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介意,也想与他贴得更近。
「其实,我骗了你一些事。」他热切吻着她的脸,「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她柔顺的任他亲吻,打趣的回应他,「骗我?难道你外面有别的女人吗?」
他笑不出来,只是摇着头,「当然没有,我只爱你一个。我骗你……是因为我太爱你。」
她的眼底闪过不解,「我不懂,到底是什么事?」
看着她晶亮的黑眸,他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他低下头,闭着眼,继续与她的额头相碰,轻声低语,「不论发生任何事,我从不想伤害你,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她沉默了,他说他骗她,理由却是因为太爱她——
最后,她轻笑出声,「我不会在意你是为了跟我在一起而骗我,其实我很高兴能跟你在一起。」
他绷紧的身子因为她的话而放松了些,抬起头与她对视,眸中有着无法忽视的怜爱与柔情。
「记住这一刻,牢牢记住今晚我们说的字字句句。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他的深情告白令她的眼眶红了,他温暖的胸睦就足她想要的安稳幸福,就如同汪洋告诉过她的,在这世上,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男人能像唐立磊这样的爱她。
黑暗中,她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她不停的往前跑,身后的脚步声却离她越来越近。
恐惧像只看不见的大手,更用力的把她往黑洞里拉。
她想逃,但是被人从后头一把抓住了,阴影压在她的身上,传来的刘鼻酒味几乎令她晕厥。她拚命挣扎可却逃不开,身上的衣物被拉扯开来,眼见就要被侵犯了,她只想死……真的好想要死——
「不要!不要碰我!」她尖叫出声。「走开、走开!」
她拚了命的挥舞双手挣扎着,但是抓住她的手却不愿意放开夕她歇斯底里的大哭,直到一个温柔又熟悉的声音穿过迷雾安抚了她。
「芷淇?醒醒,没事、没事的,只是恶梦……另州自,一切有我……」
呼吸急促的睁开眼楮,汪芷淇有片刻的失神,最后定神看到一旁的唐立磊,她像是见到救星般的投入他怀抱。
唐立磊紧接着她,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
她脸上仍有因为恐惧而流下的泪水,「有人……有人要抓我!」
「没有,你很安全的在家里。」因为她恐惧的表情而一紧,他轻吻着她颇上的眼泪。「只是恶梦。」
「不是恶梦,是真的……」这个梦是如此真实,真实到仿佛确实发生在她的生命中。
「冷静下来。」他伸臂将抖个不停的她楼连怀里,「真的只是恶梦。」
「可是……」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紧紧捉着他的手臂,终于脆弱的哭了出来,「他打电话来了!」
一股冰凉无预警的袭上他心头,他微微拉开她,直视着她带泪的双眼,「打电话来?什么意思?」
「从我们由纽约回来之后没多久,他……」她的语气依然便咽,这个梦好可怕,像个黑洞想要将她吸迁去,「他就一直打电话来……打家里的电话,他知道我们家的电话!」
她的语像把刀狠狠刺进他胸口,看着她无助哭泣,他以自己都难以想像的自制力压下即将爆发的怒火,「从我们回来之后就有人打电话骚扰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要你担心。一开始,我以为我们的社区保全很周严,他进不来,等时间一久,他觉得无趣应该就不会再打来了。但是他一直没放弃,他说……他知道我住在哪里,知道我何对只有一个人……」
他的唇严肃地抿紧,翻身下来。
看着他离去,她心一惊,连忙也爬起来,「你生我的气了?」
他转身,见她一脸恐惧的跪坐在床上,一股心疼在心中绞扭着,他摇头,「我不生你气,是气想伤害你的人。」
他的话令她松口气,她眨了眨眼,说:「我好没用对不对?只是电话而已——」
「不!」他连忙将她抱进怀里,轻吩着她的额头,「是那个吓坏你的败类太可恶!你该早点告诉我的,我现在马上去报警!」
她紧紧依偎着他,心湖慌乱得无法平静。
「看着我。」他弯下腰直视着她,给她力量,「我在这里,就在你身旁,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伤害不了你。听到了吗?」
她点点头,困难地吞下喉中的硬块。
「我会报警。」他安抚着她,坚持地握着她发抖的手,「我们全都交给警方处理,只要追踪到发话来源,就可以查到是谁了。」
听到他的话,她慢慢冷静了下来。在他坚定的目光底下,她心头的恐惧渐渐消弱。
只要交给他,她就真的可以不用怕了,因为,他一定会保护她……
这一个月,汪芷淇夜夜都在期盼那个变态打电话来,但是没有——一通电话也没有。每天都有唐家的人轮流陪着她,可是却没有任何事发生。
虽是如此,她整个人还是瘦了一大圈,依然作着恶梦,睡不安稳,气色极差。
一个月过去了,就违警察都认为不会有任何迸展,甚至怀疑是她有妄想症,结束了侦察工作。
「你看到他们的眼神了吗?」汪芷淇苦恼的皱着眉,对着开车的唐立磊抱怨,因为查了一个号没有下文,所以他们只能到警局销案。「他们认为是我谎报有人骚扰我。」
他朝她一笑,「似乎是如此。」
看着他的笑容,她感到有些刺眼,「难道你也认为那些骚扰电话是我妄想出来的?」他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之前她跌下山崖撞伤了头部,使她的记忆停留在十八岁之前,这次发生这件事,他便趁着例行检查跟她的主治医生谈过,就连医生也说很难保证她的脑部不会因为当初的伤害而产生妄想。
他的沉默使她感到气愤不已,「我还不至于无聊到撒这个谎!」
「我知道。」不忍见她生气,这些日子真的也够她受了,因此他耐心安抚道:「我只是往好一点的方向去想,对方一个月没有打来,或许是他觉得已经玩够了,所以决定放弃。而且不论这件事是真是假,我都打算叫人把电话号码给换了,从今以后你就不用再担心受怕了。」
他的盘算很合理,但他的不信任还是伤害了她。看着他伸出来的手,她赌气把头一撇,存心视而不见。
他轻笑,「这么小气?生气了?」
「你不相信我,我当然生气。」除了生气的情绪外,她心情更像沉入谷底。「换什么电话号码,不用换了!因为如果真是出自我的幻想,就算换了一百次号码也没用。」
「芷淇,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
「不用说了!或许这一切真的只是我的幻想,你什么都不用再做了。」她打断了他的话,全身防卫地绷紧,「我看得出你们全都不相信我,不过我也不能怪你们,毕竞连医生都说我确实有可能因为伤了脑子而产生幻想,所以,你不信我我也无话可说。」
看着她受伤的神情,唐立磊感到很抱歉,将车停到一旁,不顾她抗拒的将她楼进怀里。
汪芷摸想要挣脱,但是他不放手,她也只能留在他的怀中。
如果这样就能摆脱那个骚扰她的变态,她也情愿相信是自已在幻想,偏偏这件事就是真实的存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惜,没有人相信她……
唐立磊在高雄一连两天都有讲座,今晚他得要在南部过夜。
本来汪芷淇也打算跟着他一同前往,但是因为唐媛请来的礼服设计师约好明天前来拜访,最后她只能留在家里等待。
夜晚,她在来上翻来履去,虽然已经将全屋子的灯都打开,却还是睡不着。
少了唐立磊在身旁,她就是没有安全感。
她呼了口气,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楮,在心中安慰自己,睡一觉起来之后,明夭他就会回来了。
突然,床头的电话响起,她双眼蓦然大睁。
唐家一票娘子军在轮流陪伴她度过风手浪静的一个月之后,这些天已陆除续续的离开了,飞往世界各地去准备自己被交代的工作,务必要使即将到来的婚礼一切尽善尽美。
唯一留在台湾的只剩下唐媛,可今天唐媛进了市中心去跟设计师好友聚会,已说了若太晚就不会回来,所以现在全家只剩汪芷淇一个人。
她心跳如擂鼓地瞪着电话,手心开始冒汗,除了刺耳的电话铃声外,四周一片宁静。
她颤抖着手伸向电话,拿起话筒贴在自己的耳边,熟悉的喘息声传来,恐惧立刻攫住了她。
「小芷淇,这么久没听到我的声音,想我吗?」
听到对方竟然叫得出她的名字,她呼吸一室。
「你是谁?」
「我天天都看着你,你是那么可爱,就像个清纯的孩子一样……」对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迳自续道:「我真是不懂,你怎么会想要嫁给那样粗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