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愕不已,听听这大逆不道的话,她竟然说要还钱?哪儿来的银子?
赵老爷和大去人气得发抖,其他表姊妹们更是立即开骂。
也不等他们回答,她转身寓开,反正话已经说明了,准备收拾收拾,离开这些麻烦的赵家人,她习惯了当为则为,做事雷厉风行,既然选择离开,就不会婆婆妈妈浪费时间。
出了厅堂,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命令。
“慢着!”
她停住,转身望向跟出来的萧玉升,一脸愤怒地来到她面前,咄咄逼视着她。
“你竟然拒绝我?”那俊容染上一层铁青,怒极,却依然忍住。“你该知道,拒绝我的后果是什么?”
面对他的逼视和怒火,一般姑娘家早就吓坏了,若是真正的唐月涵也会同样畏怯,可她不是以前的唐月涵,这种怒容和威吓,她见多了,这一生最不缺的,就是威吓。
连死都不怕的她,哪里会把他的愤怒威胁放在眼里?
“三表姊容貌和家世都与萧少爷相配,她也愿意嫁给萧少爷,这门亲事还是成的,无损于您的颜面,萧少爷何必想不开?”她说得很有诚意,可惜这份诚意听在他耳中,成了大逆不道的挑衅。
她竟然不怕他?
这样的她,令他偾怒,却也感到惊讶,心中竟升起一种莫名的火热欲望。
萧玉升仔细审视她,以前的她,很美,美得楚楚动人,现在的她,虽然一样美,却多了个性,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自己怎么从没发现这一面呢?
萧玉升原本还在气头上,可很快的,他将怒火压下,冷静下来,他的自制力一向不错。
俊朗的唇边,抿出迷人的微笑,这笑,多了一抹威逼和谋划。
他的笑,反倒让唐月涵微微皱眉了,他笑什么?怒极反笑吗?
“有意思,原来你有这么倔强的性子。”他的语气变轻,意味深长,目光更是幽深得见不着底。
刚才还在生气的人,这会儿却很高兴?她冷冷地看着他。
“萧公子若没其他话要说,那就失陪了,我还得收抬东西呢。”
“涵妹,你真不惜被赵家赶走,也要拒绝我?”
“是的。”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他摇摇头,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刁钻顽皮的姑娘。
“涵妹,你一个姑娘家,带着弟弟,没了赵家的援助,除了我,你还能靠谁?”
是的,他不相信她有多大能耐,这话可以说得漂亮,可现实还是要顾的,他认定这只是涵妹的一时气话罢了。
“多谢公子担优,我自有打算。”说完,她福了福,转身离开,不再理会箫玉升。
这一回,他没有叫住她,望着她毅然决然离开,不求他,不依附他的那抹身影,萧玉升眼神变得锐刑而灼亮,低低说道——
“涵妹,你以为耍耍性子,离开了赵家,就能生存下去吗?我会让你知道,除非依附我,你没有其他退路。”
与他一块儿来的管事,悄悄走到少爷身边。
“少爷,这亲事……”
箫玉升冷沉道:“我想要的人没到手,还谈什么亲事?把采礼抬回去。”语罢,他头也不回朝大门走去,对赵家人其至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毕竟,两相比较,是赵家高攀他们,别说一般姑娘了,就连那权贵世家的千金小姐,他也娶得起的,但他箫玉升只对唐月涵有兴趣。
在被她拒绝后,他更想得到她了,甚至比以往更迫切,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见到她清冷的眼神后,心底会升起被刺得生疼的欲望呢?一得到公子的命令,管事连忙命其他仆人将抬来的几大箱彩礼,又原封不动抬走。
他这一走,赵菁雅气哭了,眼看快要到手的幸福,就这么没了,她愤怒的将桌上水杯全甩到地上,握拳捶桌,恨恨的诅咒唐月涵,她绝对饶不了她!
她再也忍不住,哭着冲回房,身后传来大夫人的叫唤,人也急急追去了。
赵老爷气得脸色铁青,这么好的亲事居然飞了,箫玉升上门揋亲,不到一个时辰又不给颜面取消亲事,如此不给脸的事,他们连怨也不敢有,只能将怒气出在那个不知好歹的贱丫头身上。
“来人啊!”赵老爷一声喝令,仆人们连忙上前。
“老爷。”
“把那不知好歹的贱丫头给我抓来,行家法!”
赵老爷一下令,两名小妾及表姊们都露出幸灾乐祸的恶毒笑容,她们嫉妒这个表妹的差貌,明明家世不及她们,却可以迷住萧公子。
现在好了,她不愿意做妾,毁了自己的前途,她们倒要看看,她凭什么骄傲?
就算要有傲气,也要掂掂自己的斤两,看自己有没有本事撒这个傲气。
唐月涵一回到屋子里,刚好看到曰擎在院子里练习防卫招式。
“日擎,回房去收抬收抬,我们离开。”
“啊?”唐日擎动作一停,望着一路往屋子走去的姊姊,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连忙跟在她身后,好奇问:“离开?”
“对,我们要离开赵家了,按去收拾。”
“离开赵家?姊?去哪里?你说的是真的?”
“赵家不能待了,他们想逼我给萧家少爷做妾,我刚才拒绝了,话已经讲明,也撕破脸了,这事他们是不会罢休的。”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一脸惊讶的弟弟。
“本来我是想待久一点的,不过现在看来,久待不如离去,省得还要处理这些小人杂事,浪费我的时间,而且,你需要更多的饭量和鱼肉,也要花更多时间习武,在这里太受限了。”
赵家人以为他们姊弟俩脱离了赵家,就会没了援助饿死街头,却不知这些对唐月涵来说只是小意思。
在她的命令下,弟弟虽然又惊又疑,却也赶紧照办。
自从姊姊开始教他武功招式后,他利用这些招式还真的起了效用,表哥们打他时,他都能护住自己,因为姊姊先教他忍耐和自保,当表哥们的拳脚打来,他学着不还手,并记住姊的话,先护自己的头脸,还有主要器官。
他能够自保了,所以他对姊姊有了信任,虽然离开赵家很不可思议,可是姊姊每总是很镇定,也很有主见,仿佛什么事到了她手中,都自有她的意见。
既然姊说要离开,不管如何,他先照姊姊的吩咐做,便要转身回房收拾。
第6章(2)
不过当他才走出姊的房间,却看到廖管事带着两名护院过来,一脸煞气。
“你们想干什么?”他警觉的质问。
“哼,干什么?去问问夺姊姊做的好事,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她带走。”廖管事一下令,两名护院就要上前捉人。
“不准动我姊!”唐日擎挡在前头,一副他们若上前就要拚命的架势。
廖管事和护院们平日就不把这个表少爷放在眼中,虽然他最近好像长高了些,身子也壮了,可是他们早已习惯看低他了,而且表少爷在少爷们面前,只有挨揍的分,因此他这番挡在面前,只觉得他自不量力,实在可笑。
唐日擎虽然开始习武了:可他毕竟才十三岁,个头又比这些仆人小,还不成气候,一下就被其中一名护院制住。
“放开我!”他气得大叫。
“什么事?”听到吵闹声,从屋里走出来的唐月涵,刚好看到这一幕,她转头望向廖管事。“廖管事,你这是做什么?”
廖管事是领着老爷命令来的,自然也不会客气。
“抱歉了,表小姐,老爷有令,叫咱们来捉小姐去领家法。”
“喔?”她扬了扬眉,脸上不但没有任何惊慌,还闲适自在的把手负在身后,目光先扫了护院一眼,又看向另一名把弟弟制住的护院。
“日擎,趁这个机会,教你几招拳术,仔细看好。”她转头对弟弟说道。
唐日擎目光大亮,忙道:“好的,姊姊。”
唐月涵看回眼前的护院,说道:“不是想抓我去领家法吗?来吧。”
她这般泰然自若,从容谈定,让廖管事和护院们都是一怔。
她竟然说来吧?
愿管事和两名护院都笑了出来,他们目光一向短浅,哪里看得出少女眸中的锐利?
“还不动手!”
廖管事一声令下,护院已然上前。
湖边的桃花树,开得绚丽鲜艳,衬得青山绿水媚色无边。
几只鸟儿在桃花林中难耍,接着飞越湖面,几个蜻蜓点冰后,便又飞到枝头上相依相偎。
九曲桥直接伸人湖中的交角亭,亭子里的石桌上摆放着各色糕点和水酒。
斜躺在椅上的男子慵吓地欣赏着湖光山色,四周安排了人守着,闲杂人等不能接近。
一名男子直接往曲桥按步走来,在他接近时,两名丰下自动让开。
“属下叩见相爷。”
“起来吧。”
“谢相爷。”
男子起身后,恭敬道:“属下泰相爷之命,已将那人的身份查请楚了。”
封无忌的视线落在湖的另一边,谈道:“说。”
“是,据属下调查,这唐月涵年十六,父母双亡,两年前,和相依为命的弟弟一起投靠了舅宗,这舅宗是城北的赵宗主人,叫做赵东献,是地方上的小商户,娶有一妻二妾,有三子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