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怡觉得这个女人大概真的是疯了,有一种近似疯魔的危险感,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丞赫,别理她了,我们走吧。”
“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害的!”江静绢突然怒吼着扑向她。
舒怡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而宣丞赫眼明手快的立刻闪身挡到她面前,一把扣住作势要扑打她的江静绢的手腕,冷酷无情的说:“我刚才跟你说过,不许你伤害她一根寒毛。”
说完,他用力的将她甩到一边,却没想到她竟然还不放弃,转身又再度扑向舒怡。
“都是你这个女人——”
“汪!汪汪汪!汪汪!”小黄小灰瞬间从旁边窜了出来保护女主人,呲牙咧嘴的朝她嘶吼狂吠。
“啊!”江静绢被吓得立刻后退,然后一个不稳,瞬间跌个四脚朝天。
公园里人很多,许多闲着没事干又爱凑热闹的人们,早就偷偷在关注这边所发生的事,在看到这一幕后,许多人纷纷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个突然冒出来找麻烦的女人明显就是个疯女人呀,人家小俩口这么恩爱,刚还当众亲热了一下,那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幸福甜蜜感,浓得都快要让人起鸡皮疙瘩了,谁会相信他们之间会有个第三者,而且这个第三者还是个好像脑袋有问题的女人呀?
众人大多如此想着,所以看到那个疯女人跌个四脚朝天时,都不觉得同情,只觉得好笑。
“小黄小灰,干得好!”一旁,因狗而与舒怡结缘的某位狗饲主忍不住扬声叫道,然后揉着自家狗儿的头认真的教育道:“奶油,也要这样保护姐姐,知道吗?”
舒怡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觉得眼前就是一场闹剧,但即使是场可笑又无聊的闹剧,也该有个结尾才对,她一点也不想让它还有个续集。
“只要你不攻击我,它们就不会咬你。”她看着被小黄小灰吓得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乱动的江静绢开口道,希望这样能让她安静地听她把话说完。
“江小姐,我不知道你这样闹是想得到什么,如果是想得到丞赫的话,你不觉得这么做只会让他对你更厌恶吗?”
闻言,江静绢不由得将视线转向宣丞赫,只见他冷厉的看着她,脸上全无她记忆中的温柔笑意,有的只有厌恶与冷漠。
舒怡继续说:“丞赫他是个成年人,不是小孩也不是物品,他有自己的感情和想法,也懂得明辨是非。你刚才所说的话是不是事实,他这个当事人又怎会不知道,又怎会被你的三言两语所蒙骗住呢?但你好像不明白。”
说到这儿,舒怡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像劝导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这世界上什么都能勉强,只有感情是勉强不来,一厢情愿往往是自讨苦吃。其实人生短短几十年,与其将时间浪费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痛苦着,为何不去找一个爱自己的人笑着、幸福着呢?人生可没重来的机会。”
说完最后一句话,舒怡不由得愣了一下,因为她的人生不久是重来过的吗?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自己有多么的得天独厚,以及多么的感谢,因为她有了重来的机会。
姑且不论重生后,她的命运由不由她,结局是喜是悲,她都比任何人多了这个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重新拥有年轻的机会,重新体验人生的机会,重新爱人与被爱的机会,不是吗?她真的很幸运也很幸福,得天独厚。
“江小姐,我真心希望你也能获得幸福。祝你幸福。”她真心诚意的看着江静绢说,说完便直接拉宣丞赫举步离开,留下江静绢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原地久久未动。
自那天之后,江静绢便从他们生命轨道中消失了,从此未曾再出现过。
日子在忙碌中过得特别的快,舒怡感觉好像眨一眼,她便从舒小姐变成宣太太,然后再眨一眼,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生了下来。
当然,这只是她在事后回想起来的感觉,如果实际上的结婚和生孩子这两件事都这么轻而易举的话,离婚率大概会比现在多个N倍,而妇产科大概也差不多快要绝迹了。
回想两人的婚礼,舒怡的印象除了人多之外,就是累,其他还真没什么印象深刻的事。倒是生产那天的事让她记忆犹新,因为他们的儿子比预产期早了十天来报道,而且来得惊天动地。
那天她真的不觉得自己有要生了的感觉,只觉得头突然有些痒,不洗浑身不自在,但偏又已经是三更半夜,宣丞赫拿她没办法,只好亲自晚起袖子为她洗头了。
夫妻俩窝在房里的浴室洗头洗得你侬我侬时,她觉得小腹突然一缩,一股湿热之意顿时从两腿间蔓延开来,令她不由自主的惊叫出声。
“啊!”
“怎么了?”
“羊水破了,我好像要生了。”她苦笑道。
“什么?!”宣丞赫大叫一声,整个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转身就往浴室外冲了出去,一边还朝外头大喊大叫着:“妈!妈!小怡要生了,妈!”
然后大概过了两秒,他又冲回浴室,拿气浴巾就想将她仍带着泡沫的头发裹住。
“等一下,你要干什么?”她阻止他叫道。
“送你去医院。”他面无血色,一脸冷静的说道。冷静明显是装的,否则就不会忘了要先把她的头发冲洗干净了。
“那你也要先帮我把头发洗干净呀。”她哭笑不得的提醒他。
“羊水破了就要尽快到医院去。”他依旧看似冷静而坚持的说。
“傻儿子!当然要先把头发洗好吹干才去医院,不然小怡这样出门会生病会留下病根的。”秦母匆匆从浴室外进来,一边说一边将她的傻儿子往浴室门外推道:“你出去整理该带的东西,这里交给我。”
然后砰的一声就把浴室的门给关上,上锁,免得早已紧张到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儿子跑进来碍事。
妈,对不起,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舒怡一脸歉然的说道,她大概是唯一一个让婆婆为她洗头发的不孝媳妇了。
那天,为了这个小家伙的出生,他们可谓是全家总动员,她的婆婆亲自帮她这个不孝媳妇洗头、吹发、换衣服,她的公公跑进跑出的帮忙她备车,甚至当司机送她到医院,而她那个紧张到六神无主的老公则是陪产了一整晚,然后在大家都要累坏时,这个顽皮的小家伙才姗姗来迟的在隔天早上七点呱呱坠地。
想起那天的经过,舒怡便觉得好笑,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娃娃车里儿子白白胖胖的脸颊。
“什么事这么好笑?”
宣丞赫忽然从房门外走了进来,令她讶然的瞠大双眼,忍不住转头看了下床头闹钟上的时间,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现在才十点多而已,他去公司上班才两个小时怎么就回来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在笑什么?”他问道。
“只是想到这小子出生那一天的事。”她答道。
听她这么一说,宣丞赫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天大伙儿真的都被小家伙的提前报到搞到人仰马翻。
“你怎么回来了?”她再次问他。
“今天是你的生日。”他说。
“你早上已经跟我说过生日快乐,也送我生日礼物了啦。”她不解的说道,伸手摸了下胸前的钻石项链,眼睛忍不住笑眯了起来。她朝喜欢他送的这条项链的,不管是它的设计,抑或是上头镶的钻石都深得她心。
“礼物有三个,项链只是其中一个。”他低头温柔的吻了她一下。
“真想把我宠上天不成?”她眉开眼笑的直接朝他伸手讨礼物道:“那另外两个礼物呢?”
她贪心的可爱模样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刚请了假,今天陪你一天。”
“吼,这算什么礼物,是你自己不想上班才拿我当借口请假偷懒吧?”她挑眉,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调侃。
“知我者莫若我老婆也。”他哈哈笑道。
“哼,没诚意。”她不满的嘟嘴道。“那还有一个礼物呢?”
他伸手将她搂进怀中,然后神秘兮兮的贴近她耳边轻声道:“再给你一个孩子怎么样?”
她无言以对的瞪着他,儿子出生至今也不过才四个多月而已,他竟然已经开始想生第二胎了,当她是母猪啊?
“不如你让我揍一百拳怎么样?”她一本正经的问他道,一顿后依旧忍不住将心里那句话说了出来,“当我是母猪啊?”
“噗!”宣丞赫噗了一声,急忙将脸埋进她颈间,抱着她闷声大笑,笑到发抖——不敢放声大笑自是怕吓到一旁的儿子。
母猪?哈哈……哈哈哈……她羞恼的槌了他几拳,接着自己也笑了起来。这男人肯定是故意!
“去换件外出穿的衣服。”又笑了一会儿后,他松手放开她。
“去哪儿?要带儿子吗?”她问他。
“儿子交给妈,我已经跟她说了。”他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