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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几次她差点软脚跌倒,惹来珍丫头大叫,她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揣着怀里的那个平安符,她几乎是心满意足的。

  珍丫头看着她,这段时间对她的不满全散了去,忍不住嘀咕。“夫人,堡主要是知道你为他受了那么大的罪,他不会开心反而会生你气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哪座庙不好挑,偏挑这一座……”

  珍丫头的嘴倏地被冬艳给捂住。“别乱说话!对神人不敬,那我之前的辛苦不就要因为你这个丫头而白费了?”

  珍丫头啊啊叫的点点头,冬艳才放开了她。

  “我之所以要来这里跪拜求符,就是因为这庙灵验出了名,只要你按照这礼俗真诚的跪拜,神就会看到你的用心,尽可能的允了你的心事。”冬艳也是那天坐在牡丹楼里听人家说的,便一直心心念念着要来一趟。

  她,总是不安着,怕那男人有个万一……

  最近,她都是这样心神不宁着,眼皮一直跳。

  “夫人明明深爱着堡主大人,为什么当初偏说不要生下堡主的孩子?”珍丫头她啊,实在不明白得很。

  冬艳看着她。“你一直在怨我吧?”

  珍丫头红了脸,小声道:“又不只我……整个阎家堡的人都怨着夫人呢。”说完,她赶紧用手封住嘴巴。“对不起,夫人。”

  冬艳摇摇头,继续往下走。“这事儿,我不会怪任何人。”

  “我想赶回去陪堡主用晚膳。”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她赶回堡时,阎浩天已有事早一步离开,只交代霍爷要好好照顾她。冬艳蓦地跪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抓着她替他求来的平安符。

  “夫人,你没事吧?”珍丫头急坏了,忙要把她扶起。

  “不行!我一定要把平安符交给他!”冬艳想起身追去,一阵晕眩袭来,她脚步微晃,一只手很快地伸过来搀住她。

  是霍桑,他一直都注意着她。

  她像在大海里抓到了一块浮木般紧紧扯住了他的手……

  “帮我把它交给他好吗?你快马追上去应该追得到的,对吗?”

  她是如此的不安,任谁都看得出来。

  霍桑接过了她递来的平安符,那符用一个紫色香囊装着,上头绣的是一朵高傲又美丽的粉荷。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它交给堡主的。”说着,他转而向珍丫头道:“快带夫人回房休息,照顾好夫人。”

  说完,他又转向他爹……

  没听他开口,霍爷已了解似的点点头。“我会马上请大夫过来看看夫人的,你快去吧,路上小心。”

  第9章(1)

  就是它吧?

  一身黑衣的冬艳站在阎家偏厅里,定定地看着神案上唯一的那尊木雕佛像,它就端坐在众像里,体型小上许多,比起它身旁那一尊尊金雕神像,它可以说是陈旧又低调得毫不起眼,如果不特别注意,根本不会瞧见它。

  不是木雕娃娃,而是木雕佛像吧?

  也许当年那个告诉上官云的人说错了或看错了,才会让上官云一直以为藏宝图是藏在一个木雕娃娃里……

  她就只是看着,脚步一动也不动,或许,她的内心是渴望那张藏宝图并没有藏在那尊佛像里的?毕竟,谁会猜得出人人都想得到的藏宝图,不是藏在那机关重重的洞穴祠堂里,而是放在阎家堡所供奉的神案上?

  这佛堂,木门轻掩,据说霍爷每天都会来上香。

  成亲的那天,她来过这里,那天以后,她也来过一次,因为找不到霍爷,想问他点事,珍丫头才说霍爷应该在佛堂里,她来的时候没有惊扰正在礼佛的霍爷,没想到霍爷却很快意识到她的存在,双目一瞪,不若干常时候的温和恭敬,却在看见来人是她时才把那双目的精光给瞬间掩去……

  事有古怪,她在那时就该意识到了,却没想过她要的东西竟然就毫不隐藏的放在长案上。

  真的,她完全没料到是这样的,所以她在这几个月里翻遍所有地方,包含酒窖和膳房,之前连禁区都去闯过了还受了伤,却没动手翻找过佛堂,更没想到它会混在一堆佛像里……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

  冬艳缓缓走近,伸手把它从众神之中取出来,然后试着轻轻将它给转开……

  喀一声,真的开了!她的心脏快速跳动了好几下。

  她屏住气息打开,看着中空的木雕佛像里一张陈旧的纸,她把图小心翼翼地取出,再将神像转好放回原位,确定没有任何异状之后,这才闪身回主屋房内。

  这一夜,冬艳彻夜难眠,想了许多许多的事,想过许多许多种可能,但,不管怎么样,该做的她还是得做,就算她极不愿,就算她这么做可能冒上极大的风险,她都必须做。

  在今天之前,这一切都是在计划中的事,根本不需要犹豫……

  可,冬艳轻抚了一下还平坦的小腹,想起今儿个大夫对她说她有喜了时,她那既惊又喜却又担忧不已的心情。

  幸而她在主屋内看诊时,本来陪在一旁的珍丫头,因为其它仆人送来的热水和膳食而在一旁帮她张罗着,所以没听到她和大夫的谈话,她当时便塞给大夫一锭元宝,请他暂且保密,因为她希望她的夫君是第一个知情的人,大夫也理所当然的欢喜应允。

  就这样,她暂时隐瞒了所有的人……

  她想生下来,她想亲口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如果偷藏宝图的这件事可以永远不让他知晓,为了孩子,她会很努力的留下来,留在他身边,留在孩子身边。

  如果不行,那么,她至少可以替他生下一个属于他的孩子……对吧?

  就算某一天,他真的发现是她偷了藏宝图,至少,他会让她把他的孩子生下,对吧?

  这样,就够了,真的够了。

  眼前的一切已比她所祈求的还要美好,她怎能再贪心更多?

  隔日一早,冬艳说要回娘家一趟,便让珍丫头去叫人备好马车在堡内候着。

  “夫人昨日才差点昏倒,怎么不多休息?”

  “我没事。”

  “大夫是说夫人没大碍,但要丫头我多多注意夫人的饮食,让夫人多吃一点,真是的,这阵子夫人脸色一直很苍白,害丫头我担心死了。”珍丫头忍不住又说起昨晚的事。

  冬艳笑笑,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放心,我以后都会多吃多睡的,这会儿回娘家不就大阵仗的乘马车带大礼了吗?连你都带着了,你还担心什么?”

  “可是夫人,要不要休息几天,等堡主回来再一起陪夫人回去呢?珍丫头怕您累着了。”

  “不会的,有你照顾我不是吗?”

  “可是……”

  “你去膳房取点干粮上路吧,免得路上嘴馋。”冬艳淡淡地打断她,不想再听她把话绕在此事上头。

  珍丫头听了像孩子一样,马上被转移注意力,笑眯眯的赶忙转身去取了。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不必跑这一趟啊。

  但,夜长梦多……谁也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只能速战速决,无论如何,至少得先把妹妹救出来。

  冬艳坐在铜镜前,拿着木梳梳着长发边想,梳着梳着,却发现自己的指尖上不知何时竞染上了一抹金粉……

  她用另一只手去抹,想把它抹掉,却怎么也弄不掉……

  “这是怎么回事?”她低喃着,却无暇细想,把外袍套上身,头也没回的走出了房门,离开主屋。

  当上官云拿到冬艳从阎家堡取来的藏宝图时,他激动不已得几乎要喜极而泣,他颤抖着拿着那张图瞧了又瞧,简直不敢相信这东西真有一天会到他手里。

  “干得好,冬艳,你真是我的好女儿。”

  冬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要的东西呢?说好一手交图一手交货的,您不会忘了了吧?”

  上官云抬头看了她一眼。“当然不会忘,让我再仔细看看这张图……”他头又低下去,拿着放大镜细细的从上瞧到下,再从左瞧到右,却赫然发现这张图竟缺了一角。“我说,这图怎么少了一块?你再找找是不是落在你那里了?快找找!”

  这图少一块还得了?

  “不必找了,是在我这里,不过,我没带在身上。”

  “什么?”上官云扬起手,一掌便要挥下去,却因为冬艳冷冷睨着他的眼而突然给打住。

  这丫头,跟他耍心机吗?

  “等我确定妹妹吃了你给的解药之后,七天之内不会再犯,我就会把另一角给你。”在商言商,她必须要确保自己的权益。“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把我的妹妹藏在哪里了吧?”

  上官云眯起眼,从袖袋里掏出三包专解千叶莲的解药递给她。“你妹妹现在人在蔚城的飘仙楼。”

  蔚城?飘仙楼?那是?

  冬艳一愣,完全没想到她费尽心思寻找的妹妹,竟然是被这只老狐狸丢进了花楼?

  “这三包药,连着三天服药不可间断,药服下后泡热水澡半个时辰,让汗自然排出,其毒便解,这毒七天发作一次,服药后七天,你就可以确定这解药是真是假,是缓解的药还是可以根治的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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