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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仇必报是她的原则,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旁人岂能例外。

  夏桐月不晓得她是怎么做的,但绝非正当途径,杜松涛仗着优势逼妻子离婚,以为凭他对法律的了解能迫使妻子妥协。

  后来两人确实离了婚,杜松涛却两袖清风的离开,他的车子、房子、银行存款等所有资产,全留给前妻和不愿跟他走的女儿,他是非常狼顿的投靠外面的女人。

  当两人为了替孩子报户口而决定举行婚礼时,她又送了两人一份大礼--一张亲子鉴定报告拆穿一场骗局。

  原本她取得父亲和外面私生子的检体做亲子鉴定是要捍卫母亲的权益,不料被她发现那个孩子根本不是父亲的,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她还是不忍心他被骗下去。

  此而风云的法界判官竟落到人财两失,既回不去昔日妻儿和乐的生活,梦想中的嫩妻娇儿也成空,最后只能去住政府配给的法官宿舍。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针对他,想当年他多么得意威风,为了拿到钱在我母亲面前叫嚣,说她是失宠的老女人,要她赶紧让位,别霸占不爱她的男人。”她没否认她是在挟怨报复。

  她永远也忘不了段正德那时的嘴脸,他以何彩凤表哥的身分上门讨公道,以为家里只有两个女人就能任他横行霸道,硬是把白的说成黑的,猖狂至极。

  偏偏母亲柔弱,只有任人叫嚣的分,个性刚强的她二话不说打了电话报警,指控殷正德非法闯入民宅,意图恐吓勒索,以及伤害未遂。

  虽然事后父亲保释了他,反而怒责她胡闹,滥用法律条文,不过段正德也在看守所关了一夜,之后再也不敢小观年仅十九的她。

  “夏小月,我母亲的眼泪不能白流,谁伤害过她,我就不能饶谁,眼前的机会是老天给的,我只是伸手接住而已。”段正德是唯一未得到报应的人,他照样快活地过他的日子。

  “可他是被害人的丈夫,和案情能扯上什么关系,顶多他无法藉由民事诉讼得到金钱上的补偿而已。”

  他相信以她的辩才,李清昭就算不能完全免除刑责,至少是从轻量刑,以男女关系的角度切入,为财反目铸下杀机,两人各有其责任在。

  若是失手或自卫杀人,判的刑罚更轻,说不定还能缓刑。

  杜希樱眉一扬,笑得别有深意。“表面上他是受害者家属,但是我手上这份资料显示,何彩凤一年内投保七家公司,受益人是她的丈夫,她一死,上亿理赔金就落入他的口袋。”

  “你是说预谋杀人?”巨利诱人,人心沉沦。

  “以他以往的作风不无可能,根据我遭到收押的当事人说法,他与何彩凤春风一度便沉沉睡去,等听到破门而入的嘈杂声才清醒,而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一把刀插在胸口的死者,而是率警捉奸却一脸平静的段正德。”似乎早就预见会面对什么样的情景。

  妻子死在别的男人床上,他没表现出悲痛万分的模样,反而一开口就是:他杀了我老婆,我要他付出所有的家产来补偿。

  照常理说,“他宰了我老婆”后,接着应该是:我要杀了他报仇!可是死了妻子的他,妻子遗体尚未入土就急着找李家索取赔偿。

  基于道义上的责任,李家先付一百万安葬费,等法院判决后再决定该给对方多少。

  谁知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段正德居然狮子大开口,和解金一口价要三亿,还特别提醒李家人,受害者家属的谅解可是能够大大影响判决的结果。

  李清昭的父亲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立委,觉得事有蹊跷,不接受殷正德的条件,反而透过私人交情找上刑幻天,支付三千万律师费,只求儿子全身而退。

  “你是想捉他把柄,还是真有心为委托人洗刷罪嫌?”若是前者,他不赞成两人再有交集。

  她耸耸肩,目光清冷地看向前方。“一半一半,两者皆有。”

  没有人可以犯了错而不受制裁,天不劈雷,她就代天惩处不法之徒。

  “杜希樱,你的驴子脑袋教人憎恨,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释怀吗?”他指的是她对她父亲的不谅解,选择不宽恕,不是对他的惩罚,而是不放过自己。

  夏桐月无奈的表情落入她眼中,她只觉得好笑和……苦涩。“这事你别管,负责把我送回家就行,再过几天我的车子就回来了,不用麻烦你来回接送。”

  “过河拆桥……”她真当他是她的专属司机不成,要不是顾及她的安危,他何必每天迟到早退也要接下这个苦差事。

  “你说什么?”她分了心,没听清楚。

  相较于杜希樱的漫不经心,夏桐月的表情显得很无力。“没什么,我先送你回家,晚一点我还要赶回公司加班。”

  因为她,他不少赶着要交的程式全延迟了。

  “辛苦你了,夏大帅哥。”她没啥诚意的取笑。

  他一撇嘴,没看向她,方向盘熟练地一转,转进两楼高的独栋别墅社区,停在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坪上。

  第5章(1)

  加班?

  一遇到杜希樱这个魔女,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尤其她是麻烦制造机。

  当夏桐月将人送到门口时,为免一时把持不住又着了她的道,送人反成了滚床单,他没进门便走回车上,倒车准备离开。

  可是不知怎么的,老是有种怪怪的感觉,放在油门上的左脚就是踩不下去,心里直打突地往照后镜一瞧,始终未亮灯的屋子让他起疑。

  当初希樱买下这房子,主要是贪它环境清幽,好停车,邻居间的互动也颇为热络,浓浓的人情味促使她决定购买。

  但是此时四周的屋子都亮了,家家户户飘出饭菜香和欢笑声,唯独她家门前的柱灯不亮,入屋的人儿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因为不放心,他下车返回前廊,透过邻居的灯光,他意外看见大门未阖紧的室内一片凌乱,沙发被从中划破,倾倒在墙角。

  杜希樱就像复活岛的石像,愤怒地站着。

  “我可以去住饭店,不一定要搬到你那里。”面对他的提议,她想也不想的拒绝。

  夏桐月冷眉一竖地拉起她的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担心我受到牵连,对方奈何不了你就对我出手。”

  “才……才不是,你想多了,我是不想造成你的麻烦,干扰你作息。”她顿了下,不透露内心真正的想法。

  报警处理后,杜希樱就被强制限制人身自由,不管她愿不愿意,态度强硬的男人硬是将她拉到他住所,不许她再住在遭人侵入的现场。

  根据邻居的说词,傍晚时分有几名染了五颜六色头发的青少年在附近闲晃,当时并未刻意留心,他们晃过一圈便不见了。

  而社区监视器并未派上用场,它被人破坏了,镜头喷上黑色油漆,一片黑,看不到任何影像。

  “说来就来的女人好意思说不妨碍人,你哪一天顾及别人方不方便了,就算我不开门,你还是会找锁匠捶开锁头。”他还得花钱请人装好,免得小偷光顾。

  “唉!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嘛,过去的事就别计较了,小气的男人是不受女人欢迎的。”早就忘记的事,提来干么。

  “你错了,我的女人缘比你想象的好。”拜好皮相所赐,他最不缺的便是女人的垂青。

  她一听,有些吃味的皱起鼻子。“怎么没见你带女朋友回家,是你品性太差把人吓跑了吧?人家没料到你人皮底下是头爱发情的色狼。”

  夏桐月轻哼,“如果三天两头就有个不请自来的女飞贼闯入,我能带人回来吗?谁都不想好事正浓时得硬生生停下。”

  一山难容二虎,要是屋子里真有两个女人,他不知道谁会比较尴尬。

  “你是说你有别的女人?”一时间,她心里五味杂陈,一股说不上来的窒闷凝结在胸口。

  “你用什么身分问?别忘了你并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想和谁交往就和谁交往,你无权干预。”他用她一开始说过的话反讽道。

  杜希樱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不想承认他的话伤到她了,很难受的滋味。

  “好了,把你的行李拿进客房吧。”他看了眼她手上的行李箱。

  “客房?”她微怔。

  “不然你还想和我睡在一起不成,我只是暂借你住一段时间而己,等这件案子告一段落你就得搬回去。”他表明了不兴同居那一套,界线分明。

  莹亮水眸轻轻颤动。“夏桐月,你是幼稚的男人。”

  “哼!你有资格说我吗?心智不成熟的小女生。”她唯一成长的只有诱人的雪白胴体。

  她也哼了一声,重重地用纤纤葱指戳他的胸口。“我不过不想和你住罢了,你居然小心眼的记恨,我要真想睡你那张舒服的大床,你挡得了我吗?”

  “女土匪。”这么强盗的话也只有她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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