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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茉蝶是个大美人,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实,他自是点头如捣蒜。

  她仰望他,笃定道。“我绝不会让你因为我,在你姊姊面前抬不起头来。”

  他莞尔,“我在皇后姊姊面前,向来头都仰得挺高的,我不都说了,我压根不在意姊姊的看法,你也无项在意。”

  “承欢哥,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只要把自己弄得干净整齐,举止再端庄一点就能俱备皇后姊姊口中的”妇容“,这些事这么简单,哪会难得倒我,我绝对可以做到。”她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二个月,不,一个月内我定能做到让皇后姊姊刮目相看。”

  “真的可以?”他眼中带笑,目光落在她晃动的双腿上,椰输道:“想要俱备妇容,头一件事就是不能爬树。”

  “蛤?谁规定的!”她蹙眉,苦着张脸。

  “没人规定,就是如此。”他失笑道。

  “那从明天开始,我就不爬树了。”她扁嘴,下了个为难自己的决定。

  见她沮丧,他好心疼,附耳悄声道。“不过若是没人瞧见就无妨。”

  “真的?”她眼睛发亮,旋即做贼心虚似地给了个保证,“我一个月爬一次就好。”

  他朗声笑着点头,她也欢喜地跟着点头,爬树一事就此下了定论,夫妻俩同喜着。

  第7章(2)

  边承欢看着小妻子,心疼又心喜,他娶了一个好妻子呢,她天真善良,做事又有坚毅决心,甫成亲不久就处处替他着想,小小一桩爬树之事便能让她这么快乐,日后他若使她不开心,别说平家人,天地都不容啊!

  “对了,承欢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敛起笑容,她张大眼,满腹抓疑的问。“那个新科状元沈祥云,我听说他被罢官了,这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没有搞鬼,是他自己搞鬼,才会保不住刚戴上不久的乌纱帽。”边承欢神色肃穆道。

  他让平五泉去查沈祥云的底,竟意外得知他是前丞相魏成的私生子,也查到魏成未死之前,他常欺压地方百姓和店家,连地方官见到他都得礼让三分。

  魏成在他自小就开始大力栽培这颗暗棋,因此并未将他接回丞相府。

  现下魏成虽已死,但新上任的王丞相个性刚正不阿,很多昔日捧金便能成事的大官吃了几回闭门羹后,对王丞相的不通人情颇有抱怨,有些消息特灵通的,知道文状元的真正身分后便刻意巴结,有意想将他推上更高层,好让大家日后能便宜行事。

  这些不知死活的贪官,以为皇上仍尊崇前丞相,肯定会爱屋及乌大力提携沈祥云,殊不知皇上得知此事时,内心恐已做了斩草除根的打算,要不怎会安排一位妃子刻意接近沈祥云,再安他一个调戏殡妃的罪名,摘掉他的乌纱帽。

  这些皇宫里黑暗的事,还是别让她知道的好。

  他另将可告知的事说给她听。

  “沈祥云两年前娶了一个富家干金,为了供养他赴京考试及吃喝玩乐,散尽家财,最后他嫌弃妻子娘家没钱,就把她休了。”他猜想,肯定是魏成之妻掌握住魏家钱财,不容许流出一毛半分给沈祥云母子,他才会另辟财源。

  “这沈祥云也太可恶了!”她气呼呼地朝他大腿猛捶了下。

  “可恶的是沈祥云,不是我。”莫名挨了一拳,他俊脸一皱,哭笑不得。

  “承欢哥,对不住,我一时太生气了。”她陪笑的揉揉他的腿,“不疼了吧?”

  “好疼。”他皱起眉头,佯装痛苦。

  “有那么疼吗?”她加重力道揉着,忘了自己到底撞在他大腿何处,总之她的手摸透了他大腿,边摸边问。“还疼不疼?”

  她的手在他大腿内侧搓揉,揉出他满腔欲火,黑眸氤氲情欲地凝视她,他未出声,只愣楞点头。

  她细眉微蹙,即便她的力气再大,捶他一拳,对他而言不过比被只蚊子吓到那般,哪会痛这么欠?

  她抓疑地看着他,手未停的搓揉,忽地触碰到他两腿间硕大硬物,又惊又羞地缩手。

  “承欢哥,你好坏!”她娇羞不已的瞪他。

  “茉蝶,我们回房去。”他楼着她,声音低哑的在她耳边悄声道。

  她羞笑,捉弄起他,“我不要,你想回房你就去,我还要在树上待一会。”她两腿微微晃动,故作一派轻松样。

  “那我陪你。”他楼着她不放,经咬她的耳朵。

  被咬得又痒又羞,她缩着肩咯咯笑着,不甘处于弱势老被攻击,她主动反击,学他啃着他耳朵,啃得他闷声呻吟。

  “承欢哥……我们还是回房好了。”她难得如此轻声细语,娇柔可人。

  这算是投降吗?他微笑地在她脸颊吻了下,赞许道。“娘子英明,遵命!”

  他先跳下,伸手接住朝他怀中扑下来的亲亲娘子,抱着她大步朝房里走去,凝定她,他眼含笑,他的娘子脸羞红,娇羞得像朵美花呢!

  异于往常睡到被边承欢叫醒用早膳,一大早平茉蝶便起床梳妆,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好整以暇等着丈夫醒来。

  “茉蝶,你怎这么早就起来,还……”见小妻子精心打扮得美美的,款步盈盈走向床边,坐在床边的边承欢狭长的黑眸一眯,内心暗叫不妙。

  “承欢哥,你醒了,先洗把脸。”茉蝶微笑的拧了毛巾,递给他。

  “茉蝶,你这是?”边承欢边洗脸边问。

  她接过毛巾放回,旋即出乎他意料地蹲下身,为他穿鞋。

  “茉蝶,我不是说过,你无须为我做这些。”他暗自轻喟,她如此献殷勤,肯定是想让他答应这些天来她一直求他的事。

  “茉蝶,我真的不能带你一起去……”

  她睐他一眼,拿来外衣替他穿上,“我有开口说要跟你一起去?”

  “你所做之事,都隐藏着强烈的讯息。”他眯眼,直言道。

  明日是西草国太后五十岁寿诞,虽是关外小国,但已签订友好盟约,加上西草国王后是前丞相魏成之女,皇上想做足仁德关爱的表像,自是少不了得送份贺礼,但挑选送礼之人可是一门大学问,送礼者若官位太小,显得不将西草国放在眼里,可若官位太高,又会让西草国自负不凡,以为天定皇朝怕其再度率乓攻打西安关,才会派高官送礼巴结。

  皇上思前想后,决定派他和一名副将军前去送礼,他既是国舅爷又是现任丞相王丞相的外孙女婿,表面看来分里够重,给足西草国面子,可他既没个一官半职,在天定皇朝又是出了名的浪荡子,等于是暗地里踩了西草国国主一脚。

  他揣想,皇帝姊夫决定让他去当送礼者,想必连半夜作梦都会笑!

  当然,他的皇帝姊夫也不是这么幼稚,只为了暗踢别人一脚便指派他去,此行他还有任务,正是去查沈祥云是否和西草国有任何连系,若查到一丁点蛛丝马迹,皇上肯定会斩草除根。

  此行赴西草国送礼看似轻松,但他肩负重任无玩乐之心,自然无法带茉蝶同行。

  她经捶他胸口一下,嘟嘴走向妆台,“我才没空去,布庄没有我叫不行!”

  穿好衣服,边承欢来到妻子身后,弯身从后头抱住她,歉声道。“这回我真的不能带你同行,下回我私下带你去。”

  平茉蝶从铜镜中睐着丈夫,“你说的,可不许诓我!”

  “若我诓你,你尽管叫你七个兄长把我剁成肉酱。”他笑着给了她一个良心建议。

  “那我不是亏大了!没了丈夫,兄长们还会因犯杀人罪被砍头,赔了丈夫又折兄,怎么都不划算。”

  “我家娘子可真是越来越会精打细算。”

  “那可不--”

  他笑着吻她脸颊,她头一晃动,边承欢额际被她头上的一支翡翠步摇给打到,定睛一看,“这支翡翠步摇不是你娘留下的遗物?”为免触及她内心的伤处,婚后他鲜少提及她生身父母之事。

  这支翡翠步摇是当初她母亲遇难时插在发上的,当时地方官员帮忙处理她义母后事时送交给他,他转交给平大婶,平大婶将它收在盒中,一直保存到现在。

  说来也奇怪,他记得当时她的生身父母穿着的是粗布衣,随身行囊除了几本书就只有一些旧衣,没什么值钱物,可这翡翠步摇看来就是有钱人家小姐之物,地方官员不会弄错,因他抱出茉蝶时,眼尾余光有瞥见她娘发上就插着这支裴翠步摇。

  “嗯。”平茉蝶摸摸插在发上形状特殊,雕着一只飞燕垂缀珍珠的翡翠步摇,微笑问。“承欢哥,你觉得我戴起来好看吗?”

  “当然好看。”他对着铜帮她调整步摇,突地有感而发脱口道。“茉蝶,你的面貌和你娘极为神似。”

  虽然当时他未细看,她生母也因惊惶过度神情惊恐,但依旧难掩美貌,除去惊恐神情,对照此刻茉蝶的脸,宛如同一个模子印出。

  “我也这么觉得!”她依稀还记得生母美丽的脸庞,更令她雀跃的是--“承欢哥,我想起我母亲叫什么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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