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也喝得太凶了!小心醉了今晚的新婚夜成为酒鬼,六点半……”一蹶不振。
友人的双关语说得暧昧,引起一阵哄堂大笑,取笑酗酒的新郎。
“这点酒就醉未免显得我太不济事,你们一个个别想溜,把酒干了才准走。”湛问天举起酒杯,再度豪气地一口饮尽。
“是是是,干杯,来个不醉不归。难得的喜事,不喝个过瘾怎么成?再开一瓶红酒,祝福你婚姻美满永浴爱河,一生白头到老……”
“永浴爱河,一生白头到老……”湛问天笑着,但眼神冰冷无情,只有他知道心中的怒火尚未平息。
一场盛大的婚礼宾客云集,席开百桌,杯觥交错,沿桌敬完酒后,小有醉意的湛问天身上已酒气薰人,有些故意的将身体倚向身侧的新娘,让她承受自己大半的重量。
当然,席间新娘也被灌了几杯酒,不过由于伴娘帮着挡酒,所以她其实喝得不多。
只不过因为某人的蓄意使然,她倒是被偷偷捉弄了好几回,第二套低胸银色礼服的胸前满是滴染的酒渍,刺眼地污了缎面的布料,后来她更在众人的起哄下被迫玩起游戏。
酒过三巡后,部分宾客玩得更疯了,拉着新郎新娘要求来段三分钟的法式长吻,鼓噪声不断地叫喊,硬是要新人表现出浓情蜜意的恩爱模样。
个性冷然的她本不肯配合,想在伴娘朱笑眉的帮衬下遁逃,但一只钢铁般的手臂始终扣住她纤腰不让她逃脱,接着无预警的吻便热呼呼地落在她唇上。
她相信他不只吻了三分钟,她被他吻得全身虚软,几乎站不住脚,而他口中各种烈酒的香气也传入了她檀口,令她一瞬间有了晕陶陶的幸福错觉……
“我没醉,我没醉……再喝一杯,嗝!我没有醉,把这杯酒干了再说……”
筵席结束后,白萦曼和伴娘扶着重得快将她压垮的男人,额头微冒薄汗,吃力地将醉得一塌糊涂的丈夫扶上布置喜气的新床,并帮他脱下鞋袜。
“啧!他喝得可真醉,根本是浸在酒桶里了。娶个老婆而已真有那么开心吗?”朱笑眉撇了下唇。这男人方才像是不要命地一杯接一杯牛饮,再多的酒恐怕也不够他喝。
听见好友的话,白萦曼反而放低音量。“醉了也省事,两家的宾客不在少数,他能撑到现在算难得了。”何况他替她挡了不少杯酒。
“呿!你不会把这桩婚事当真,喜欢上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吧?先提醒你哦,爱上他绝对不是件好事。”朱笑眉知道不懂感情的他给不起真心,尤其好友又是伪装成母狮的小羊,只会用冷漠凶狠来保护自己,万一交出了心,只怕会落得心碎的下场。
白萦曼失笑地摇摇头。“你想到哪去了,这不就是一男一女为利益而结合的婚姻,他不会动情,我也不动心。”况且三年是她的期限,而她相信以他的耐性也不可能忍耐太久。
“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算了,好好享受你的新婚夜,我不打扰了。”朱笑眉临走前看了一眼正软趴趴躺在床上的男人,不屑地轻哼一声。“当然,如果他硬得起来的话……”
白萦曼看了眼浑身酒味的丈夫,心里苦笑着,无奈地轻叹一声,转身步入浴室换下一身厚重的礼服。略做一番梳洗后,她穿着家居服,脂粉末施地回复清艳容颜。
当她走出浴室时,手上多了条湿毛巾,即使与新婚丈夫无情无爱,可两人终究结了婚,身为妻子的她还是有照顾他的义务。
她只庆幸他喝醉了,不然她还真不晓得如何面对夫妻间的亲密关系。他对她而言几乎算是不熟悉的陌生人,仅有几次碰面并不足以让她将自己交给他。
但就在白萦曼进入浴室时,床上的男人有了动静,喝了不少酒的湛问天其实比谁都清醒,他佯装酒醉地观察刚荣升他妻子的女人一举一动,刻意想看她会怎么对待醉了的丈夫。
他隐约听见几声细微的叹息,认为她是松了一口气,打算将他丢在一旁,任由他醉到天昏地暗也不理会。
他正准备借酒装疯给她一顿排头吃的时候,一股淡淡的幽香蓦地扑鼻而来,令他身体紧绷,无法自抑地起了反应。
下一秒,温热的毛巾覆上他脸面,一只小手轻轻地替他擦拭着,从额头到面颊,一路温柔地往下移至喉结。
他很想装睡下去,可是当她的手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极其缓慢的在他胸前用湿毛巾来回擦拭着时,他绷到极点的yu//望再也难以忍受了。
“你……你在做什么?这么想要?”他故意佯装酒醉的轻佻道。
见他忽然睁开眼,白萦曼吃惊地收回手。“不……你喝醉了,我只是想帮你擦一下脸和身体,让你睡得更舒服些。”她有些心慌,也有那么一秒想夺门而出,拔腿就跑。
微微的痛意自身子右侧传到大脑,她低头一看,赫然发现他一只大掌已经紧扣住她雪嫩臂膀,这下就算她想逃也逃不掉了。
湛问天邪笑地继续用另一手捉住她的手,拉着它往自己下腹一覆。“让我舒服的地方在这里,你别搞错了位置。”
掌心的热源隔着布料仿佛烫到她的手,白萦曼强自镇定的脸庞瞬间浮上一层暗红。“你喝太多了,早点休息,我帮你准备睡衣……”
她话还没说完,一股力道便突地将她一扯,她随即跌落一具硬实的胸膛中,火热的唇接着封住她惊讶微张的小嘴。
“唔……”
湛问天的吻狂猛又炙热,好一会后他才放开差点喘不过气的她。
……
看着因承受了自己而秀眉微蹙的人儿,湛问天仍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在肆意逞欢的同时,他更假意醉得不轻地存她耳畔厮磨,低喃出伤人的残酷言语。
“我终于得到你了,美丽的天使,玥儿,你终究成为我的女人人了!”
玥儿?!
白萦曼身子一僵,无力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眼角悄悄滑落一滴晶透的泪水……
第4章(1)
新婚夜之后,白萦曼跟湛问天成了标准同床异梦的夫妻。白天,两人各忙各的公事,很忙、非常忙,忙得连一顿晚饭都不能一起吃,晚上,耳鬓厮磨、身体交缠,上床时该有的步骤一个不少,除了温柔。
但两个人对这状况都没有意见,毕竟,这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思及此,刚回家要换上室内拖鞋的白萦曼,还是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婚姻会很糟、会很难熬,可是,她现在真的觉得三年太长了,她怀疑自己真的撑得了那么久吗?
摇摇头,她刻意将心里的沉重暂时甩开。
趿着拖鞋,白萦曼走向一尘不染的厨房。
看了这些名贵漂亮却没有任何生活气息的厨房用品,她突然觉得好笑。想来她把一个失职的妻子当得很好,她可以预见,等他们离婚的时候,两个人绝对都能觉得欢快。
不要有所留恋——这是她目前经营这段婚姻的方针。
说实在的,她做的真好……好吧,为了奖励辛苦的自己,白萦曼突然决定把公事包里的面包搁下,也把本来是要进厨房倒一杯白开水的想法放下,她打算下厨为自己煮一顿好吃的。
她先去换了一套家居服,俐落的将头发绑起,再将食材一一从冰箱拿出来。
“嗯……嗯……唉~蛋炒饭好了。”她自言自语边苦笑。都怪自己把“失职妻子”当得太称职,这下好了,食材乏善可陈,顶多能做蛋炒饭加蛋花汤。
等香喷喷的炒饭炒好了,配上热腾腾的蛋花汤,白萦曼露出自己都没发现的微笑。
她没有选择在餐厅吃饭,而是走到客驴、打开电视,窝在沙发上嗑着她装在大盘子上的晚餐。
电视上演的是已经上百集的乡土剧,但她看得很乐,因为她时常很忙,所以特别喜欢这种跳了几集没看也看得懂的戏,而过度浮夸的剧情、过度荒谬的情感,都能让她纡压。
白萦曼轻松的看着电视剧、吃晚餐,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回到在国外当学生的时候,当然,那是指真姨不在的时候。
距离炒饭炒好经过十分钟,湛家大门无预警的打开了,回来的男主人就这么看到这样令他不敢置信的画面——
他家里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看起来很像他妻子的女人,但那女人窝在沙发大口吃着饭,吃着那用一个大盘子装着的饭,而她还笑得很欢快——这不是他认识的白萦曼。
所以,湛问天顿了十秒没说话。
另一方面,白萦曼也迟钝的发现她名义上的老公回来了,这十分十分让她措手不及,照她预估的时间,这家伙应该至少还有三个小时之后才会回家,所以她才敢这样丑态全露、毫无顾忌,但现在这样被抓包,她……她应该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