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欢喜,她不禁闭上眼眸,默默流下泪来,心中有难言的戚然感。
“你为什么哭,是与我一样太高兴了吗?”发现她的眼泪后,他慌乱地为她拭泪。
“我……”
“王子,弦月王亲自送来贺礼!”蓦然,殿外的侍卫抱着一大盒东西冲进来享报。
他还未反应什么,王座上的宿星王已然吃惊的站起身来,“什么?冶冷逍来了?天星,你不是道他忌伟义先偷袭所以不敢攻来,但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会出现?!”宿星王惊恐万分的质问儿子。
祭天星脸色一沉,“父王请放心,就算他来也决计不敢倾重兵过来,他还得防义先,来这遭只是做做样子,不敢真对咱们进攻。”他毫无俱色,笃定的道。
“王子,您要不要先瞧瞧弦月王送来的贺礼是什么……”抱着冶冷逍贺礼的侍卫颤声提醒道。
祭天星眉头一拢,“那是什么?”
侍卫将盒子捧高,一名太监上前将那盒盖打开,盖子一掀,众人立即发出惊魂的呼声,宿星王更是马上软腿,要不是四周人擞扶着,他已失态的跌到地上去。
而这会儿祭天星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玫瑰见到盒里的东西后当场反胃的呕吐,站在她身边的文采立即拿出干净的丝绢让她捣若口鼻,忍住恶心感。
“冶冷逍竟杀了义先?!”祭天星无法置信,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
那盒子里装的竟是射日王义先的项上人头,那颗人头还血琳琳的,显然是刚砍下不久。
“王子,属下刚收到消息,射日王是昨夜突然被人潜进寝殿里砍下头颅的,现在射日上下已乱成一团,根本无暇再去袭击弦月,因此弦月王这才亲自领兵向咱们这来。“
“好个冶冷逍,竟趁我大婚之际,那义先以为两国必起干戈,正做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春秋大梦时,攻其不备的先砍下他的脑袋。”义先死时一定还不敢相信,他才等着要杀冶冷逍,却反而先死于敌人之手。
还有义先那颗脑袋,昨夜才砍下的,竟然这么神速就送到他手中,冶冷逍是如何做到的?他也惊讶于此。
玫瑰不敢去瞧义先的人头,但明白昨日还在射日的人头,能这么快就到宿星,定是靠自己训练的那些鸟儿传送做到的。逍真的动手了,而且还用了这么残忍惊骇的手段达成,她拚命忍住反呕感,内心复杂不已。
“王子,弦月王的大军已在城墙外,他道,若不交出他弦月的王后,他将踏平宿星!”将义先人头送进来的侍卫颤抖的再转述冶冷逍的话。
“天星,义先既死,射日哪还有力里阻止冶冷逍进攻宿星,咱们宿星禁不起与弦月对战,本王要你立即将这女人还给冶冷逍!”宿星王听到这消息,立刻道。当初他便是听从儿子分析局势,觉得冶冷逍不可能出兵宿星,才会同意他娶玫瑰,可如今义先都死了,此番局势大变,可见冶冷逍是多么心狠手辣、手段凌厉,宿星哪是这种人的对手,儿子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希望将这女人送回去后,尽速平息这场战争。
“不,我不放人,我先和玫儿完婚再说!”祭天星抱过脸色苍白的玫瑰,仍坚持要继续完成大婚。
“对不起,我不能嫁给您。”玫瑰推开他后,严肃的道。
他愣愕的道。“你不是答应要做我的王子妃,难不成听见冶冷逍来了,你就反梅了?”
“很抱歉,我……我不是真心想嫁您。”她充满歉疚的告诉他。
“不是真心……”祭天星目光瞬间变得凛利如冰,“你骗我?”
玫瑰惊悸地咬紧下唇,“是的,我欺骗了您!”她勇敢的承认。
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腕,骤然想明白了一切,“你假意答应嫁给我,其实只是在帮助冶冷逍除掉义先是吗?你利用与我的大婚使义先松懈,让冶冷逍能够轻易的砍下义先的脑袋,之后冶冷逍再发兵宿星威胁我!你怎能如此待我,我这般真心对你,你却欺骗我,你何忍?”得知自己被背叛利用,他痛彻心肺。
她有愧于他,实在无话可辩驳,“我不求您原谅,我只求您放了我,若您愿意放我离开,我走尽全力劝阻逍不要伤害宿星。”这是她与那男人说好的条件,她假意答应祭天星的求亲,让他有时间跟机会去除掉义先这后患,但他必须在救回她后,不伤害祭天星以及宿星百姓。
她并不想因自己而掀起任何战争,更不想有任何人为她丧命,而义先为人阴险无道,射日在他的治理下民生困顿,尤其令她想起可怜的碧玉,因为有这样的父王才吃尽了苦头,她便觉得义先死不足借。
“你住口,在你如此待我后,更休想回到冶冷逍身边!”他箱过她的身子,
“走,你要见他,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他粗暴地摆着她走出殿外,殿外已备好马匹,他跃上马鞍,带着她真奔王城外。
事实上,祭天星对冶冷逍并不是没有防备,在宿星王城外早已布置好兵马等着,若冶冷逍真的敢来,他会与冶冷逍决一死战。
“王上,娘娘被祭天星抱在马背上!”黄德远远看见两人身影,立即向冶冷逍享报。
冶冷逍身着金色恺甲,一双眼睛沉似暗周,伟莫如深的见玫瑰被抱在祭天星环中向他的方向奔驰而来。
“逍!”玫瑰见到他了,泪珠串串滴落,心急的呼唤他,想冲上前去投入他的怀抱,但身子被祭天星牢牢抱着,她挣脱不开。
冶冷逍见状,俊颜更显严峻。
“冶冷逍,你若想要回玫儿,除非我死!”祭天星的马停在城门前,对外头佣着重兵的冶冷逍大声道。
冶冷逍的怒火清清楚楚的涌现在那双锐利的黑眸里,“难道你对孤送去的贺礼不满意,所以不愿归还孤的王后?”
“她不是你的王后,她是我的王子妃!”
“孤再说一遍,放了孤的女人,否则孤让你的宿星王城变成死城!”冶冷逍再度发话,语气加重,烟硝昧四起。
“你好大的口气,以为我宿星像射日一样不堪一击吗?告诉你,我早预备好要与你一战,谁赢了,玫儿就属于谁!”祭天星扬声挑战。
“不,我不是战利品,你们不能为我掀起战争,逍,你答应过我的,不伤害宿星百姓!”玫瑰紧张的阻止两方开战。
冶冷逍脸上有着风雨欲来的阴霾,“孤是答应过你不主动掀起战争,可如今是祭天星自己开战,与孤何干?孤并没有对你食言。”
这男人分明对她耍诈,她怒极,“不管如何,我都不许你们开战,只要谁一动兵刀,我立即咬舌自尽!”她沉自地说。
两个男人顿时大怒。
“玫儿,你胡闹什么?!”冶冷逍斥声道。
“没错,这是我与冶冷逍之间的事,你无须伤害自己来阻止我们!”祭天星也急道。
她表情肃然的望向祭天星,“你们之间的事若无我会闹到此等地步吗?王子,我欺骗了您的感情,这是我对不起您,若因此再让宿星的百姓有所死伤,我的罪过就更大了,所以这场战您不能打!”
祭天星神情激动,“你心中是有我的吧,否则你不会这么在意宿星的生死,玫儿,你若肯给我一句话,不管牺牲再大,我都在所不惜!”他抱着她激动的道。
“您别误会,我只是不忍杀戮,所以……”
“不,玫儿,我不信你对我丝毫没有感觉,当日我吻你时,你虽怒,但并未推开我,你是接受我的!”他急切的说。
冶冷逍的脸一瞬间铁青下来,玫瑰见状,心弦一绷,这男人听了这话又要打翻醋瓶了。
“当日我是吓呆了,绝不是如您想的接受那个吻!”清楚自己的男人醋劲有多大,她不想再激怒他,万一他真被激起那恶性,可能真会血洗宿星王朝,到时候就算是她咬断十根舌头也阻挡不了。
祭天星因愤怒而面色失常,“我不信,你何必如此伤我!”他内心大受打击。
见他神情受伤,玫瑰心头更添歉意,“我虽不爱您,但只要您愿意,我愿意叫您一声大哥。”说不感动他的真情是骗人的,但她心有所属不容自己动摇,所以若是认他做兄长自己是极愿意的。
“大哥?我要的岂是你这一声大哥就足够了!”他心痛不已。
“除此之外,其他的我给不起了。”她叹气。
“玫儿,你当真对我这般绝情?”
“我……”
“祭天星,她的心在孤身上,你逼她何用。”冶冷逍冷笑道。
“冶冷逍,我要你的命,只要你死了,还怕玫儿不会对我回心转意!”
“好,那便战吧!”冶冷逍面色阴沉的说。
“不可,逍,我要您退兵,不然我真会自尽!”她急道。
第14章(2)
冶冷逍寒下面来,“玫儿,其实你不用对他心存愧疚,他是杀你爹的人,是你一直寻找的仇人,这样你还要维护他吗?”他说出当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