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心社的社长杨日升见状,立刻走过来替她解围,“小朋友,白姐姐有重要的事情,你们要乖乖听话,这样她才会再来看你们,不然,她以后就不敢来了,懂吗?”“噢——”孩子们只好放弃耍赖的举动,“白姐姐再见,下次一定要来喔!”“我会的,大家再见。”雨荷拿起自己的皮包,转向杨日升说:“谢谢。”“你要去家教对不对?我送你去吧!”杨日升提议。
“不用了,我搭公车很方便的。”杨日升追求她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对这预料中的拒绝并不感到灰心,继续说服道:“现在这个时间准会塞车,等公车也不一定等得到,而且一路颠簸坐到阳明山上,你会头晕的。”“我……真的不用了。”她发现其他的社员都盯着他们,让她很不好意思。“走吧!就让我送你,不要再拒绝我了。”杨日升一把拉过她的肩膀,两人一起往外走去。
走到门外,雨荷才轻巧地躲开他的手,“学长,拜托,我不想麻烦你。”“你怕什么呢?只是送你一程而已。”他说得轻描淡写,以降低她的戒心。“可是……可是……”她对他真的只有朋友之情,她不想让他误会,尤其是社团里还有好几个女孩都很喜欢他。
“再拖下去的话,时间就要来不及了,你总不希望迟到吧?”杨日升提醒她。时间是不等人的,心慌的雨荷咬了咬下后,终于决定说:“好吧!那就麻烦你了。”“别客气。”希望有一天,这一切都能是自然而然的,杨日升默默的想道。两人坐上机车,戴上安全帽,杨日升拉起她的手,“抱着我,别摔下去了。”雨荷微微颤抖地扶着他的腰,这还是她第一次碰到男孩子的身体。不,应该不是,她还碰过赵哲毅的身体,她的脑中突然莫名的闪过这个念头。
就这样,杨日升骑车载着雨荷上路,阳明山的天空落下了一些细雨,但丝毫不能减去杨日升的满腔热情。
六点五十分,杨日升刚好把雨荷送到赵家门口。
当她下车后,被他那样热切的看着,让她一时不知双眼该望向哪儿?“呃……谢谢学长。”“雨荷,我晚点再来接你回去好吗?”他满脸期待地问。
“不用了,我自己搭公车回去就好。”她连忙摇头。
“你别跟我这么客气,我是自愿的,到时见!”看他就要转身离去,她不得不开口制止,“学长,如果你真要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去爱心社了。”他听了脸色一震,“你真的这么狠心吗?真的一个机会都不给我?”“对不起。”她低下头,眉头深锁,心中却不得不让自己残忍点。
看她那么委屈的样子,他再也不忍心逼她,“唉,好吧!我不勉强你。如果等不到公车,再打电话给我好吗?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是会等着你的。”杨日升拍了拍她的肩膀,便骑车离开。前方是一片白色的雨雾,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他不晓得自己在雨荷的心中,究竟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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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下课后,郭管家在大厅等雨荷,他总是坚持要送客。
“白小姐,外头下大雨了。”“噢!没关系,我带了雨伞。”她总是随身携带雨伞,要知道在阳明山上,一年有两百多天都在下雨呢!
郭管家却继续说道:“少爷开了车在外面等,他说要送你回去。”“赵先生?”他怎么会想到要送她呢?雨荷突然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是的,可能是雨太大了,少爷吩咐说要送你回去。”郭管家显然也感到迷惑,但少爷的命令却是不得不从。
“我知道了,谢谢你,再见。”虽然紧张,雨荷还是微笑的和郭管家道别。一出门,外头淅沥沥的大雨,让雨荷倒退了一步,她连忙撑开那把淡蓝色的伞,快步走到车道上那辆银色的雪铁龙前。
“赵先生。”她敲了敲车窗,赵哲毅便打开车门走出来。
他的脸色虽然阴郁,还是替她开了车门,“上车。”“不!我自己去搭公车就好,谢谢你的好意。”雨荷点个头,转身就要离去。“等等,是谁让你走的?”赵哲毅的大手拉回她的肩膀,抢过了她的雨伞,把伞丢到后车座去。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你做什么?”“上车!”他强押着要她坐上车。
“我说过不用了!”她的挣扎完全白费了,只因下一秒钟她已被塞进座位。今天是怎么搞的?怎么大家都强迫着要送她一程?
赵哲毅很快坐上驾驶座,按下锁门的按钮,这么一来,雨荷是怎么都逃不了了。他什么也不说,嘴角却像含着深深的怒气,一踩下油门,车子飞快的冲出车道。雨荷被这样的车速吓到了,这可是不着大雨的阳明山,黑压压的一片,只有路灯照明,赵哲毅居然以一百公里以上的时速疾驶,仿佛存心要制造一场车祸似的。“吱!”好不容易,赵哲我终于踩下了煞车。
雨行抚着胸口喘了一口气,望向细雨迷蒙的窗外,发现这里是大屯山主峰,一处突出于山崖的空地上。
平时常有游客来这里看星星,但在这样凄清的雨夜里,却只有他们一辆车。雨水滴滴打在车窗上,四周安静得像是无人世界,车里的空气有点凝结,两人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话?
过了一会儿,赵哲毅突然狠狠敲了方向盘一下,把雨荷吓了一跳。
“今天送你来的那个男人是谁?”他用凌厉的眼眸瞪着她。
他看到了?是无意看到,还是有心观察?“那是……我社团的学长。”“他是你的男朋友?”他的口气像在审问犯人般的冷酷。
“这……”雨荷眉头一皱,“我不用向你报告吧?”“你只要说是或不是就够了!”他大吼道。
“我偏不说,你没有资格问我那么多!”她的怒气也被挑了起来。
赵哲毅用力握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他,“你和他在门口卿卿我我的,你这样有做老师的样子吗?榕萱看到了不就跟你有样学样?”他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雨荷抬起下颚,一脸不在乎的说:“没错,他就是我的男朋友,怎样?我们亲热一点有罪吗?这还轮不到你来管吧?”赵哲毅的手更用力,眼里的怒气也沸腾了,“你这丫头,你这是什么口气?我不准你用这种态度对我!你敢再见那个家伙,我就取消你和榕萱的自由!”这男人是怎么了?他自以为是她的谁呢?这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嘛!
“我喜欢见什么人就见什么人,你管不着我,你别想这样威胁我!”“很好,那你下个星期就不用来了,我会安排榕萱进住宿学校,让她接受最严谨、最完整的生活教育,相信会比你这个不称职的老师好多了。”这……他分明是要榕萱疯掉,她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点小小的快乐,如果就此将它扼杀,榕萱可能一辈子都快乐不起来。
“你卑鄙!”雨荷不屑地骂道:“我从来没看过像你这么卑鄙的人!”他冷冷地笑了几声,“不够卑鄙的话,我又怎么能威胁你呢?”“我不懂,为什么你要这样干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他的黑眸变得高深莫测,现在还不是对她坦白的时候,一切都太早了!
“你不用问这么多,总之,不准你再跟那个家伙见面,以后我会吩咐司机去接你,如果再被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我刚刚说的话就会立刻实现。”“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他是社长,我去社团一定会看到他的!”“退社!”他想都不想就这么决定了,“你每天上完课就过来陪榕萱,不,你干脆就住在我家,做个全职的家庭教师。”“你疯了?”雨荷被他吓得都快反应不过来了,“我不可能住到你家的。”他完全不为所动,以惯用的胁迫手段说:“要!你就要住到我家,做个全职教师,否则,你再也不用来了!”“你……可恶透项!”雨荷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打人的冲动。
“我的话你听见了没?我绝不再说第二次。你明天就给我搬进来!”他的语气不容反驳,眼底写满了激烈的威吓。
“听见了!听见了!”雨荷生气地大喊,推开他的双手,转头看着窗外的夜雨,心中顿感凄凉无比。
为了保住榕萱的快乐笑容,她就得忍受这个男人的自大自傲、骄横无理、野蛮霸道吗?天!这是什么道理?
赵哲毅没再开口,雨荷也只是咬着唇,车内又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咳!咳!”雨荷忍不住咳嗽起来,喉咙也开始发疼。
她这才想到今天淋了一会儿雨,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穿得少,现在车里冷气这么强,她理所当然要咳嗽了。
超哲毅见状,脱下了西装外套,轻轻披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