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朱汉钧又将是主宰她日后生活、与她的喜怒哀乐息息相关的重要关系人。
嗯,他长得很俊,她迷茫的打量着,这一点,鬼差倒没骗她,浓眉凤眼、挺直的鼻梁、坚毅的唇,新生的青髭让他看来更是性感。
他的身材不是盖的,以她这个曾经任职于精品公司公关的品味来评论,简直就是梦幻逸品,肌肉结实,胸部及臀部弹性皆佳,全身找不到半点赘肉,若在现代,绝对是时尚名模的料。
但他显然也是早起的鸟儿,看他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下意识的,她连忙装睡,朱汉钧眼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事实上,睡醒了却发现多个女人在怀里,还是不怎么习惯。
更甭提,她给他的感觉和以前差太多,纤弱羞涩已不复见,一张精致绝美的脸庞添上了一抹说不上的灵活慧黠,此刻深切凝睇,他的身体欲望似乎再次苏醒,他当真太久没有女人了?!
瞧见一缕发丝散落在她脸颊,几乎想也没想的,他伸出手轻柔的帮她拔到耳后,她的发丝就像丝绸般柔软,还有滑嫩无瑕的肌肤,他的手不禁抚向她的脸颊,再到脖顶,再往下抚向那诱人的柔软——
她几乎屏息了,身子愈来愈僵硬,不会吧,这么快就来?!他昨晚明明玩很久,也玩得很彻底了……但,真的有可能,因为他的亢奋就贴在她赤裸的大腿内侧,看来,练武的人体力真的比较好。
可也因为她变僵的身子及紊乱的呼吸,让他意识到他的妻子早已苏醒。
欲望莫名的熄了火,他突然走向,看也没看她一眼的下床穿鞋。
梁宁也趁机坐起,急急的拉了衣服、穿妥中衣,一边看着他已迳自换穿一身紫蓝锦袍,她连忙下床,跑到他面前,惦起了脚尖、伸长手臂要替他拉整衣袍。
事实上,极有难度,他接近了两百公分,她则才过一百六十公分,天龙地虎配!
“我自己来。”他蹙眉开了口。
“可是,我真的很想尽点妻子的责任。”她想没想的就搬了椅子过来,蹲跪在椅子上,替他整理服装仪容,但颤抖的双手却不听使唤,她就是紧张。
他蹙眉看着她揪眉认真的脸庞,再看着她呈半蹲跪的姿势,“郡主如此姿态,怕是要折煞本王了。”
“我们是夫妻。”何况,经过昨晚的事,关系已大不同,至少,就她这躯体内的现代魂而言,也能比较适应他的存在,“好了。”她暗暗地吐了一口气,抬头看他,如此高大英挺,俊美非常……她是不是慢了好几拍?此刻心脏才怦怦狂跳。
朱汉钧定视着她,想到两人的亲密缠绵,血气上涌,这太诡异了,他不是没有男女经验,怎么会如此容易让她诱引出情欲?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转身到房门唤了小厮送水进来梳洗。
同时,梁宁也趁机吞咽了一口口水,缓缓紊乱的心跳,伺候她的丫鬟也跟进房,她乖乖坐在梳妆台前,让丫鬟为她梳妆打扮。
房内顿时跌入一股凝滞氛围中,让她忍不住多次从镜中偷瞄丈夫,他仍是扑克牌脸,让她开始怀疑昨夜天雷勾动地火的激情是不是她作的春梦。
一会儿后,两人来到厅堂,早膳已备妥,朱佳萤巧笑倩兮的迎向外表极为般配的父母,一福。
“爹、娘,你们起来了,我正要过去请安呢。”
事实上,她早已溜去一次,从窗户看到娘替爹整理衣服,好恩爱的模样才笑咪咪的走人。
梁宁看着女儿笑得眼儿弯弯,不禁疑惑,“你笑什么?”
她忙摇摇头,看着依然冷峻的父亲,
“我等会儿要去私塾,爹要做什么吗?”
“爹是大人了,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小管家婆。”梁宁笑笑的捏了女儿一下,刻意插话,怕丈夫误以为她跟女儿都要管他什么,没想到——
“我自己能发言。”朱汉钧冷冷的看着她道。
她脸色顿时乌黑,叹了一声,“抱歉,那夫君请回答。”
但他显然已懒得理她,只是对女儿道:“吃吧,我送你上学。”
“太好了!”朱佳萤双眼发亮,“娘也一起,好不好?”
大手牵小手,一起上学去?光想画面不很美好,她嫣然一笑,“当然好。”
朱佳萤双颊嫣红,乐不可支奔向母亲,双手环抱,“太棒了!”
“好,快吃,上学要迟到了。”梁宁笑说。
朱汉钧看着她的璀亮明眸,发现她的情绪很容易转换,而且,很爱笑……
那双爱笑的眼睛突然与他对望,忽而羞涩起来,“夫君不会是不希望我跟吧?”
他突然很好奇她的情绪能转换得多快,“如果我说是?”
她笑盈盈的耸个肩,“当然还是跟啊,能让佳萤快乐的事,我都会做。”
“但让丈夫讨厌的事?”他直觉的再问。
“研究一下、沟通一下,再下决定。”她答的诚实。
以夫为天,看来真的不适用在她身上,但自己此刻对她的包容是从何而来?连他自己都困惑了。
第4章(1)
但让他困惑的事不只一件!
朱汉钧怎么也没想到,在他的王府内,过去一票忠心耿耿的奴仆眼中,对这个当家主母的评价竟然相当高。
用完早膳,陪着女儿到私塾后,他召来管家,询问这几年的大小事,其实大部分的事,籍由父母的书信往返,他已知道大概,但他还是想听听下人的话。
春光明媚的花园里,有一大片盛开的桃花林,红瓦亭台内,置着一座大理石桌,新沏的香茶上桌,朱汉钧面色威严的听着老总管报告这些年的家事。
王府内的奴仆本就不少,但在王妃入府后,皇上又赐予多名奴仆进府伺候,总管说,约莫两年后,府中有些到了嫁娶年纪的,王妃便作主给了银两,让他们可以出府自立生活。
她自己的贴身丫鬟也全数离府,仅由一名府中的丫鬟递补,不过在府内,她习惯自己打理自己的事,不怎么喜欢让丫鬟跟进跟出。
“所以,小姐有样学样,也不爱让奴仆跟,也爱一个人进出王府?”朱汉钧开口问。
两鬓斑白的老总管尴尬一顿,“王爷或许觉得不妥,但是,事实证明,小姐年纪虽小,却比同龄,甚至更长的千金、公子更会体恤下人,她亲切善良,备受外人称许,这都是体贴善良的王妃所教导出的。”
体贴善良?朱汉钧不自觉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老总管一见,急急地道:“王妃真的很好,她对待下人相当宽厚,与其他大户人家的奴仆相比,他们的辛酸与苦是绝非我们在王府内的奴仆能想像的,所以……”他深吸口气,这几天两位主子的互动,大家是看在眼底,也急在心底,就担心前些年老王爷老王妃所写的家书坏了王爷对王妃的印象,这对王妃不公平啊。
“王爷可能不爱听,但是,王妃真的是很好的王妃。”
他挑眉,“我父母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奴才知道,他们对王妃,尤其是如何教养小姐有很多歧见,只是……”他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勇敢说出来,“奴才斗胆,就提件事儿,当小姐长牙,常因疼痛而哭吵胡闹时,王妃常常是整夜抱着、安抚着,但老王爷跟老王妃早早就安歇了,第二日晨起,听说王妃还在休息,老王爷不问缘由就批评开骂,房内的王妃被吵醒了,也没说什么,一样尽媳妇本分,嘘寒问暖,还有——”
朱汉钧突然伸手制止老总管再说下去,他一楞,本以为是自己一直替王妃说话惹得王爷不悦,没想到回头一看,就见一名侍从领着一名太监快步奔来。
该名太监一见到朱汉钧,拱手就道“参见王爷,皇上派奴才请王爷进宫。”他遂从椅上起身,看着老总管道:“下回再谈吧。”
朱汉钧随即乘车进宫。
崇贤乃是有心人,朱汉钧虽不参加庆功宴,但在让他好好享受全家团圆的生活几天后,特别宣他进宫,在朝堂上让他接受文武百官的恭贺。
齐涌而上的恭贺及赞美,他也只能点头接受,只是要到笑容满面,自是不可能,如此排场,不过也是做做样子罢了。
然后,崇贤甫下朝,就邀他至暖阁一叙。
对此,已经倦于力使自己一张脸不要太阴沉的朱汉钧真的很想叹气,随便想也知道皇帝老子不是要问他回归家庭的感觉好不好,而是与妻子相处如何。
果真,待太监将一盛奏折放上桌后,崇贤即要他退下,再似笑非笑的抚须问道:“这两三日过得如何?你跟宁儿分开那么多年,一切可好?”
“皇上是要臣钜细靡遗的报告?”连不卑不亢都谈不上,根本像在嘲讽。
崇贤挑起浓眉,“所谓的为母则强,宁儿在当了娘后,性子变得比较不一样,朕希望你能多多包容。”
“皇上放心,郡主是圣上的心头肉,臣绝不敢欺侮她。”他冷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