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转几圈,飞快寻找和温柔相关的讯息,挑出有利于自己的部分,然后……歼灭敌人!
胤禟隐下满脸怒容,气定神闲地扬起一抹阴邪笑脸,风流的桃花眼向她望去。
“我依稀记得,上个月的红利还没有结……”
右手握住门把、已经打开屋门的温柔身形一顿,猛然回头,对上他恶意视线。
她摇头,脸色铁青。
他点头,满面桃花。
她再摇头,眼角带上两分恐吓。
他再点头,轻松愉悦的表情上写着:我不怕。
好吧,他不怕,她怕了、真的害怕顾铠焄,任何人可以和她开任何玩笑,唯独钱的部分不行。
“你不可以。”
“不可以?我以为这是身为主子的权力。”
“那是交易,我已经完成该做的事情,虽然还在你的户头里,但那是我的钱,你不可以侵占。”
胤禟扬眉,一双风流美目对上她的焦慌。呵,心头忍不住得意啊。“那你要不要试试看,如何把你的钱从我的口袋里面挖出来?”
温柔咬牙切齿、青筋暴露、眼底凶光向外射出,她虽不语,但表情写明一我是疯狗,你敢再过分,我就要扑上去生吞胡虏肉、渴饮匈奴血。
她越气、他越乐,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但现在,他为自己的变态感到光荣。
“做人的道理不是这样的。”好不容易,她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
“道理是有权有势的人说了算。”他指指自己,真是抱歉,恰恰好他是那位有权有势的人。
温柔吸气、吸气,再吸气,企图把空气吸光光,让他缺氧而死。
看着她的隐忍与挣扎,他心头感受到一股无可言喻的痛快。
人生第一回,他不是用自己的身分或长相让女人对自己臣服,那份成就,岂是快乐二字了得。
“怎样?决定好了吗?还想要回家?”胤禟分明已经从她的表情看出结论,但还是恶意地测试她的骨气。
温柔聪明、有才智、有学历、有外貌、有胆量,她的人生样样不缺,独独缺了那么两分骨气……
她不怕当炮灰,不怕犯颜直谍,但她怕她可爱的钱找不到回家的路啊……香下愤怒,她指看他的脸说:“好,你非常好。”
她在心底OS:就不要哪天需要我,哼!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她发誓、她保证,他吃掉她三个月假期,她一定、肯定、绝对要他付出代价!
胤禟凉凉地应了句,“毋须强调,我明白自己有多好。”
拳头握紧,她这辈子没这么恨过一个人。“水至清无鱼,人至贱……无敌。”
她狠狠瞪过他,然后当着他的面进入他的房间,甩上他的房门。
砰!落锁。
温柔向床铺走去,短短三步后,她恨恨地搔乱一头长发。她的包包还在客厅沙发上,她换洗的衣物也在里面,可要她再打开门走出去,面子要往哪里摆呀?
她对着空气虚昊好几拳,把满肚子火气给泄掉一些,才走到衣柜边。
在这屋子,她替顾铠焄拿过几百次换洗衣服,第一次,她替自己找衣服,她很故意,挑一件他刚买的昂贵衬衫,以及末开封过的CK内裤,再找出新的换洗用品,是他要她留下来的,好啊,她留,别后悔就成。
第2章(2)
胤禟应该介意温柔上下不分、喧宾夺主的,但他不,他应该愤怒她骂自己贱的,但他不,只要她肯留下……
思绪停在最后两个字,为什么非要她留下?什么时候他变得这般胆小?穿越时要求贺彝羲相陪,穿越后,他又拖着一个弱女子在身边。
难道穿越把他的胆子变小了?
不!骄傲地抬头,他急急否认自己的胆怯,他不是顾锚煮,不会去依赖一个女人,就算她再精明能干。
他只是对这个世界太陌生,但他相信情况会渐渐好转,只要多适应几天,他就会明白独自在这个世界生存没有那么困难,再多给他几天,他就能不害怕且过得自在。
嗯,再多给他几天,凡事起头难,今天只是第一日。
他坐回原位,拿起遥控器亩视半天,压下标着电源的按钮,萤幕上有画面出来了。
瞧,他可以的,他不必依赖任何人,留下温柔不过是为了……所有的主子身边都需要一个佣人。
得意的眉微翘,邪魅的凤眼微扬,他的自负重新在脸上张扬。
拿起碗筷,继续被打断的晚餐,他不得不同意,温柔的手艺非凡,吃过晚餐,他没把餐具端到洗碗槽,因为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关掉电视,转头,他发现温柔留在沙发上的包包。
在他的世界里,隐私权尚未被重视,而属下连性命都是主子的,所以一个包包……他挑挑眉毛,不认为自己翻出来查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胤禟把包包里所有的东西全倒在桌上,先研究皮夹半天,还是搞不懂里面一张张厚厚的小卡做什么用,不过对于零钱包的拉炼设计,他很感兴趣,如果能把这种发明带回清朝,肯定可以大发利市。
当他用原子笔在万用手册里写出字时,双眼简直大放光彩,这太厉害、太伟大了,人类的进步太让人惊讶!
手机、钥匙、发票、充饥用的零食、化妆包……一个不大的袋子居然可以摆这么多东西?了不起。
他打开一卷衣服,那是温柔的睡衣,不是性感型的,但也是无袖上衣加短裤,虽然他早被顾铠焄精神训练过好几回,不过光是想象这种轻薄短小、隐约可窥见女子身材的睡衣,他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对个古人而言,可爱睡衣已经足够刺激中枢神经,所以当他翻到集中托高的胸罩和小内裤……平地一声雷轰上他的心,心脏瞬间卜通卜通乱跳,呼吸一阵喘过一阵。
他不认为主子看属下的东西有什么不对,但是……咽下口水,他像小偷似的飞快将衣服卷回一团,连同其他被翻出来的物品,用最快的速度塞回包包里,欲盖弥彰地将包包放回原来的地方。
脑子里想着非礼勿视,他把目光定在墙壁上的全家福照片,可是才不过短短十秒,他的视线不自觉地滑到温柔的包包上,温柔穿着胸罩与小裤裤的模样跳进他的脑海……
不!他一惊,飞快把视线再度定回照片上,他背礼记、复诵,中庸,把记得的诗词通通翻出来默念一遍,但是不知不觉间,当他再度发现时,他的眼光又落在那个包包上……真可恶、太可悲,圣贤之言居然敌不过几块小布料?
食色性也?是谁说的,给九爷站出来!
温柔在床上不停翻来翻去,尝尽失眠的滋昧。
是她认床还是性格太贫贱?二手的三千块床垫,她一躺上去就睡到不知天堂地狱,却在顾铠焄这张几十万且符合人体工学的高级床垫上闹失眠。
唉,她肯定是被顾铠焄气爆了,才会睡不着。
真奇怪,老板明明知道惹熊惹虎,就是不能惹到很不温柔的温柔秘书,今天是怎样,熊心豹子胆大降价,让他不管会不会翻天也要拚死尝几下?
就不怕她撒手不管,日后也在企业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难道是走了一趟古代被古人洗脑,觉得花钱的主子地位很崇高,决定回来后彻底检讨他和秘书间的“主仆”关系?
好狗胆!他要真敢这么想,她一定把劳基法叫出来,狠给他炸一炸。
裸足下床,温柔舍弃室内拖鞋,以免制造太大声音,悄悄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往客厅里探勘。
电灯没关,老板躺在沙发上熟睡,虽然沙发加长又加宽,但他那样一尊庞然大物躺上去,还是得缩成一团。
她翻个白眼,明天就别落枕、哀哀叫,用主子身分逼她陪他去医院。
她不打算和自己过不去,因为她痛恨医院,自从母亲车祸去世后,她与医院结下仇恨。
为避免走一趟医院,转回房间,拿出枕头棉被,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客厅,耳里听着他微微的鼾声,原本板起的脸孔卸下两分怨念。
她将冷气调高两度,抬起他的头,在他颈间塞进枕头,再帮他盖上薄被,死死盯着他的脸,忍不住低声唠叨。
“睡觉不关灯,能睡得安稳吗?笨蛋!成天搞那些古董能赚钱吗?要是你肯分一点心思在事业上,那两个姊夫怎敢看轻你?你对谁都好,就对我差,也不想想是谁在背后帮你,居然用钱威胁我?行,你最好对我再坏一点,从明天开始我就给你安排相亲,一天跑五摊,就不相信三个月内不能把你推销出去!”
她厌了、烦了、腻了,她应征的是秘书不是保母,顾铠焄对工作不感兴趣就罢了,反正天底下的富二代又不是每个都青出于蓝,可他也不能过度醉心于死人骨头上,研究历史不是罪,但把自己搞成生活白痴就太过分了。
想她一个二十五岁、有着大好青春的女人,竟成天不是在公司、老板家,要不就是自己的烂公寓里,她也想谈一段恋爱,也想找一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啊,可是哪来的机会?上面那三个空间里除了顾铠焄,她没有别人可以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