃到哪去,真要捉人,人家有的是法子。

  他语气带了点怅然。

  “过年过节总会回去一趟,老太君说我敢不回府让她瞧上几眼,她宁可打断我的腿也不让我过得逍遥。”

  “老人家疼孙嘛!你真好命。”她说得有点酸,见了亲人不等于见到“她”。

  “我对清影没有男女之情,看到她不会想亲她、抱她,对她没有任何遐思,唯有你让我思思念念,你是我的药,也是我的毒,融入我骨血里,生死难离。”

  “……巫大夫,你医术是神仙级,治治我吧!我好像被妖孽蛊惑了,命在旦夕。”她伸出粉嫩细腕,让他诊诊脉。

  他笑着握住藕白小手,怜宠万分。

  “病入膏肓,无药可救,赶紧把嫁妆准备好,我娶你过门,好歹我是大夫,能拖个一时半刻。”

  “呿!老说没建树的话,本人是有良田几百亩的小富婆,一人享福,一人清闲,何必眼巴巴地嫁人当老妈子,劳心劳力一辈子。”她还没把他的底摸清,说嫁就嫁太草率。

  “嫁给我一样是安享清福的当家夫人,动动嘴皮子就有人服侍周全,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多惬意的美满生活。”娶妻盖新屋,看来他得把两人宅子中间的地买下来,盖座楼阁水榭相连的大庄园。

  安玺玉懒洋洋的阖上眼,轻偎他怀中。

  “再加把劲,你快说服我了。”

  他笑声清悦。

  “夜里有夫君暖脚,冬夜漫长不畏寒,晨起懒梳发,我有一双巧手为你挽髻画眉,春暖花间度,夏来同赏荷,樨桂迎秋香,雪中见冬梅,四季更迭,何等快意。”

  “姓巫的,我头点了一半,心痒难耐想嫁人……”她像忽地想到什么而媚眼大睁,纤纤细指拎着他耳朵。

  “说,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我怎么觉得心里闷得慌。”

  他拿下拎耳的纤手,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神色中多了丝莫可奈何。

  “镇国将军府,先父是镇国将军,亡母乃圣上胞妹玉莹公主。”

  镇国将军、玉莹公主是爹娘,这……根本是扮猪吃老虎嘛!除了皇子皇孙,达官贵人外,还有谁家世比他显贵?

  难怪他家的长辈急着替他订下媳妇,以光源氏方式从小养成,在他半大不小的年纪就备好房里人,省得日后为婚事忧心。

  一开始是个家境普通但样貌招摇的大夫,偶有往来,虽有好感但持观望态度,先观察其为人不急着倾心。

  而后来往密切了,小有意思便与之更进一步,这才发现他是金字招牌回春堂药铺的幕后东家,一下子由养得起老婆的小康之家跃升为金银满库的有钱人,让她很不是滋味的被比了下去。

  安玺玉不是认钱做人的人,可是仍有些介怀。面对不比自己富有一点的人总是矮了一截,她调适了老半天才勉强接受有钱没有错,真爱万岁。

  谁知峰回路转,好不容易两人感情才渐入佳境,朝“论及婚嫁”的目标迈进,突然间又冒出个养在深闺的童养媳,还有吓死人不偿命的显赫身分。

  有钱又有势,还长着一张魅惑众生的妖孽脸,他还能再嚣张一点吗?全天下的好处全让他一人占尽了,这让人怎么活呀!

  “……镇国将军是多大的官呀!官威能不能压死人?加上一个公主……唉!头好痛,为何我的命运如此乖舛,沾染上了不起的人物……”她不要了,还来得及吗?

  第8章(1)

  一轮明月高挂夜空中,闪烁不停的繁星连成一条河,在暗夜的天空里明灭,似在传递着远方的消息。

  夜枭掠过低空,啸声嘶哑,虫鸣清晰可闻,夏日的晚风虽然有点暖意,但仍带着三分寒意,轻轻拂过晃动的树叶,洒落一地的月光银辉。

  望着皎洁的十五圆月,从来不失眠的安玺玉居然也有睡不着的一天,她披着茜色织锦绣金边外袍站在窗边,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感情事越想越纠结,明明是你情我愿的简单事却搞得复杂难解,越是想看破钻得越深,直往死胡同里钻。

  想睡不能睡的烦闷让她更为暴躁,她推开门走出卧房,走向三人合抱粗的梨花树下,藉由微凉的风让自己的心平静,不再起伏不定。

  莫名地,她想起刚到庄子时曾听闻过这里闹鬼,是有名的鬼屋,她不以为然,认定是以讹传讹,地处荒凉自是有诸多传闻,见怪不怪。

  但是……她怎么感觉有人在看她,阴森森的……

  “……终于等到你了,你让我等了好久好久……”幽幽的女生响起,平得不像人声。

  安玺玉拉拉衣袍,微颤了一下。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是害你的人,你要找对人报仇,千万不要看到人就当成仇家。”

  说不怕还是有一点点小惊,毕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无形物,多少要尊重。

  “我不是找你报仇,是请你帮忙。”梨花树的枝桠间慢慢透出一团白雾,它飘飘落地,渐渐形成女子玲珑身形。

  “帮忙?”她?

  “我的碟仙。”她飘到大石边,幽然坐下。

  “喔!碟仙……啊!你……你不会是那个……我们请出来的碟仙?”没那么巧吧!鬼界是相通的?

  “鬼界并不相通,我是跟着你们来的,尚未归为的碟仙。”她声音很轻,似要飘走了。

  哇!神了,连她心里想什么都晓得,不用开口……等一下,有语病。

  “你说“我们”,怜儿、彦香、荞惜她们也来了吗?跟我同处一个时空?”安玺玉的语气是兴奋的。

  面部模糊的碟仙微颔首。

  “是的。”

  “她们在哪里?我可以见她们吗?是不是和我一样变成另一个人?”她好想和好朋友见见面,分享穿越的心得。

  她摇头。

  “天机不可泄露,你们暂时不能碰面,除非先帮我完成一件事。”

  “我看你也不知道吧!故意搞神秘耍弄人,鬼也不是无所不知,想要别人帮忙就要给点好处,要不然我干嘛帮你,把我们弄到这个鬼地方的债还没跟你算呢!”

  她可是学会计的,锱铢必较,一分一毫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碟仙女鬼一听到她的无赖说法,气呼呼地飘起,悬立在她面前。

  “是你们要问姻缘的,我给了答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安玺玉一哂。

  “你是指“穿越”,我们的缘分在这些作古的人身上?”

  “没错,你们本来就会来到这个时空,与你们命定之人相遇,我是半仙半鬼的碟仙,法力不足,没法子带你们穿越,地震是个契机。”一切是天意,非她所为。

  “那我的命定之人是谁?”一说完,她脑中浮现一张笑容温煦的脸。

  碟仙不耐烦的回道:“已经知晓的事不用问我,浪费我的口水。”

  “我们还能不能回去?”至少她满想念自来水、马桶和卫生棉,少了这些相当不便利。

  “回去?!你还想回去那个累个半死、为老板做牛做马十几年也付不起一栋房子头期款的年代?”碟仙尖声反问。

  “呃,你用不着这么激动嘛!问问而已,心里总要有个底,预留后路嘛。”留有留的做法,回得去也要预做准备,有些人、有些事不能说丢就丢。

  “有什么底,等着嫁人就好,你是一世好命,穿来享福的,别要求太多,不然福气会变薄。”当她是神呀!还能把她们送回去。

  一听到福气会变薄,安玺玉就紧张了。

  “女鬼大仙,你要我帮什么忙,能力范围以内我一定帮。”

  割肉取血什么的就算了,她怕痛,也没有佛祖割肉喂鹰的大爱精神,她是平凡的小资女,只做平凡事。

  “是碟仙,不要叫我女鬼,还有,我要你帮的忙是找一面镜子。”碟仙的脾气不好,被她惹出火气。

  “镜子?!”鬼也能照镜?

  “对,“回天古镜”,水磨鎏金铜镜,人面大小,镜框是铜铸九天飞凤,记住了,要帮我找到。”她特意叮嘱,唯恐她听过即忘。

  “那我怎么拿给你?”大叫三声芝麻开门吗?还是直接喊“鬼来也”?

  似听见她的内心想法,碟仙不快的一哼,“我自会来取,哪天发现镜子不见了,便是我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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