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对自己的感情如此浓烈,她的心头火消了不少,甚至心口处还悸动着,看在他拼死把她从山贼手中救出来,又对她一往情深的分上,她就原谅他吧,而且也由不得她不原谅,她可不想再看到他如同爆发的火山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原以为这么沟通之后,他就会理解自己有多么不可理喻了,谁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以后不准再这么做!”他愤怒的命令。
“你、你干嘛呀?”他突然的大吼让她吓了一跳,而且他那一副想杀人的模样,让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他面孔欺近,一字一字的咬牙警告。“不准再让任何男人碰你,也不准再用那劳什子的美人计!”
她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拜托!当时情况紧急,那又是唯一可以脱逃的机会——”
“我会救你!”
“可是我怎么知道你——”
“我会救你!”他截断她的话,用斩钉截铁且不容反驳的语气对她发誓。“就算付出生命,我也一定会救你出来,所以不准再让其他男人碰你!要是胆敢再让任何男人碰你,我会把对方五马分尸、碎尸万段,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是认真的,而且当他说这话时,浑身散发的杀意令人手心冒汗,真没想到他发起火来会这么骇人,连她都不由得背脊发毛,胆怯了下。
“知道了。”她吞着口水,有了先前的例子,她可不想再惹得他胡乱发狂,一个煞不住把自己给吃了,想来想去,这时候还是顺着他的毛摸比较安全。
他目光依然锐利的盯着她。“真的?”
她瞄了他一眼,威胁当前,能说不吗?于是她点点头。“我答应就是了,现在……你总可以把绳子解开了吧?”
“不行。”
“为什么?”她又见鬼般的瞪他。
他一脸严肃的回答她。“你尚未回答我,愿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
差那么一点,她又要破口骂人了,但在最后一刻强忍住,深吸一口气,镇定!镇定!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女”不吃眼前亏。
她僵硬的脸皮很努力的对他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接受你的道歉,行了吧?”
他盯着她,像要把人看透似的。“真的?”
她忙送给他一个安抚的微笑。“真的。”
浓眉扬了扬。“不会逃走?”
她没好气的回答他:“反正就算逃走也会立刻被你抓回来,我何必多此一举?”
他点点头。“这倒是。”
是个头啦!噢——忍耐,她一定要忍耐!
“现在可以把我放开了吧,殷大侠。”她举高双手,维持笑脸,等着他把手腕上的绳子解开。
殷罗见她答应了,放心不少,遂拿出一把匕首,利落的将她手腕和脚踝的绳子割断。
而她终于得到了自由,揉着因为捆绑而有些酸的手腕,抬起头,见他也在看着自己,虽然不像刚才那般吓人,但依然很有威胁感,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她不禁用手抓紧自己的衣襟。
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而她并不想给他看到这样子。
他避开眼,不想吓到她,也为了弥补对她所造成的伤害,他低声道:“我去找件衣裳给你换上,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回来。”说完后转身大步走出屋外。
殷罗一走,她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这男人真是不可理喻,令她又气又无奈,但同时,她也为他对自己的强烈爱意感到枰然心动,体内那股被他撩起的骚动,到现在还无法平复呢。
不管怎么说,托他的福,总算是逃出来了,唯一的遗憾是没能把石壁上的文字拍下来,实在很可惜。
或许之后可以另外找机会再回去脑海串忽然浮现殷罗那煞气慑人的面孔,以及上官逸笑早藏刀的神情,忍不住打了个察颤。
那个还是再看看吧。
第11章(2)
看到博士平安的被救回来,大家都很高兴,连日绷紧的神经也得以舒缓。
这次多亏了这些武林人士的鼎力相助,区区几个人竟能深入贼窟,把对方的阵营搞得天翻地覆。
而同样的,这群武林人士也对这些异族人感到惊讶佩服。在他们之中,红伶的追踪功夫最好,却连她也无法找到贼窟,因此大伤脑筋,想不到强森的追踪术比她更好,还是靠他神奇的追踪术,才能找到贼窟的入口。
但其实说穿了,强森不过是借着科技仪器找到博士的所在位置。
虽然山贼人数众多,但他们分工合作,在殷罗的布局下,其他人出其不意地烧了山贼的兵器库和粮仓,除了制造烟雾混乱敌人视线之外,也趁着山贼忙于救火之际,杀他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强森那独一无二的兵器,把山贼们打得落花流水,殷罗便趁此机会救走月华,而留守在外的鬼七子,则在头儿带着甄姑娘逃出来后,便和铁无常他们在后头制造混乱,利用陷阱来阻挡敌人的追击。
没人晓得殷罗和她之间所发生的事,甄月华当然不会说,殷罗也不会说,其他人虽然感觉他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但都聪明的不过问。
甄月华和殷罗两人像以#那样,表面上好似没事,伯他们心里都洁楚那份藏在殷罗内心的情欲有多么炽烈。
每当想起那日在旧屋子所发生的事,她的心还会枰枰的大跳着,脸蛋也会不由自主的发烫,怒气少了,倒是羞涩变多了。
经过那次偷袭,他们一行人更加小心谨慎,甄月华也明白了必须听从殷罗的意见,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常年行走江湖,熟知险恶,与生死打交道的历练让这批武林人士练就了比平常人更敏锐的直觉,殷罗不走山路,便是凭借着这种直觉:而且他们不论是嗅觉、视觉、听觉和速度都超乎常人,不是生活在二十四世纪的他们所比得上,也不是科技所能取代的,就连陆战队出身的强森,在与他们一起进攻敌窟后,也生起佩服之心。
“这是什么?”宫本晴好奇的问鬼七子,拥有医学博士头衔的她,对于鬼七子将采来的药草捣烂,掺酒炖煮后作为止痛消肿退瘀血的良方,她感到十分好奇和新鲜。
“这是茜草,专治跌打损伤。”鬼七子说道,当这位姑娘好奇的盯着他制作的药草时,他则是好奇的打量她,人家姑娘好奇的是药草,他的注意力则是在她眉目清秀的脸上。
宫本晴念的是西医,但在求学时修过中医学分,因此对于各种草药的药性也十分有兴趣,而鬼七子刚好是这方面的专家,很自然的两人交谈的次数变多。
见宫本晴有兴趣,鬼七子沿路只要发现药草,便会采下来送给宫本晴收集,并为她解说药性,教她什么花有毒、什么草可以防虫驱蛇,以及各种植物的茎叶根须各有什么用途。
同样的,他对宫本晴药箱里那些有着各种颜色和形状的药丸也大感兴趣,在受伤或吃坏了肚子时,也会试试宫本晴的药丸,甚至连水都不配就吞进肚子里;但是当宫本晴要给他打针时,他就有意见了。
“那是干什么的?”他见鬼似的盯着她手上那根细得像女人的绣花针一样的东西。
宫本晴认真的对他道:“这是破伤风针,你受了伤,最好打个破伤风预防感染。”
他立刻保持距离,敬谢不敏的回绝。“不用了,咱们练武之人三不五时被刀剑划伤是常有的事,这点小伤哪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打那个什么破针。”他不过是和铁无常比武,两人打闹着玩而划伤,没什么大不了。
“是破伤风。”宫本晴更正。
“管它是东风还是北风,老子长这么大,受伤无数次,从来就没打过这个风,这次也不例外,别用那个东西对着我,细不拉几的挺吓唬人。”他边说边后退,额头还悄悄泌出一滴冷汗。
宫本晴没好气的道:“你这么大的人,还会怕打针?”
他立刻反驳。“不怕。”
“那就过来呀!”她插起腰命令。
他心虚的回答:“不要。”
“刀剑都不怕的人,居然会怕打针?”对于不乖的病人,她可是非常坚持要对方听话的。
“别别别一别把那个对着我。”说不怕的人却到处逃窜,宫本晴上前一步,他便退后两步,惹得大家在一旁看得笑个不停,想不到鬼七子也有这么孬种的一天。
甄月华见到此景,也忍不住失笑,她发现不知何时开始大家已经变得如此熟络了,在共同出生入死后,建立起了朋友情谊,虽然仍有很多差异性需要适应,但是彼此的藩篱已经渐渐消弭了,就连无常和强森之间的气氛,也不再剑拔驽张,倒有点像是良性竞争的对强森正在溪里抓鱼,打算当作今日的晚餐,像这种粗活儿当然是交给男人来负责。
一条肥美的溪鱼正好游过来,他拿着树枝削成的长矛对准鱼儿用力刺下去,可惜扑了个空,鱼儿一溜烟地就游走了,这已是他第三次失败,而那溜走的鱼儿依然悠哉的游着,也不逃远,仿佛不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