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值得,由我来决定。”袁不凡捧起宁馨的脸,深深的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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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春堡热热闹闹的布置起来,因为堡主要嫁女儿了!
这是袁不凡的第二个条件,他要和宁馨成亲。
秦观海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因为袁不凡与宁馨的牵连愈深,他愈容易掌控住袁不凡。
袁不凡表面上是入赘如春堡为女婿,事实上则是卖给了如春堡。
袁不凡现在每天睁开眼就是练功,因为他知道他与秦观海势必一战,因为几件事让他做了决定——
宁馨说他无论如何不能帮秦观海做事,否则她宁可死。
下人则说昨天已抓到了内奸,内奸是侍卫队小队长罗新,因为罗新曾去看过宁馨,而且这一个月他曾私自离开如春堡。
秦观海目前正在对罗新严刑逼供,想逼问出他的同党。
秦观海对宁馨防范得如此严密,这让袁不凡明白,除非杀了秦观海,否则宁馨始终都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凭现在的他,根本不是秦观海的对手——因为自从受伤后,他的真气始终凝聚不起来,而且情况还日渐加剧。
他真的伤得这么重吗?忽然,敲门声响起。
“请进。”看看时辰,该是来送午膳的吧!
果不其然,下人端来了午膳。“袁相公请趁热吃,小的等下来收盘子。”
袁不凡点点头。
“请袁相公务必细细品尝,绝对会有不同的感受。”
袁不凡觉得奇怪,抬眼看了来人一眼,还是平常那人,只是今天怎么话多了起来,难道是因为他的身分即将不同的关系吗?
“厨房特别交代,请袁相公用心品尝。”
袁不凡看了看他,这人一脸殷勤人神色,或许真的是来讨好他的。“知道了,你下去吧!”
来人慢慢退出。
袁不凡坐下,拿起筷子开始细细检查,很快就发现有个烧饼不太对劲——因为在几个热腾腾的烧饼中,竟有一个是冷的!
将冷烧饼掰开,在里面发现一张油张,纸上是一首诗——
终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笑拈梅笑嗅,春在枝头已十分。
乍看之下是如此,但仔细看看会发现这首诗竟然写错了几个字——
第一句的“不见春”,写成了“才见春”;第三句错得尤其厉害,“拈”字写成了“占”,梅花的“梅”写成了“海”,“嗅”字也少了口。
一首诗写错了四个字,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拈梅嗅”,袁不凡在桌上写下这四个字,反覆思索。
“不拈梅嗅”,就是“不嗅梅”,写张条的人时间他不要去闻梅花,但为什么不要闻梅花?目光不经意落在窗边那盆不知名的花上,他的脑中灵光一闪——
他的真气一直凝聚不起来,不是因为受伤太重,而是他中了毒!
难怪宁馨在刺杀秦观海时出手无力,她的房里必定也摆了这种花。
宁馨被告囚禁在地牢后因为不再接触这种花,所以功力慢慢恢复,也所以当他想夺下她的发簪时才会被他刺伤。
袁不凡走过去将“梅花”和花苞全部摘下扔了出去,谁会想到堂堂的如春堡主竟会使出这种招数?
是谁通知他这件事的?看来那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人。
原来他的功夫未必输给秦观海那么多,如此一来,也许宁馨有救了!袁不凡仿佛见到一线希望,重新开始运动。
如春堡大殿——
由于时间仓猝,秦观海并未广发喜贴,只是请了堡中重要干部来观礼。
毕竟不是真的嫁女儿,所以今天的聚会与其说为了成亲,倒不如说是为了介绍袁不凡给大家认识。
今天之后,袁不凡就要正式成为如春堡的一员了,而这也代表秦观海进军中原武林的大业又往前跨了一大步。
然而一直到了吉时,袁不凡和宁馨都未出现。
“来人!去催催新姑爷和小姐。”秦观海略显不耐,“让在座的叔叔、伯伯等这么久,真是不成体统。”
众人识趣的陪笑起来,正在喧哗间,忽听有人报告——
“新人到——”
众人立刻引颈而望,这一看又是一惊——
只见他们两人携手同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却没穿礼服,穿的带还是当时到如春堡时的一身旧衣。
秦观海立刻拉长了脸,“袁不凡,你敢戏弄老夫!”
“堡主何出此言?”袁不凡淡淡笑道:“在下刚才与内人拜过天地了,就在这大殿之外。”
“没有老夫的允许,谁准你们成亲的?”秦观海从未被如此小看过,不禁老羞成怒。
“自古成亲只拜天地、拜父母,没听过要拜堡主的。”袁不凡轻描淡写道。
“袁不凡,你别以为老夫赏识你,你就可以恣意妄为。”
“在下本就是个不识抬举之人,堡主若是后悔,可以立刻赶我出去。”
秦观海冷笑,“你若是走得出去,老夫不会拦你。”
在座众人嗅出两人间的火药味,纷纷变了脸色,一个个偷偷往大殿两侧移动。
袁不凡直言,“秦堡主,你一心要留我在此为你卖命,也没什么不可以,但在此之前,你必须让我心服口服。”
“你的意思是?”秦观海挑眉看着袁不凡,神态高傲。
“这就我的第三个条件:我要向你挑战!”
在座众人闻言均脸色大变,纷纷开始斥责袁不凡,整个大殿像炸锅般沸腾起来。
“凭你?”秦观海压下了众人的声音,轻薄道。
“我知道我的功夫不如你,但我仍要为我和我的妻子争取最后一个机会。”袁不凡说得毫不犹豫。
“你说。”秦观海冷冷道。
“如果我输了,我将终生为你卖命,但你必须放我妻子离开。”
“办不到!”秦观海斩钉截铁的拒绝。
“宁馨已经嫁与我为妻,从此就是我袁家人,宁家堡的恩恩怨怨再也跟她无关。”转头对宁馨道:“出嫁从夫,你要听我的话。”
“我听你的,”宁馨的眼泪掉了下来,“可是你不能抛下我,让我与你并肩御敌;你担心我,我又怎会不担心你?如果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时候意思?”
袁不凡抱了抱宁馨,“好,那就这样。”转身对秦观海道:“若是我夫妇输了,我们一起自刎于此地。”
秦观海哼了一声。
“可是如果我们侥幸赢了一招半式,堡主须让我们夫妇离开,同时终生不得再为难我妻子。”
秦观海沉吟不语,须知他部署许久都是为了引袁不凡入瓮,可是若照袁不凡的提议,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留下袁不凡了。
正想拒绝,忽然有人说话了——
“堡主,您千万不能答应袁公子的提议。”是安兆宇,“堡主神功盖世,区区两人怎会是您的对手?但不怕万一,就怕万一,犯不着给人可乘之机……”
这话表面上听来是在为他着想,实际上却是在暗示他未必能赢。
秦观海不悦的盯着安兆宇,安兆宇虽仍恭谨的低着头,但他的嘴角却慢慢的扬了起来。
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内奸……
是啊!他早该想到,有机会接触裴可晴的唯有安兆宇,是他安排了这一切!
“好个安总管!”秦观海暴怒之下一掌劈出,安兆宇连忙后退,袁不凡立即跃上接下这一掌。
“秦堡主,在下就当你是答应了。”
“既然你一心求死,老夫就成全你!”秦观海不愧是身经百战,一旦接受了袁不凡的挑战,立刻沉着下来,当然也是因为他发现袁不凡已恢复了功力。
“以快打快,勿拼内力。”袁不凡在宁馨耳边交代。
宁馨点头,随即跃上。
宁馨的身法轻巧,如蝴蝶蹁蹁在秦观海周围,出招快速得令人目不暇接。
尽管她的身手看来密密层层,却始终伤不了秦观海分毫;而每当秦观海回击时,宁馨便立即跃开,秦观海因自重身分也不追击。
这哪里是在比拼功夫,根本就是顽童在与大人嬉闹;更奇怪的是,当初指名要挑战秦观海的袁不凡,大部分时间都在外侧观战,只有在他女人应付不了时才出手化解危机。
原本堡主对他的女儿和女婿还是手下留情的,有人自作聪明的想。
袁不凡不是惧战,他一直都在观察秦观海的气息流动——
秦观海的气网或许没有罩门,但必须借由呼吸才能带动全身流动,在两次换气之间有一次极短的停顿,这就是秦观海的气网会出现漏洞的时候。
在这个时刻截住气网的源头,也许就能破除秦观海的防护气网,让宁馨一击成功。
一……二;一……二,袁不凡在心中默数。
袁不凡闪电出手,点上秦观海的迎香穴,虽然只能暂时阻住秦观海的呼吸,但以宁馨的速度来说已是足够。
秦观海在暴怒之下双掌齐出,袁不凡他双掌相交,拼上了内力。
“宁馨,快!”袁不凡催促宁馨,他的内力本就不如秦观海,这一说话立刻胸中气血翻勇,已经受了内伤!
“不……”宁馨却停在原地不动……她明白秦观海若在此时遭遇攻击,死前反击将会全部从掌上传到袁不凡的身上,那么袁不凡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