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奸皇女相卷一·扑倒丞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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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结盟的状沉特殊,四国自然无法上下一心,这么多年来,因为令狐一族以智计斡旋其中,一朝三国才能以这种奇特的形式稳固至今,但是现在,这看似稳固的局面已经渐渐开始瓦解了。

  前年,因为海上贸易问题,黑羽先和金城翻了脸。虽然当时的圣朝丞相、她的父亲令狐怀亲自出面调停压下此事,但是四国的裂痕已经显现,不知道再忍多久就会真正爆发。

  其实早在两个月前,户部就已经正式向她提交过领银申请,她也将信函送到金城,按常理来说,一般一个月内,金城就会送银两过来,但是现在都两个月过去了,金城却迟迟没有正式回复,看来是出了问题。

  一朝三国中,如果说哪一国最被其他三国凯觑,那必然是金城了。世上要做任何大事,都必须有钱在后面支撑,成为后盾,倘若其他几国要发难,金城便是首当其冲要夺取之地。父亲在去世之前,在她手心中写下的最后两个字便是“金城”。

  她明白父亲的意思,所以她必然不能坐视此事演变成圣朝的心腹大患,这将是她成为圣朝丞相之后的第一次战役,她必须要赢!

  下午,令狐问君先去了一趟户部关切拨款状况,之后回到丞相府,就见门房和几名家丁正在窃窃私语看什么,她的马车停在路边都没人留意到。

  下了车,她扬声问。“怎么回事?今日这样懒散,丞相府中都没有规矩了吗?!”

  门房吓了一跳,慌忙跑来下跪请安,说。“丞相大人,家中来了客人。”

  “来的是谁?”她迈步往里走。自她做了丞相之后,因为与下面的官员都没什么交情,所以丞相府中向来客人极少。

  门房神情古怪,凑近回道。“是四殿下。”

  她一下子站住,脸上的血色褪了一半。怎么躲了一天,这小魔头竟在家中等她?她银牙暗咬,大步走进府内。

  圣怀璧正在丞相府的会客堂中,他也没有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等,身边还带着两个人,正大刺刺地四处指点着说。“这丞相府是挺大的,就是布置得太寒酸了些。这满屋子里,没有一件象样的瓷器书画。罗袅,记得回头把咱们雀灵苑中的那对白凤寒玉瓶抱过来,摆在这里……对了,还有前年丽妃娘娘送我的那张放月山人的画也一并拿过来挂起来。堂堂一朝丞相的家呢,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令狐问君听着听着眉头深整起来,站在大堂之外朗声道。“多谢四殿下好意,可是祖上有训,令狐世家深受皇恩,身居要位,不可为那些身外之物迷了心智,所以这丞相府绝不可过度奢华。”

  圣怀璧伸看头看她,笑道。“不过是几只瓶子和画儿罢了,我又没有要把整个皇宫都搬过来,哪里算得上奢华?师父回来了,师父辛苦了。”

  “四殿下造访寒舍,不知有何见教?”她冷看脸走进大堂,故意和他站得更远,保持距离。

  “今日我从皇宫出来,忽然想看天气凉了,师父这丞相府只怕很冷清,外冷身冷,心也就冷了。朝堂上的事情本就容易让人心寒,若是身子再寒,师父该怎样处理国事?弟子一想到这里就寝食难安,所以马不停蹄地把这两人挑选了来送给师父。”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见他伸手指着身边那两位美男子,两人都是风流娥娜,形容俊雅,原来竟是他送给她的男宠。

  令狐问君的脸色冷若冰霜,“殿下,请借一步说话如何?”

  圣怀璧看她这副神情,知道已经把她气得不轻,对那两人笑道。“去堂外等着,把门关上,可不要做我最讨厌的耳报神哦。”

  待确定那两人听不到堂内人的对话后,她才开口问。“殿下到底想要做什么?”

  “什么意思?”他一脸茫然。“是这两人挑选的不合师父的意吗?那我可以再重选两人过来。”

  “殿下是明白人,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两人。”令狐问君咬着牙说,“给我送男宠只是殿下故意和我开的玩笑罢了,殿下若是不满我将您调到工部,抑或是不满我被指派做殿下的太傅,殿下可以直说,万事好商量,不必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

  “这怎么能叫羞辱呢?”圣怀璧笑道,“徒弟孝敬师父,是天经地义的,师父调我去工部是为我好,徒弟铭感五内,真心受教。这几天也觉得自己耳濡目染,的确学了不少东西,这还要多谢师父的苦心栽培。”

  她深吸一口气。若说太子的刚惶自用让她很是反感,却又不得不敬而远之的话,圣怀璧不依不饶的挑逗耍赖,却是她自找的麻烦。还记得那天饯花神会上,他阴阴笑着说她终归会后悔,是的,她现在后悔了,后悔招惹这个小魔头了。

  “殿下日后不必再去工部了。”她淡然开口,“殿下只要在雀灵苑为所欲为就好,朝堂中的事,我也不指望殿下可以鼎力帮助,陛下那边我自会为殿下美言开脱,殿下现在就可以带着您的人走了。”

  她已退让至此,他总该放过她了吧?

  “师父几时变得这么见外了?”他却嗜看笑,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徒弟也许是不了解师父的苦心,做了什么让师父不悦的事情,师父可以给我指正,徒弟会尽力改过的,但怎么说得好像要把我扫地出门似的?”

  他站得离她很近,向来美丽妖冶的一张脸每靠近她一分,她就觉得压力增加一分,但她坚持着吃立在原地,高昂着头瞪着他,这一次她绝不会再妥协躲避。

  圣怀璧停在她面前,肆意放纵的笑容炫目耀眼,“丞相大人这是怎么了?我本来觉得我们两个人可以好好的玩一玩,可是刚刚交手几个回合,您就要败下阵来了吗?”

  她负手而立,直视着他的笑容。纵使他的笑容可以迷惑住天下人,她也不会动心。

  “殿下如果一定要听到我认输了这句话,我可以说。”

  “你要是真的承认输了,我就要失望了。”他幽幽说道,“圣朝每日有那么多令人头疼的大小事,有很多难以对付的对手,你难道个个都是打不过就认输吗?你先祖可不是这样的。当年令狐笑一手遮天,多少人对他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要当好丞相,就要有这样的魄力和本事,你若没有这份自信,就不该接下这份大任!”

  令狐问君被他说得心头震动连连,脸上有些发烫。不错,她在他面前是有些手足无措了。为何朝堂上下的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都不曾让她动摇,唯独一个小她两岁、手中无权的小皇子,却让她如此心烦意乱?

  她的心,真的有她自认的那般坚定吗?

  见她目光闪烁,似是陷入沉思,他又展颜一笑道。“好了,那两人师父不喜欢,我领回去就是了,可我带来的酒师父总该留下吧?徒弟还没有正式行过拜师礼,这酒就算是送给师父的束修如何?”

  一提到酒,她立刻就想起当初让自己差点醉得误事的樱桃酒,不禁连忙婉拒,“本相不擅饮酒。”

  圣怀璧又看穿她的心思,笑道。“师父放心,这酒不是樱桃酒,只要不多饮,是不会让人醉的。”

  令狐问君听出重点,皱眉说。“那日是殿下设计陷害我喝醉?”

  他顽皮地眨眼,“谁让你非逼着我那么早起床!可是喝了樱桃酒还能辰时之前起床的,我只见过你一人哦。”

  他反身从桌上找了一对茶杯,自带来的小酒壶中倒出酒来。

  双手将一杯奉到她面前,道。“丞相大人如果想与我修好,就得先饮了我这一杯,否则你知道我这人向来心胸狭窄,容易记仇。”

  又是明摆着在威胁她。她掂量着,无论如何,今日先把这小魔头哄走再说,以后吩咐门房再不许放他进来,朝堂上也远远躲看他就是了。时间一长,等他厌倦看她这张冷脸,想必自觉无趣,也就不会再和她过不去了。

  于是她接过杯子,双手平伸道。“谢殿下送酒。你我都是为了圣朝的大局安稳,但愿君臣同心,四国和睦,也不枉各位先祖的苦心。”

  她仰首饮尽这杯酒,果然不似先前那杯樱桃酒浓烈,只淡淡的有一点酒意,还有点酸甜,才良好喝。

  “这是梅子酒。”圣怀璧清亮的眼睛看着她,款款地说。“知不知道我为何要送师父酒喝?”

  令狐问君的眉一沉,“殿下不是说将此当作束修?”

  他坏笑道。“因为我喜欢看你唇上沾上酒液后的红润,似是淬在冰水里的!一样好看。”

  就知道他没办法正经多久,她愤而丢下杯子要走,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拽向怀中。

  “鬓舞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一场春梦日西斜。师父可曾听过这句词?”他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湿热的嘴唇压着她的鬓发,带着几分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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