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她的首肯,他这才缓缓律动起来,这至极的亲密将两人围抱着,更加确切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以及相互的拥有。
“无煞……我怕……我会怕!”在第一次的疼痛后,现在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浪潮,她不禁担心自己将会被淹没其中。
“别怕,抱紧我!”他将她牢牢拥住,“我在这儿,我们是在一起的!
她的长发落在他肩上,她的长腿环在他腰间,她的一切都被他掌控着、占有着,但他的热切却在她体内盘旋,全身因为她而微微颤抖着。
是的,这就是青春的欲望、亘古的缠绵,每一个年代里、每一个场景中,都在不断上演着……
【想念之三
天阴着,我也沉了下来。
想起一些清晰的、模糊的往事,像是林间的光影,斑驳地洒落在我身上,有点刺眼,所以眼眶才会这么温热,教我几乎又重新学了哭泣,几乎。
虽则也很不明白自己还站在这里的原因,但无所谓了,反正时针还是滴滴答答,而我依然无力将沙漏倒过来,让所有的对错再争执一次。
不,谢了,我想还是就这么了吧!衰老有它的好处,有些事不用勉强居然也就给忘了,例如,你的名字。
唉!多难堪的过程,屈服于生活的小悲小喜,麻木了伤感。回头一望,没留下什么足迹,岁月的风沙早已将它们掩盖。
时光仍然静静流动,我们在人海中随波逐流,如果你放开我的手,我还是可以继续流浪下去。
只不过,偶尔需要抬头看看星星。
第八章
【就是如此
虽然只是小手
却可以使你温暖
虽然只是这样的我
却可以给你那样的爱
虽然你都不说话
不说话我却还是要还是要吻你
在皇宫内的另一个寝房,也上演着一出同样缠绵的戏,武至征早就醒来了,愣愣望着沐浴在阳光底下的才可倾。
他睡得那么熟、那么沉,就像个纯真无邪的孩子,柔细的长发散落着,映在他粉嫩的肌肤旁,显得更为魅惑诱人。
昨晚他们都醉了,才可倾因为醇酒而醉,武至征却是因为心上人的醉态而醉。
此刻,才可倾就那样毫无防备地躺在他身边,胸前的扣子因为身子发热而扯开了,露出线条优美的颈子和肩膀。
他的双脚也早踢掉了靴子,随意跨在武至征的腿上,完全不把这当一回事似的。
然而,这对暗恋才可倾多年的武至征而言,却是难熬的折磨。
“可倾……你可知道?当年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再也看不进其他人了……”武至征在他耳畔叹息着。
才可倾这时翻了个身,转向那温暖的来源,主动钻进武至征宽厚的胸膛。
“可倾?”武至征呼吸急促起来,强忍着不要吻上那双微启的唇。
才可倾仿佛在梦中也不放过他,慵懒地低吟了一声,双唇在他颈上摩挲,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他。
或许,才可倾是喝醉了,是作梦了,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敢卸下所有掩饰,才敢如此放肆任性吧!
这对武至征而言,已到了意志力的极限,再也无法制止自己的双手收紧,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双唇深吻。
出乎武至征的意料外,才可倾竟然一点抵抗都没有,相反地,他温柔无比地迎接这个吻,仿佛也和武至征一样期盼了许久。
天!这初吻、这拥抱、这满足,武至征愿意死在这一刻。
但是,当才可倾睁开眼,发现远一切并非梦境,他立刻瞪大了眼睛,用力捶打着武至征的肩膀,“你!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我……”武至征一脸无辜,怎么他刚才还是那样深情,现在却像个陌生人呢?
“你竟然趁我喝醉酒的时候侵犯我!”才可倾指着他大骂,“亏我和你十年的交情,你简直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听着这般指控,武至征连血液都快冻结了,“不是的,因为你睡着了……你向我靠过来……又亲着我的脖子……我一时情不自禁……”
“我怎么可能对你做那种事?你这借口也太可笑了!”
“我是说真的……我从来没对你说过谎……”一片真心,该当如此被践踏吗?
“别说了,我跟你有理说不清!”才可倾以手背抹着嘴唇,“该死!我居然被一个男人强吻,还是被我最信赖的朋友!这简直是我人生的污点!”
“你……你就这么讨厌我?”武至征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破减了。
“没错!我讨厌你!我讨厌和你有任何碰触,我讨厌你一直看着我的眼神,这世上,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才可倾骂了一大串话,却见武至征沉默不语,脸上写满了悲怆之情。
“总之,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才可倾抓起自己的外衣,转身就跑出寝房。
是的,才可倾拚命地告诉自己,他再也不要见到武至征,因为武至征那忧郁深情的眼神,会让他看了心痛、心动、心软……这绝对不行!绝对、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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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黑无煞总算放过了自己的娇妻,看她软绵绵地昏睡在枕上,似乎再也承受不起任何欢爱的刺激。
他站起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我有事要办,你好好睡一觉,睡醒后,会有人来照顾你的。”
“嗯……”她只能以低吟作为回答。
“可怜的小丫头!”他摇摇头,唇边却带着笑意。
雨柔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迷蒙的大眼望着他,两只小手抓着锦被,唯恐他随时又要扑上来,经过这次严厉“处罚”以后,她以后真的再也不敢说错话了。
“我的王后……我的精灵!”他依依不舍又吻了她好几次。
稍后,黑无煞走到隔壁房间,让仆人们伺候他沐浴、更衣,立刻大步踏出寝房,直接走入议事大厅。
才可倾和武至征已在那儿等候,一看到国王便起身行礼。
黑无煞冰冷的双眸扫视过这两人,觉得他们今天看来不知是哪里怪怪的,好像对彼此都有种别扭而羞怯的态度。
但他也没想去追究这原因何在,此刻他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开,“我说,首相、将军,你们两人都是我的心腹对吧?”
平常舌粲莲花的才可倾,此刻却白着一张脸,什么话也回答不出来,还是武至征帮忙解围道:“当然,属下两人对王一片忠心!”
黑无煞眯起双眼,“那么,在雨柔王后见到本王之前,你们到底对她说了什么话?”
武至征一愣,“臣一时想不起来,请王明示。”
“你们不是说得活灵活现的吗,说我凶残无道,会拿人当猎物,会剖掉人的舌头,还要拿她的金发来做弓箭装饰!”
武至征猛然想起当日情景,那是源于才可倾的一句戏言,想要捉弄一下雨柔公主,他才会和才可倾一搭一唱,两人吓得雨柔公主面无血色。
没想到这件事竟传入了王的耳中,而且还造成王极度的不满!
“臣该死!”武至征想都没想就跪了下来,“都是臣的错,满口胡言,才会吓坏了王后!”
“是你起的头?你到底在想什么,竟敢如此信口雌黄!”黑无煞有些诧异,因为武至征向来谨慎行事,倒是才可倾比较可能这么做。
武至征额头冒出一滴冷汗,他明白王的脾气说发作就发作,现在他非得说谎不可了,否则才可倾一定会被重重责罚的!
“臣……臣当初见雨柔王后心性单纯,一时想和她开开玩笑,没想到夸张过了头,造成王后对王的印象不佳,臣责无旁贷,请王降罪!”
武至征如此直接认错,黑无煞反而觉得疑惑,“我一直看不出来你有这样的天分,还会夸口吓唬王后?你倒是说说看,你该怎么补偿你的罪过?”
“一切听从王令,臣无怨言!”武至征心甘情愿。
“那不如……就割下你的舌头,拔下你的头发,再叫你跑着让我打猎吧!”
黑无煞故意沉声说道。
武至征全身一颤,脑中浮现那画面,尽管可惧可怕,他却宁愿那是自己,而不是才可颂!
“臣……领罪!”他昂起下巴,呼吸一口气说。
黑无煞挑高了眉毛,确实感到有些惊异了,难道他真的不怕死吗?
此刻,才可倾突然像醒了过来一样,双膝跪倒在地,开口就是一连串的话,“请王收回成命,这件事完全是因为我而起,和武至征将军毫无关联,当时他只是配合著我,没有拆穿我的谎言而已!会造成王后一见到王就昏倒的原因,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请王降罪在可倾身上,千万别冤枉了无辜的人!”
黑无煞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武至征立刻又抢话道:“不,才可倾首相只是为了袒护我,这事都是我不好,请王务必明察!”
才可烦转向武至征,双眼中已透着红丝,“是我犯下的错,我就该扛起责任,你何必如此,何必让我欠你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