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烟冒起,金光四射,在雾气朦胧中,一个小男孩的影像逐渐浮现。
徐震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少主,您还好吧?”何欣绮连忙扶住徐震问。
“我还橕得住。”徐震咬着牙,收敛险些飞散的心神。
“少主,是属下保护不周,请您降罪!”颜叹生立即跪了下来。
林鸣轩也踉着跪下,痛心疾首地说:“那小姑娘身为蛇王村一员,竟敢毁了少主的蛇身,我们一定会替少主报仇!”
徐震一边调整气息,一边摇摇头说:“不,你们什么都不许做!”
“难道就这样放了她?”林鸣轩第一个不同意。
“不行,她已经是我们蛇族的仇人了,这梁子是结下了!”何欣绮也忿忿不乎的附和。
三人之中,只有颜叹生看出徐震的表情有异,“或许……少主有别的用意?”
徐震的眸中射出火般光芒,瞬间燃起复仇的烈焰,“我有我的办法,我要诅咒她,要她一生都受我的纠缠!”
见到徐震的眼神,其它三人都不禁为之一颤,他们从末见过少主如此残酷的表情。
看来,那小女孩势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了!
花开了、花落了,时光匆匆,九年过去了。
雨琳从一个八岁的小女孩,长成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家,她的发仍然如云般柔顺,她的唇仍然如花般诱人,她的眼也仍然如星光般明亮,只是…她的笑容已不再。
十四岁那年,莫志宏和郣淑君原本正欢天喜地的要为女儿办婚事,聘金收了,嫁妆也办了,就等着大红轿子来接新娘。
谁知,新郎一家郄突然在迎亲前夕遭到蛇群攻击,所有的人全都疗养了三个月才逐渐好转,而且,每个人都绘声绘影地说梦到了蛇神,并警告他们绝对不能娶莫雨琳这个媳妇。
村里对蛇族一事向来是很敏感的,雨琳受了蛇族诅咒的事很快就流传开来。
婚事没了,两家也从此不相往来,莫家顿时成了村里不受欢迎的对象。
就这样,雨琳被孤立了起来,成为十七岁的老姑娘,没人敢娶、没人敢碰。
莫家夫妇尽管无奈,却始终无法在村里帮女儿再找到一门婚事,只能这样看着女儿一天比一天寂寞。
这天午后,雨琳刚过十七岁生辰,莫家夫妇只是多准备了几道菜给她庆祝,不敢过于张扬,免得又惹得邻人说长道短。
雨琳明白爹娘约为难之处,在安静的用过午膳后,便说:“我上山采药去了。”
“路上可得小心点!”郭淑君叮咛道。
“碰到人低头走过去就是了。”莫志宏也特别交代。
“我会的。”雨琳拎起竹篮走出家门,刻意挑了人烟稀少的小路走,只因她不想碰到任何人,不想再承受村人的指指点点。
小时候,她是家中的独生女,孤单是难免的!长大后,她是众人议论的对象,孤单更是无法避免的。
踏着缓慢的步伐,她走到山谷之间,聆听淙淙的泉水声,呼吸着阵阵的微凉清风,这才让她的心情稍微乎静下来。
雨琳采了一篮植物,准备回家后制成药草,过几天就能卖到药铺去。尽管她是个不受欢迎的人物,但药铺老板总会接受她的东西,也给予她一点生活上的成就感。
工作做完了,但她并不急着回家,悠闲的在大石头旁坐下,轻轻闭上眼,让阳光将她暖暖的抱住,一口小受着这小小的幸福感觉。
在这宁静时分,一个鬼鬼祟祟的脚步悄悄接近。
那是村中一个叫阿望的胃年,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欺善怕恶,注定是成不了大气候的小人物。
关于雨琳受到蛇族诅咒的传说,阿望全都听说过,但这却阻止不了他对她的渴望,而天气实在是热坏他了,欲望更像是人般一发不可收拾。
看着那闭着眼的娇颜,他的十根手指忍不住痒了起来。
他来到雨琳的面前,但雨琳正陶醉在阳光的温柔中,完全没发觉有人接近。
“我……我想要你!”阿望大喊一声,整个人扑向雨琳的身子。
雨琳猛然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身体压在她上面,就在她想伸手推开时,她的双手却被阿望的右手抓住,嘴唇也被他的左手捂住,令地无法挣脱。
看着她惊恐的双眼,阿望喘息地道:“都怪你太美了,我没办法控制自己!”
此刻四下无人,这机会千载难逢,他猴急的吻上她的面颊,惰急中甚至因为兴奋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呃……不要……”雨琳只能发出含糊的抗议声。
阿望一路吻过她的颈子,心跳得愈来愈快,他就要得到朝思暮想的人了!
天哪!雨琳在心中大喊,谁能来救救她?难道她的名节就要这样被毁掉?
阳光依然闪耀,和事情发生前没有两样,但雨琳却陷入了绝望,眼前似乎只有咬舌自尽一途了!
就在她紧闭上眼,决定自我了断时,突然听见阿望惊叫道:“痛!好痛!”
雨琳僵硬了一下,身上的压力消失了,她睁开眼睛,看见阿望滚倒在一旁,抓着大腿猛跳猛叫。
这……这是怎么回事?雨琳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状况。
“蛇!有蛇咬我!眭,我一定会死掉!”阿望刚刚才正要扯开雨琳的衣服,大腿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待他低头一看,发现竟有五、六条大蛇盘踞在他的脚边!
“蛇?又是蛇?”雨琳发觉自己似乎永远摆脱不了蛇族。
草丛中,几条蛇影倏然消失,仿佛刚才只是一场幻影。
阿望颤抖的手指着雨琳,“你果然是受了蛇族的诅咒,你太不祥了!你太可怕了!”
望着他那因痛苦而扭曲约脸,雨琳以双手抱紧自己的胸前,不知该如何响应。
“我要告诉大家,我要告诉每个人!”
阿望一拐一拐地跑开,扯着喉咙不断大叫,想必没多久,村中又要开始议论纷纷了。
而雨琳,只能看着西斜的夕阳,孤独而落寞地叹息。
当雨琳蹒跚的走至家门,莫家夫妇正在门口守候,他们刚刚听说过下午发生的事,这让他们俩都苍白了脸色。
“雨琳!你没事吧?”郭淑君奔上前,紧紧抱住女儿的肩膀。
“娘,我恨好啊……”雨琳不想让双亲担心。
“我们都听说了,阿望那混帐竟敢这样对你,他被蛇咬是活该!”莫志宏气得握紧双拲,却又因自己无力保护女儿而沮丧。
“我可怜的女儿,什么老天要给你这种命运?”郭淑君心疼得泪水盈眶。
“爹、娘,你们不要我难过,其实,蛇神是在保护我的,所以女儿才能保住清白啊!”雨琳反过来安慰双亲。
莫志宏拍拍女儿的肩,“你说得是,像阿望那种恶少,也只有蛇神才能处罚他!”
雨琳疲惫地一笑,“娘,我想沐浴,可以帮我准备一下吗?”
“好,我这就去!”
“我帮你烧柴!”
莫志宏和郭淑君向来把女儿当成掌上明珠,听女儿想沐浴,两人马上张罗热水和衣裳去了。
半个时辰后,雨琳躺在圆形的大木桶中,温热的水抚慰了她全身,她用力地冼凈了自己,总扔兄只指唇嗑坏母芯酢�
天哪!这一切究竟要到何时才能结束?她叹了口气,对于自己的命运,只有满心的无奈。
尽管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八岁那年的事,但她心底明白,她这辈子注定是要和蛇神一族没完没了的了。
月光透进小窗,雨琳在一阵胡思乱想后,终于闭上眼沉入梦乡。
还是一样,只要一有睡意,她就会看见一处黑暗的山洞,不知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神秘的事物?当她在山洞前迟疑徘徊时,那名陌生又熟悉的男子出现了。
“我终于等到你了。”他会这样对她说,低沉的声音让人有种不由自主会信服的威严。
雨琳总是很努力地想看清他,但四周一片昏暗,她就是无法看到他的面容。
他的双臂强而有力,轻而易举地抱起了她,让她不得不伸手环住他的颈子,不然她就要跌下去了。
“你……你是谁?”她颤抖地间。
“你不必问我是谁,总之,你是我的人。”
他的胸膛温暖厚实,他的心跳稳定,让雨琳并不觉得害怕,只是疑惑和迷惘。走进了山洞,黑暗将他俩包围,她所能相信、所能仰赖的,就只有他的怀抱。
“要去哪儿?”她曾不只一次这样问他。
“不管去哪儿,你都得跟我在一起。”而他也只会如此回答她。
经过一段漫长的路程,前方慢慢出现光亮,雨琳不禁万分期待,以为这次一定可以看见他的面貌了。
但,就像过去的每个梦一样,当她抬起头要看清他时,那光亮就会转为刺眼的强光,四周的一切都跟着的胧起来。
然后,她醒了,眼前是一片银色月光,木桶中的热水已然转凉。
“又是这个梦……”雨琳叹息一声。
自从八岁那个午后她失手打死了那条银白大蛇,每次入睡后,她总是会作着这样的梦,没有原因、没有结果,只是不断反复在脑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