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现在比较关心的是你的未婚妻。”
“没错,不是说日子都定好了,明年过完年就步入礼堂,你应该赶快将她介绍给我们认识啊。”
这两个家伙是在等着看他的好戏吗?开玩笑,他岂是那种只会乖乖坐着等死的人?“我们能否顺利步上结婚礼堂,不到最后一秒钟,谁也说不准。”
何尹涛挑眉,“难道你准备逃婚?”
“别闹了,樊妈可受不了这种刺激。”严朔拧眉。
樊莫臣各通给他们一个冷眼。“你们少说风凉话了,难道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吗?现在不只是“莫阁”追布台湾,连“莫城”都打出知名度了,我有可能放着不管逃婚吗?”
“那就接受命中泣定的姻缘吧。”何尹涛安慰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胯,脸上的表情却是幸灾乐祸,总算有人的情况跟他一样悲惨。
“同意,樊家交发满天下,樊妈偏偏为你挑上这门亲事,可见你们两个真的是缘定今生。”这可是严朔的真心话。当然,长相这种事很难控制,小时候明明粉嫩的,女大十八变,竟然变成了小胖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事不关己,就会说一些五四三的话樊莫臣无比心酸的,“如果我结婚那一天,你们还说出这样的话,我一定会跟你们一刀两断。”
“唉,我和丁雨菲明明是缘定今生,为什么一直看不到结婚的影子?”
咦?严朔扬眉一笑。“你已经看清楚她就是你的一辈子了吗!”
“这个小子从以前就常嚷着要将丁雨菲娶回家啦。”
“嘴巴上说的是一回事,真正的心意是另一回事。”
“原来你到现在才心口合一啊。”樊莫臣调侃道。
他一直心口不一吗?何尹涛不可否认,过去嘴巴上嚷着要跟丁雨菲结婚,但侧试她的反应的成分居多,可是她若真的点头说好,他还是会开开心心跟她步入结婚礼堂。对他来说,结婚的对象是她,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因此,她对他来说是不是一辈子,从来不是他必须思考的问题,再加上他一心想驯服她,不管在别人眼中,或是他自己的认知当中,丁雨菲代表“挑战”的成分比“一辈子”的成分多。
“想清楚了,就拿出全身的力气把人追回来。”严朔可不想看到好友一直处在这种要死不活的状态下。
“我想清楚了,她可不见得想清楚了。”
“原来,你是在等佳人啊。”
“我不好受,地当然也要吃点苦头。”
严朔好笑的摇摇头,这个幼稚的男人!
“小心一点,别让其他人趁虚而入。”樊莫臣还是喜欢吓唬他。
“你是不是想继续讨论你的未婚妻?”何尹涛威胁的瞪了他一眼,这会樊莫臣终于乖乖的闭上嘴巴,转头专心欣赏酒吧里的漂亮美人。
他不是不担心有人趁虚而入,时间拖得越久,愈无法档住虎视耽耽的男人,不过,他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在危机发生前,他就会伸手抓住她了。她是他的,没有人可以将她从他身边带走!
秋日渐渐接近尾声,冬天的脚步越来越近,街上的景色已经染上了一层寒意。
以玻璃帷幕跟外面隔开的这个世界,弥漫了圣诞佳节的气息,充满了欢喜,可是丁雨菲此刻的心情更贴近外面那个世界。
若非尹月姊姊约她出来,这种日子她比较想窝在房里睡大头觉。
“尹月姊姊不要一直盯着我,有话直说,不要这样欲言又止,我会浑身不舒服。”虽然她和尹月姊姊每个月都会聚餐一次,可临时更动时间,这还是头一遭。
何尹月优雅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可是声音有着明显的激动。“我本来是希望你自己开口,可是看你的样子,我不问,你就不会说,那我只好直接问,你们两个究竟发生什么事?我竟然听到一个很荒谬的传闻,说我弟跟别的女人在交往,这怎么可能呢?”
事到如今,有些事她必须老实说了。“夫人不喜欢我,当初没有反对我和何尹涛在一起,是不方便当着何奶奶的面提出异议,可是私底下,夫人一直在帮他安排相亲。”
“这个我知道,为了相亲的事,我弟向我抱怨过,我因此也跟我妈有过几次争执,但就我所知,每次相亲都是我妈没计他赴约的,你应该跟我一样清楚,他向来讨厌被人家牵着鼻子走,相亲对他来说,根本是忍无可忍的事。”
“他已经改变心意了,他发现其他的女人比我更讨人喜欢。”她以为自己本来就没有期待他坚定不变,可是当“变心”真的发生在他身上,她还是受伤了,原来,她渴望他是真心可以至死不渝。
何尹月根本不相信。“这是他说的吗?”
“对,他亲口向我表示想跟相亲的对象试试看,而且我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虽然很想将他完全逐出脑海,可是每天晚上,还是会不自觉地留意停车场的动静,他回来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和那位相亲的对象进展得如何?他不再打扰她,是不是表示他正深陷热恋?
真是讽刺,如今见不到面了,才发现他早就占满她的心思意念。
略一思忖,何尹月若有所思的笑了。“如果现在你身边出现一个殷勤狂热追求者,你想他会有什么反应?”
“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啊,他一定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双。”
是吗?丁雨菲一笑置之。
“我们来打赌。”何尹月迫不及待的将手伸出来,准备打匀勾。
“尹月姊姊忘了吗?他现在跟别的女人在交往。”
“你见到的不等于事实,在我看来,他八成是被你惹火了,才故意用其他的女人来刺激你。”
“他不会这么幼稚吧。”
“当一个男人为爱疯狂的时候,他可以变得超级幼稚,你敢跟我打赌吗?”
“他只是想驯服我,并不是真的爱我。”
“因为认定他只是想驯服你,并不是真的爱你,所以你才拒绝他吗?”
她沉默下来,是啊,其实夫人私下警告她,只是阻止她接受他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不确定他对她是否真心。何尹涛如何伤害女孩子,她见过太多了,撕毁人家的情书不过是其中一件小事,还有更教人对他的无情感到心寒的举动。
他大四那一年,某日她正巧放温书假,便帮忙送报告到学校给他,无意间撞见一个女孩子向他表白,他拒绝人家也就算了,竟然还冷酷的批评人家是爱慕虚荣的麻雀,那女孩伤心的跑开时不小心跌了一跤,他竟然视而不见的转身走人。
正是因为此事,她更是不断提醒自己不可以对这个男人怀抱任何期待,她对他的价值在于“得不到”,若是“得到了”,她说不定也会变得跟那些爱慕者一样。
平心而论,换成是她,不喜欢对方,也不会给对方机会,可是每当想象那些残酷的言语是针对她而来时,她就难以忍受,或许,是因为她比自己想象的还在乎他,才会宁可拒绝他让自己在他眼中一直是最特殊的存在。
“我上次问过你,如果他是真心的,你怎么说?”
“现在说这些都是多余的,他身边已经有另外一个女人了。”
“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至于其他状况不在考虑范围。”
“这个假设情形并没有发生,我没办法回答。”
“你在逃避问题。”
没错,因为她心里很明白,若他是真心的,他又死命的对她纠缠不放,只怕她的心再也无法对他刚硬。
“我不知道,许多事情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还必须考虑当时的其他状况。”
“我不是在帮自己的弟弟说话,而是真心认为,你应该认真面对这个问题——如果他对你是真心的,你会不会接受他?”
这个情况真的很可笑,他都已经将她抛到脑后了,再来关心他对她是否真心,这有什么意义?是啊,没意义,这是傻子才会干的事,可是这一刻,她竟然开始思思考,若他对她是真心的,她究竟有没有勇气跟他一起面对何夫人?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虽然别人都以为她个性强悍,事实上她是一个遇到问题,首先会选择逃避的缩头乌龟,除非,她有不得不战斗的理由。
她是一个讨厌伤脑筋的人,不管是什么事情,总是尽可能简单化,省得整死她的脑细胞,可是现在,她竟然为了一个不存在的问题搞得脑袋快要爆炸了,这是不是很可笑?
她真的很可笑,可是,问题已经深入心底了,脑子不听使唤,日也思,夜也想,最后只能索性找事情忙碌教自己没闲工夫想太多,而郑雨浩是她往来比较密切的朋友之一,又很乐意陪人家打发时间,这种时候当然是找他了。
不过,这个家伙干么用这种表情看她?丁雨菲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眉。“你干么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