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列顿时松了一口气,缓缓松开她,同时退后一步。
既然她愿意听他解释,那么原谅他对她所造成的伤害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所以他想不必急于这一时跟她谈,先让辛苦工作一整天的她早点休息,同时开始建立他与儿子的亲子关系。
“你刚刚说工作很累,那么让我来帮儿子洗澡好吗?”他将期盼的目光移到儿子身上。
稍微松弛的情绪在一瞬间又紧绷起来,谈群美不由自主的抱紧儿子,退后一步。
梁列立刻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他操之过急了。
“我只是想帮忙,如果你担心我会愈帮愈忙的话,我在一旁看就好了。”没拆穿她的不安,他退后一步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防备的瞪者他半晌,确定他真无任何要与她抢儿子的意图后,她终于投使地放松高耸的肩背,抱着儿子朝浴室走去。
当然,梁列自是紧跟在后,并以神圣的目光全程看着她如何帮儿子洗澡、穿衣、包尿布,甚至喂奶和哄他睡觉。
原来带一个孩子是如此不简单的事,他这才知道过去一个半月来,她一个人带儿子有多辛苦,还好,他回来了。
“好了,你刚刚不是要我听你的解释吗?你现在可以说了。”终于将儿子哄睡,谈群美轻手轻脚的将房门关起,与他走到客厅中坐下。
“你累了一天要不要先休息?也许明天……”
“不必了,你说吧。”她想这事愈快解决愈好,否则即使让她去睡,悬着一颗心的她是怎么也不可能睡得着的。
“好吧。”看着平静的她,梁列点头说。
事实上,他也希望误会愈快解释清楚愈好,因为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抱她。而从刚刚看到她至今,他最想做的除了紧紧将她抱住之外,就是好好的爱她。
她的脸色太过苍白,眼神太过黯淡,表情太过紧绷,但他知道只要经过一场欢爱,这些都可改善。她的脸色会因与他亲热而变得红润,眼神会因欲望而炽热,而表情……他无法再想下去,因为他那儿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谈群美静静地等着他开口解释,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都已经将她伤成这样了,她竟然还愿意听他解释,她应该做的是拿扫把将他赶出门去才对。可是她做不到,对他,她总是不由自主。
“你不是要说吗?”他的沉默让她忍不住开口。
“我在想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任何地,只要能说服我就够了。她想这样回答,但却什么也没说的闭紧嘴巴,安静地等他理出头绪。
“我是在证券公司遇见她的,其实与其说是碰巧遇见,不如说是她有计划的安排。”梁列开了口,接着便将杨洁芬有计划的接近与他忍不住好奇想知道她的目的,而与她虚与委蛇的经过详说出。
“我以为他们再怎么坏,顶多也只是再设个圈套从我身上骗钱花而已,没想到他们竟然想伤害你。”
说到这一点,染列忍不住握紧拳头,脸上表情亦在瞬间变得冷冽无情。
“他们怀疑你知道当年的公款掏空案是他们所为,所以决定杀你灭口。”他的语调虽平缓,但不难看出正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意。
“他们计划制一场假车祸结束你的生命,我害怕阻止得了一次的阴谋伤害,阻止不了第二次、第三次……”他低头看着自己因握紧拳头而泛白的指节,继续往下说。
“我努力的想了一个晚上,想遍所有能保护你免于受伤害的方法。我请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安全,想过跟你寸步不离,甚至把你送到国外藏起来,但是谁能保证这样做就绝对万无一失?”
谈群美被他语气中的绝望与恐惧震住,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曾经如此的挣扎过——为了保护她,她还以为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泪水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你又怎么会陷入危险之中?所以我想了又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离开你。我知道你爱我,也知道以你的个性,在确定他们有罪之后,会想办法帮我洗刷当年入狱的罪名,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让你恨我是我惟一想得到阻止你为我涉险的办法,只是我没想到你会那么的伤心。当眼泪从你眼眶中流出来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痛;当你哭喊着要我留下,说你爱我时,我……”他声音瞬间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心痛的感觉依然那么鲜明,让他光用想的便感觉全身战栗不已,他知道他当初究竟是如何狠下心来漠视一切的?
“对不起。”
啜泣声在屋内响起,梁列茫然的抬头,只见她不知何时已泪如雨下哭得双肩抖动个不停,还拼命的压着哭声。
“老天!”一个粗哑的低呼;他候然冲到她身边,用力的将她抱进己怀中,手指滑过她柔软的长发。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断的哭诉着。
“嘘,这句话该是我说的。”他抱紧她哑声,感觉喉咙像被什么梗住了一样。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痛苦的低吼一声,梁列再也忍不住的用双手将她的脸捧了起来,狂烈而饥渴的吻住她。
她啜泣的迎向他,用力抱紧他,十指几乎要掐进他肩背的肌肉中。
他没有发现,也没有感觉,只是饥渴的吻着她,深深地探索着她的唇,然后慢慢地向下移到那高耸的浑圆。
她申吟着,颤抖着迎接他所带给她的每一份悸动……当他终于狂野的占有她时,她感觉爱与激情同时在内爆炸,将她带向甜蜜的仙境,飘浮……
第10章
一个月后,法院开庭,杨洁芬和赵民良因罪证确凿而分别判七年和十五年有期徒刑,梁列的罪名也因而平反。
隔天,梁列与谈群美二度结婚,不同于第一次的公证结婚,他这回坚持要大宴宾客,让人见证他们俩的爱情。其中宴请之人,除了周妈、唐昕、公寓租户和在这次案件帮助他许多的侦探、法官和律师们外,大多数宾客皆为过去与他有生意往来的朋友们。
当然,这些人可不是他发帖子请来的,而是他们自个儿厚颜无耻地不请自来,而老婆大人觉得刚创业的他多些朋友总是好的,所以他只好勉强接受那些只懂得锦上添花的人的祝福。
梁列将一半资金抽出股票市场用以创业,当然,他有跟老婆报备过,他的“梁列商业顾问公司”于他们蜜月回来后的隔周成立,而上门的生意只能用络绎不绝四个字来形容。公司成立三个月后,成员立刻由三人的小公司扩张为十人,而忙碌的情况依旧。
不过不管工作如何的忙碌,下班后与休假的时间,任何人都别想打扰粱列,因为那是属于他老婆和孩子的时间,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管。
然而,他的意志虽然很坚定,却有个比任何人都心软的老婆,所以像今晚的情形也就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你在生气?”坐在车内,谈鲜美怯怯的瞄了身旁的阿娜答一眼,小声的问。
梁列没有应声,迳自开着车,他不是生气,只是觉得有些无奈与担心。像她这么心软、好说话,他担心有一天她被人卖了,可能都还会帮人数钱。
“梁列,你别生气啦,我发督下次绝对不会随便答应人家的要求了,好不好?”
他依然没有应声。发誓?她究竟知不知道同样的一句话,她已经说过几次了?
“老公……”
只有在求饶时会用这两个字叫他!
“别这样啦,就算我求你帮忙,欠你个人情好不好?”她软语呢哝的哀求。
梁列忍不住瞥了她一眼,现在的她撒娇功夫真是一流。
见他终于有动静的转头看她,谈群美再接再厉的拉住他的手,边摇边讠か的说“好啦、好啦!”
“欠我一个人情?”他挑起一道眉。
“嗯。”她立刻用力的点头。
“我不要人情。”他摇头。
“那你要什么?”她愕然的问。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没有条件限制的事。”
谈群美顿时想起往事。她皱了皱眉,又想了一下,然后毅然决然的点头,“好。”反正把她捧在手心疼的他根本就不可能会为难她,她一点也不需要害怕。
“好。”梁列满意的扬起微笑,“我要求的事就是,以后不准你再心软的答应别人的哀求,替他们求情叫我帮忙。”
“啊?”
“啊什么?”他将车准确的停进停车格内,将排档打进P的位置后,半转身与她面对面的叹口气。“你呀,我看哪天被人卖了都还会帮人数钱。”
“我哪有那么笨!”谈群美抗议。
“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还没有吗?”
“我哪有?”
“上回是谁哭着请我一定要帮忙,若不答应的话,对方一家人恐怕会集体自杀。结果呢?我下班后连饭都还没吃就忙着去解决人家的困难,而那急需要我帮忙的人,好不愉快的在那边围炉、唱卡拉0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