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语?”
惊喜的叫唤,让郭千语蓦地回神,她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大门,正隔着玻璃门和外头的魏靖对看。
“千语!”自动玻璃门一开,魏靖马上抱住这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你终于肯见我了,为什么都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这两个礼拜我有多担心你?你瘦了?你没正常吃饭吗?怎么才两个礼拜没见,你就瘦成这样……”
听见他一连串关心的问话,又见他拉着她东看西瞧,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郭千语再也忍不住,紧紧的抱住他,将头埋在他屑窝,哽咽的说:“不行……我做不到,我真的没办法离开你……”
刻意躲他两个礼拜,她以为自己已能稍微把他从心里赶出去一些,没想到她错了,他非但没从她心里消失,反而更加鲜明,就像深烙在她胸口一样,想赶也赶不走……
“谁准你离开我?一她哽咽的低语让魏靖的心一痛,大喊之后,连忙柔声说:“千语,这一切都是误会,刘孟芊真的不是我的未婚妻……不对,我和她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是她自己自作多情。我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都不准你离开我,想都别想!”
像是怕她真会再离开他,他把她抱得好紧,紧到像要把她揉进体内一样,不让她再躲避。
他慌张却霸道的宣言让郭千语狂落的泪水稍歇,扁着嘴,哑声道:“但、但是她很漂亮……”
“漂亮?在我看来,她只比猪好看一点,因为在我眼中,最漂亮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他认真且严肃的对她说。
心房一阵狂跳,她吸吸鼻子,低声又说:“她身材很好……”
“身材好?”魏靖皱起眉,回想刘孟芊那总是踩着十寸高跟鞋在他面前骚首弄姿的模样,不禁厌恶的认为,“我怎么看都觉得她像是碍眼的孔雀,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又不是在卖肉。”
闻言,郭千语差点笑出声。要不是心里太过烦闷,她一定会笑出来。
“可是……她家很有钱……”她说出心头的忧虑之一。
他不懂她为何会突然提到钱,困惑的问:“有钱又怎样?我的钱也不少,你怎么会提到这种事?”
他的问话让她身子一震,许久,她才终于低声说出心中的隐忧,“她、她有很好的家世,你和她结婚,能带给戴亚很大的益处,而我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平凡人,我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
听到这里,魏靖已完全明白这小女人躲他的原因,深吸一口气,他恼怒的将她由自己的屑窝拔起,瞪眼大吼,“我要你停止你脑袋里那些没用的胡思乱想!”
他这一吼,郭千语马上噤了声,不是因为听话,而是因为太惊讶。
魏靖从没这么凶对她说话,这可是第一次,不禁吓得她小嘴微张,一时忘了该怎么反应,只能傻傻的看着他。
“你就为了这个原因躲我?想要离开我?”他忍着怒火问。
她呆呆的点头。
“你……”他真想剥开她脑袋,看看她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不断的吸气、吐气后,好不容易压下满腔怒火,他才沉声又继续开口。
“听好,联姻对一些小企业或许有助于彼此成长及信任,但这不代表戴亚也需要,同利和戴亚只是合作关系,我相信我和刘老之间的交情不需要靠联姻来巩固,如果需要,我一开始就不会选择和他合作。再说,戴亚在台湾已是站在顶端,根本不需要靠联姻来让它更上一层楼,它的成长靠的是我的能力及底下员工的努力,而不是那些对我而书毫无帮助的企业联姻,我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听完他一连串的话,郭千语更傻了,好半晌才消化掉这些话。她张着小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所以这一切真的是她想太多?她本以为她这么做是为他好,可他却说……他不需要纠一—
这不是梦吧?她没有在作梦?
想着,她伸起手就往自己脸上用力一掐,顿时痛得眼泪直冒。
“你在做什么?”见她突然掐住脸颊,魏靖气急败坏,连忙拉下她的手,在她粉颊上轻揉。
“我……我只是在确定这是不是作梦……”
听见她傻气的话,他满腔恳火霎时消散,无奈的抱住她说:“傻瓜,当然不是梦,以后不准你再胡思乱想、自作主张。我要你记得,我要的就只有你,你休想再把我推给其他女人,否则我就……”他贴近她耳朵,低声威胁,“每天让你累得双腿发软,一辈子都下不了床,看你以后怎么躲我。”
这令人脸红心跳的宣言让郭千语俏脸爆红,“你、你……”
他怎么能这样“威胁”她?
见她羞得满面酡红,魏靖这才露出两个礼拜以来第一个笑容,哑声又说:“干语,我好想你……”
闻言,她心脏狂跳,将小脸埋在他怀里。
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她的家世背景,而是在乎她这个人后,她一颗心被感动涨得满满,对他的感情再也压抑不住,紧抱住他羞涩的说:“我也是……”
她的回应让魏靖动情,他捧起她的脸,吻住那让他思念了两个礼拜的粉唇,完全不管两人就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
两人吻得忘我,完全没发觉暗巷里的人影正紧握着双拳,妒恨的瞪着他们亲密的相拥……
昏暗的酒吧里,音乐悠扬,聚着三三两两的人群,轻笑声、聊天声加上酒杯互碰的清脆声,让这并非位于精华地段的小酒吧有着属于自己的低调氛围。
掩着唇鼻,一个长相十分美艳的女人一脸嫌恶的走进酒吧,她一踏入,马上引起所有人注意,甚至有人已拿着酒杯,站起身朝她走去。
“美女,赏个脸暍杯酒吧。”
女人眉一皱,冷声说:“滚开!”
男人不放弃,锲而不舍的又说:“别这样,一起喝杯酒,来嘛……”
“我叫你滚开!”听见这低俗的话,女人恼怒的把他用力推开,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往一旁跌去,撞倒了几张桌椅,但他却没生气,反而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疯子!”扔下这句话后,女人绕过他,直直往柜台走去,问着酒保,“我问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赖宝山的人?”
原本看好戏的酒保扬扬眉,露出幸灾乐祸的笑,伸手指了指刚才被她推倒在地的男人。“他就是赖宝山。”
“他?”女人眉一蹙,不相信的看着瘫在她上、喝得烂醉如泥的男人,狐疑的又问:“你确定?”
眼前的男人浑身酒气,就像泡在酒缸里一样臭气冲天,浊黄的双眼和凹陷的脸颊与照片里那斯文的模样完全不像,反而像是路边的游民。
酒保耸耸肩又说:“要是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他呀,几乎每天都会来我们酒吧喝酒,喝到不省人事,一喝醉就大声嚷着他叫赖宝山,他还有大好前程,魏靖,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诸如此类的话,我听了快三、四个月,都背熟了。”
听见魏靖这名字,女人当下确定眼前男人就是她要找的人,她踩着高跟鞋,扭着身子来到躺在地上的赖宝山身旁。
“赖宝山,起来!我有事找你。”她踢着他的脚。
躺在地上的赖宝山睁开眼,一见她折回来,他睁大满是醉意的双眼,拿着早已空了的酒杯爬起身,“美女想通了?来,和我喝杯酒……”
忍耐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思心酒气,她掩着鼻,厌恶的躲开他递来的酒杯,压低声音说:“我没时间和你喝酒,我找你,是要和你谈谈魏靖的事。”
一听见这让他如此狼狈的两个字,赖宝山眼中的醉意尽扫,一点也没有刚刚醉鬼的模样,只是他也没回话,而是走到酒吧角落他专属的位置,拿起吧台上剩半瓶的酒,倒了一杯一口灌下。
见他不理人,且打算倒第二杯酒,她冲上前,抢起他的酒杯拧眉问:“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赖宝山懒懒的瞟了她一眼,拿回酒杯,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
在她发颜之前,他终于缓声开口,“你是谁?怎么会找上我?”
“你不必管我是谁。”见他总算回话,女人缓下怒容,冷声又说:“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我与你都是和魏靖有仇的人,这就够了。”
闻言,赖宝山挑起眉,再次看她美丽的脸蛋及姣好的身材,心里大约有了底。
要是他猜的没错,眼前这性感尤物应该是被魏靖抛弃的女人。
“既然和你有仇的是魏靖,你来找我做什么?”他佣懒的拿起酒杯,轻晃着里头澄黄昀液体,漫不经心的说。
大和建设虽然曾找人恐吓魏靖要他“私下和解”,但因为他们蠢得在撞伤魏靖的特助丁廷时留下证据,被魏靖多告一条蓄意杀人的罪名,一连的败诉让大和几乎破产,所以就算大和对魏靖咬牙切齿,却也不敢再动他,就怕会落得更加凄惨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