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行径古到不行,还有一丝丝……嗯,不知道是她的错觉或是对古人认识不深,坠湖醒来之后的八儿,身上有一股“贵族”的优雅,似乎天生贵气。
乔灏失笑,对她话中的埋怨感到很无奈。“姑姑不希望我有所改变吗?傻子难免受人欺负。”
乔淇不快地瞪了他一眼,好像一下子聪明佟俐全是他的错。“可是也不要变得太快,循序渐进懂不懂,万丈高楼平地起,又不是坐云霄飞车瞬间冲到顶端。”
“云霄飞车?”那是什么东西?又来了,姑姑老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乔淇岔开话题地挥挥手。“别提云霄飞车了,姑姑带你到街上溜达溜达,顺便吃点好料补一补,你还是太瘦了,光抽个子不长肉,想把人心疼死呀!我要用养猪法喂肥你。”
说到猪,果然就有头猪滚过来。
“你们要到哪里?我也要跟,我刚才听见了要吃好料,不许落下我。”炖得软嫩的冰糖肘子、滑溜溜的鱼片粥……光想他的口水就流满地了,恨不得吃遍山珍海味。
听到喘呼呼的声音,再看到圆滚滚的肉球,乔淇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吃什么好料,喂你饲料还差不多,瞧你这横向发展的宽度,再过几个月就能宰了拜祖先。”
乔灏在心里发笑,这位嘴上不饶人的姑姑损人不带脏字,把乔艇损得一无是处,活像待宰的猪,她这本事要学起来,日后一定用得上,要对付杀害自己的仇人,口蜜腹剑犹胜过实心眼,宁当真小人,不做伪君子,这是他前世所学到的教训,做人太坦率易受陷害。
“我就要跟就是要跟,我是乔府的主子爷,以后乔府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说的话你们一定要听,否则有你们苦头吃。”乔艇还当自己是乔府唯一的嫡传子嗣,把母亲方氏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背得滚瓜烂。
乔淇一指戳向他眉心,皮笑肉不笑的道∶“那边那一位才是乔府的大少爷,捧乔家牌位的正统子孙,你哪边凉快哪边待,少作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有我在的一天,乔府就由不得你盛气凌人,耀武扬威!”将军府的花园也不小了,这位不速之客最好有点自知之明,这座亭子地方小,容不下神猪。
“你……你敢对我无礼,别以为你是靖王妃我就不敢……呃,不敢对你不客气……”他吃痛地抚着额,在乔淇冷厉的瞪视越显气弱,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让人以为他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并未开口说话。
“臭小子,无礼两个字怎么写你知不知道?论身分,我是王妃,你一介平民百姓岂敢向皇室宗亲言语放肆,论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姊姊呢!没大没小的态度,你想要爹请出家法打你个屁股开花,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是不是?”这混小子不吓吓他不成,被方氏惯得快爬上天了口“我……我……”他“我”了半天吭不出半口屁气,涨红了脸一副眼白快要往上吊的短命样。
乔淇骂个痛快后,一转头面对乔灏,又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阿灏,记得姑姑一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以后遇到像他这种不学无术、趾高气扬的纵挎子弟,你不需要给他好脸色,尽管端起架子,这年头是有权有势、财大气粗的人说话大声,我刚好两样都有。”
靖王王妃的头饺还不够吓人吗?这就是皇权,腾龙王朝里有儿人不低头,连才四岁的小太子都得奶声奶气地喊她一声堂嫂,权势快大过天了。
而她和莫香合开的“莲香楼”更是日进斗金,她出一张嘴说菜,莫香则靠着一手好厨艺,做出料理来,推陈出新的菜肴不重复,天天有新菜色做为a头,味美料好真开胃,宾客无不吮指留香、再三回味,吃惯了这一家就再也走不开,不时光顾,让她赚饱了银两。
更别提丐帮那边的情报网生意,唉,如果换到现代,早就人人有奔驰开、家家有别墅住,乞丐在腾龙王朝可以宣布灭族了。
“嗯!姑姑,我晓得了,”看到乔艇有气难吐,乔灏却觉得有些难为情,欺负个“孩子”实在有些不够光明磊落。
“姑姑再教你厚黑学,你学会了腹黑本事,以后便天下无难事,运筹帷握尽在掌中。”见他聪巧了,乔淇巴不得把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全教给他,让他懂得防人和自保。
“厚黑学?”又是什么怪名词?
“就是外表一团和气,见人笑咪咪地,好像完全无杀伤力,唔,就像你姑丈一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看他是好人,他偏偏不是人。”她是受害甚深的过来人,被他吃得死死的。
“不是人是什么?”乔灏忍住逸到嘴边的笑意,越过她肩膀看向她身后的某一处。
“是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他表面对你笑,你兄我弟大家好,砍他两刀还向你说谢谢,可是这种人最阴险了,在你以为他能为你两肋插刀时先在你两肋插刀,义气这玩意根本不值半文钱。”背后耍阴招令人防不胜防,而且往往还是最亲近的人。
“不就是表里不一,人前人后两种脸。”满宫廷是双面人,随手一捉是一大箩筐。
乔淇没发现说话的声音变得低沈,不像乔灏的语调,兀自说得开心,“没错,形容得真贴切,靖王最擅长的是变脸,你要提防他这类人,并要让自己成为真正的腹黑,你不害人不代表别人不害你,多防点总是有益无害。”
“王妃的说法不是自打耳光吗?又要笑面迎人、待人和善,又要捅人儿刀、屠宰任我,一个人两种迥异的性情不会把人逼疯吗?”做人双面真辛苦,善人恶人一手包。
“那有什么难的,人本来就有多面,加上七情六欲的影响,时镇时怒,时哀时欢……”她微顿了一下,感觉不对劲。“乔灏,刚刚是你跟姑姑对话吗?”
怎么怪怪地,背后一阵凉意袭来,冷爬爬地。
想笑不敢笑的乔灏食指一比她身后。“姑丈是笑面虎,灏儿记下了,学他笑里藏刀。”
“他……呃,在我后头?”乔淇头皮发麻,笑得有如身上爬满蚂蚁般痛苦,还不能不笑。他点头。
她反应极快的反口。“其实腹黑的人最专情了,不爱则已,一旦爱了便惊天动地,不只对所爱的人好得没话说,还爱屋及乌的对妻子身边的人一样照顾有加,自己人不用防范,挡刀挡剑他冲第一。”
“嗯,王爷姑丈很爱姑姑。”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不用质疑,看他把妻子宠得无法无天就知道用情至深。
乔淇夸张的又道∶“天底下找不到比他更爱我的男人了,就像我只爱他一人一样,我们是月老牵的红线,菩萨赐下的良缘,天作之合,天造地设,佳偶天成,天上人间一双璧人,两心成串不分离……”
乔灏快被她逼出笑声了,不过有人比他快一步大笑出声,爽朗的笑声让人打心底舒坦。
“够了、够了,再说下去我都替你脸红了,本王王妃的脸皮之厚天下无敌,我要敢说她一句不是,夜里就得顶水盆、跪算盘,连软玉温香都没得抱。”一只大掌从后伸向前,抱住乔淇不盈一握的腰身,往后拉靠在他厚实的胸膛上。
第九章 从商之道(2)
“姑丈。”由堂兄变姑丈,乔灏喊得有些拗口。
沈天洛若有似无地一领首,眼中只有妻子一人。“拿我当范本教佷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爹亲娘亲,姑姑最亲,你是人家姑丈计较什么,大不了我们到莲香楼吃好菜让你当个跟班。”她说得很大度,完全是有钱人撒大钱的嘴脸。
“跟班?你说得出口。”沈天洛佯怒地捏她粉颊。
乔淇一手挽着丈夫,一手拉着佷儿,满面桃花地笑道∶“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你就认了吧!”
寒风一吹,冷得打哆嗦,睁着一双悲愤眼儿的乔艇柞立在风中无人问津,他被落下了,没人问他要不要同行。
热炒一盘香炒肉片,猪后腿洗净切成片,以独家配方的调味料腌抓一下,锅里倒入三匙油烧热,肉片快速翻炒到七八分熟捞起,沥干油分,接着锅里再放一大匙油烧热,将甜葱、酸黄瓜、肉片一起拌炒,等肉片熟透再加入酱油和盐炒匀便可盛盘。
口感甜脆略带一点酸,配饭最对味了,油油亮亮的色泽让人一瞧胃口全开,大口扒饭大口菜,大快朵颐。
最难做的是药膳,“一瓣心香”用的是猪心、莲子、玉竹、降香、枣仁和黄酒,猪心剖开洗净用沸水烫过,捞起后入锅加姜、葱、花椒和盐煮熟。
莲子去心,然后加水上笼蒸熟。煮熟的猪心加入玉竹、降香、枣仁和水再煮上半时辰,而后猪心取出切片,如盛放莲瓣摆放盘内,汤汁留用,莲子则放在盘心如莲之花蕊,汤汁调味后淋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