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可以。」易远微昂首,瞧着她,道:「我想帮你。」
她小脸飞红,结巴的说:「你、你不需要这么做……」
「我想这么做。」他缓缓说着,黑眼炯炯。
她哑口,心微抖。
「让我帮你。」他说。
不知怎,脸好热、心也好热,连耳都是热的。
然后,等她察觉,她已经松开了手。
他的大手拿着那布巾,小心翼翼的探进了衣裙里,她揪着衣襟,压着唇,只觉全身一阵麻软,几乎无法好好站着。
他一次又一次的将布浸湿,温柔的替她擦拭双腿。
她完全无法言语,只能震慑瞧着这跪在她身前的男人,不敢相信身为少爷的他竟真的在帮她净身。
他缓缓、轻轻的让湿热的布巾滑过她的脚踝、小腿、后膝,然后是大腿、腿内侧,跟着替她擦拭着腿间两人偷欢的证据。
那感觉好亲匿、太私密,他一直就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向来都是人伺候他,为他端水送茶,哪时轮得到他为人打水擦身,她更加从未想过,竟然有一天他会这样跪在她身前,这样为她。
湿润的布巾染上了些许艳红,让她更羞,却教他心紧,感觉到她的轻颤,他握着她柔嫩的腿膝,抬头看着她,问:「还疼吗?」
冬冬说不出话,只觉脸更红,只能轻摇首。
易远看见她摇头,可他知她仍是疼的,只是羞。
他万般不舍,动作更加轻柔,他小心不让手指触碰到她,怕又弄疼了她,却仿佛又嗅闻到她诱人的幽香,不自禁的心跳又再加快,他克制住自己,温柔的替她把身体都抹净。
当他终于完成时,已浑身又冒一层薄汗,他把布巾搁回水中,只听得一声轻响,回首只见她坐倒在被褥上,小脸羞得通红的忙将双腿紧合,见他欲上前,忙解释道:「我没事,只是腿软——」
话出口她忙又改口,羞窘的道:「只是绊了一跤,不小心让被褥绊了……」
说着,她自个儿话语都弱了。
他瞧着她,扬起嘴角,仍是来到她身前,倾身抬手,再次握住了她的裸足,「绊哪儿了?扭了脚没?我瞧瞧。」
她一惊,羞得结巴又开口:「我没……你……你……」
「我怎么?」他更靠近,握着她的脚,将她拉得更近,瞧着她飞红的脸,看着她羞赧的眼,问:「你还怕吗?」
冬冬心跳飞快,脸红心跳的一手抓着衣,一手撑在被褥上,往后支着自己,就不敢靠他太近,可他却仍是逼了上来,害她因为羞,整个人几乎又半仰倒回褥子上,但他手早已又搂上了她的腰,不让她退开。
这男人靠这么近,身上的味又袭来,热烫的体温又再次隔着单薄的衣,熨着她,这一切只让她脑子里全又化成一团浆糊,恍惚的问。
「怕啥?」
他深深凝望着她,张嘴吐出一个字。
「我。」
瞧着那近在眼前的男人,冬冬微微一愣,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可他嘴角眼中,都没任何笑意,那张英挺的脸庞紧绷着,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不是他第一次问着问题,她没多想过,直到现在。
忽然间,知这男人真在意,在意她是否怕他。
不觉中,她抬起了手——
除非必要,她从未主动碰过他,从小到大都不曾,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即便两人还小时,她就知他和她不同,他生来就是主子的命,和她不一样。
她不曾、不曾真的想过,他会在乎她,会想要她认同,会不希望她怕他。
可是,他问了这个问题,再一次的问了同样的问题。
蓦地,冬冬忍不住的抬手,想触碰他,但在触及那瞬间,她仍有些迟疑,还担心自己误会了什么,手虽抬了,却停在他颊旁。
那一刹,他眼角抽紧,屏住了气息,某种不明所以的情绪,闪过。
她能看见他眼底的紧张,感觉到他的渴望,和那几乎像疼痛的情绪。
小手,无法控制的抚上了他紧绷的脸庞。
他的容貌如何,这些年,她早无比熟悉,早刻划在心底,可她从不曾真的摸过他的脸,直到现在。
当她温暖的小手落到了他脸上,易远完全不敢动,怕惊扰了她,怕她将手收回,可她没有。
她小心翼翼的,几乎是有些好奇的,把小手贴平在他脸上,覆着、抚着,感觉他的脸庞在手心里。
他的脸,不像她的那么软嫩,摸起来有些硬,还带着些许的胡渣子,可却比想象中温暖。
她瞧着他,抚着他,悄声回道:「不怕。」
他眼更紧,眸更深,不语。
她开口,悄悄重申:「我说了,我不怕你,早不怕了。」
他凝望着她,缓缓嘎声要求。
「那你松开你衣。」
冬冬瞧着,小脸又红,可他如此认真,她虽然羞,却仍是抖着手,将紧揪着胸前亵衣的手,松了开来。
感觉到她松开了手,他缓缓垂下眼帘,瞧着她衣内春光,喉头一紧。
她脸上的红,往下晕染开来,将半敞的衣襟内也染上了一抹桃红,那微微的起伏那般诱人,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将那衣料拨开,覆握住那温暖的丰盈。
冬冬羞得不敢瞧他的眼,原以为他还想做什么,未料他伸出手,却只是抓住了她的衣襟,将它交叠,然后帮她把腰带绑好。
她微讶的抬眼,只见他瞧着她,大手抚上了她的脸,说:「别以为我不想,可我也不是禽兽,我若再要你一回,明儿个你就别想走路了。」
她脸又红,烧烫烫的热。
瞧她那娇羞的模样,他黑眸一暗,差点又上前咬她一口,但他若真做了,怕不会只咬她一口,八成又会再次失控。
易远费了些许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把手从她身上挪开,说:「我去把水倒了。」
说着,他便提着水桶,走了出去。
待他出了门,冬冬才稍能喘过气来,忙拾起其他衣物穿上,本想套上鞋袜,却在这时,瞧着了他桌案上那食篮。
她一愣,不由得走了过去,才想起他至今,也没吃些东西。
等她回神,她已将他混乱的桌案整理干净,然后把食篮打开,替他把那些菜肴拿出来搁好,又用一旁小炉替他把陶盅里的翡翠白玉汤加热,她方摆好那一桌菜,他已经推门而入,回转屋里。
瞧见那桌饭菜,他一怔。
明明都弄了无数回饭菜给他吃过,可在他这儿,却是第一次,不知怎,这让她莫名有些不自在。
她忍着无端的羞,在他走来,盘腿在桌案前坐下时,佯装无事,随意的问:「洗手了吗?」
「嗯。」他拿着火石,点亮了桌案上的灯火。
灯一亮,让一切皆无所掩藏。
心口,莫名一慌。
不知怎,几乎想吹熄那火苗,她咬着唇,瞧着眼前男人,小脸不觉又红。
他仍没穿上衣裳,袒露着结实的胸膛。
方才虽曾碰着,知他衣衫下的肌肉结实,可她没真的瞧清,如今一看,倒叫她愣了一下,难怪早先他轻易就能将她抱起。
她虽知他有练武,可平常他这身肌肉都让衣袍给遮着,她从不知他竟将身体练得如此强壮。
蓦地,无端想起方才他拥着她,和她在暗夜中一起,他结实坚硬的胸膛紧紧贴压着她,来回磨蹭着,恍惚中,他像是又贴上了她身,一时间全身又软,只觉口干舌燥,差点又喘不过气来。
冬冬羞得赶紧把视线从他强壮的胸膛挪开,将碗筷递给他:「喏。」
易远接过手,才夹了菜要送入口,却见她起身,红着脸悄声道:「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他忙搁下了碗,伸手抓住了她:「你不也还没吃,陪我一起吧。」
「只有一双筷的。」她提醒他。
他仍握着她手,没松,也没开口,一双眼就那样瞧着她。
眼前男人那模样,看来好像被人抛下的小狗,冬冬心一紧,明知谁都可能会被人抛下,就他不会,偏偏那感觉在心头挥之不去,就这样揪着她。
不由自主的,当他缓缓的收紧大手,她无法抗拒的,顺从了他,在他身旁跪坐下来,乖乖留在他身边。
见她不走了,他紧绷的脸放松了下来,眼里染上了些许笑意,大手松开了她的手腕,却改握住她软嫩的小手。
将夹着腐乳鸡的筷,送到她嘴边。
冬冬讶然瞅着他,却见他开口说。
「尝尝。」
打她会拿筷以后,就再没让人喂过食了。
受宠若惊的瞧着眼前这男人,见他一副她若不张嘴,他就不挪筷的模样,冬冬迟疑了一会儿,最终仍是顺了他,红着嫩脸,张开了小嘴,让他把那块去了骨的鸡肉,送进嘴里。
明明是她自个儿做的腐乳鸡,味道是啥样,她比谁都还清楚,却是咸的吃在嘴里,莫名的甜却入了心。
瞧她吃了,他才扬起嘴角,心甘情愿的也夹了一块放入自个儿嘴中。
冬冬原以为这样,他就会算了,哪知他接下来,还是非得她吃一口,他才愿意跟着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