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蓝雨萍尽量掩饰住自己的紧张。
傅敬晖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表情十分激动,蓝雨萍还以为他看出了什么,或是要对她侵犯,但他只是细细地端详着她,眼中泛着感动的泪光。
“你……你怎么了?”他看起来好像要哭了一样!
傅敬晖用一种很怀念的眼光看着她,“我只是太高兴了,没想到我还能看见你这样的打扮,我还以为我又要再等一辈子呢!”
他这种执着到底是从何而来的?蓝雨萍真的不能了解,只能在心底为他惋惜。
“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烛光晚餐,你一定会喜欢的!”
傅敬晖带她走到餐厅,桌上摆着豪华大餐,还有鲜花美酒,蓝雨萍看了几乎有一点感动,如果他不是有病,他一定是个好情人。
他倒了一杯葡萄酒,递给坐在他对面的蓝雨萍,但是她对那杯酒却动也不动。由于体质的关系,她一闻到酒味就想吐。
“喝吧,你以前最喜欢喝葡萄酒的!”傅敬晖微笑得好温柔。
“我不会喝酒。”
“怎么会呢?”傅敬晖不解地摇头道:“你一定记错了,你真的很喜欢喝这种酒,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他强迫地要她喝下,但她一尝到那刺鼻的味道,立刻咳嗽了起来。
“真的不会喝?”傅敬晖见状,便轻柔地替她槌背,“好可怜啊!”
“我没事……”
她脸上一片潮红,十分可爱,他一时看得痴了,忍不住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忍耐!忍耐!蓝雨萍告诉自己。
她尽可能不着痕迹地移开了一些,勉强微笑的问:“我以前到底喜欢些什么?我是怎么样的人?我不太记得了,你可以告诉我吗?”
傅敬晖对她的逃离不大在意,因为她问了一个好问题,而他非常乐意回答,“上辈子你叫许月梅,是北洋军阀的女儿,我叫石尚清,却是主张革命的同盟党人。为了威胁你父亲,我和几个同志绑架了你,要求你父亲停止内斗。我刚好是负责看管你的人,也因此和你产生了感情,这样过了三个月,你说服了我,你说你会劝你父亲照我们的话做。于是我瞒看同志们,把你送回家,你父亲却立刻把我赶出去,不管你怎么劝阻,他硬是把你软禁起来,还要把你嫁给另一个军阀。
“之后,我被同志赶出了同盟党,我等于什么都没有了。我偷偷去看你的婚礼,当年你就是穿着这样的白纱礼服,有北京当时是最流行的款式,当天所有的人都为你的美而叹息。但是那天晚上,你在新房里就咬舌自尽了,这消息传来,我什么也没想,就拿着枪冲到元帅府去,灵堂里的人也挡不了我,我抱着你喊了一声:“我们来世再见义!”,就举枪自杀了。”
不知为何,蓝雨萍听得有些鼻酸,开始同情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或许有病,但却是个执着深情的病人,世界上每一份爱情都是值得同情的,她真的这么觉得。
傅敬晖说得眼中都绽出了光彩,仿佛那一切都在眼前,“那三个月是我人生中最美丽的时光,我永远都忘不了,你有模有样地教我们几个土包子喝葡萄酒,告诉我们手要怎么拿杯子,要怎么摇晃,怎么闻香,怎么品尝,这些小事我都记得好清楚。你虽然是个千金大小姐,但是一点也不嫌弃我是个穷书生,甚至在你回家前一晚,把你清白的身体给了我,你说你一生中就只有我一个情人,再也不会有别人了。为了回报你对我的感情,这辈子我怎么样都要找到你。”
听着听着,蓝雨萍甚至有些入迷了,“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五年前的一天,我在街上走着,路边的电视墙播出一支音乐录影带,我一看到你,我就呆在当场,愣愣地看着萤幕。直到播放完了,我还是站在那里,大概一小时之后才恢复了神智。那时候我就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也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后来呢?”
“我写了很多信给你,但似乎都是你的工作人在的信,我一看就知道了,因为他们都不懂我在说什么。为了更进一步接近你,我收买了一个欧巴桑,叫她去应徵帮你料理家务。自从有她当我的线人,我才能知道你的一切行踪。
“原来如此。”蓝雨萍点点头,完全不生气,只是单纯地佩服你的聪明。
“在写了那么多封信却始终得不到你的回应以后,我只好威胁说我会采取激烈的手段。但是第一次泼硫酸的时候,我还特地稀释过的,洒在别人的身上,因为我根本就舍不得伤害你啊!”
“谢谢。”蓝雨萍有点啼笑皆非。
“在医院看到你的时候,我心里好高兴,我终于能接近你了!但我又很自责,因为我还是不小心伤害了你,看到你手上的伤口,我好像胸口被刺了一刀似的,心疼得要命……”
蓝雨萍无所谓地微笑了下。
傅敬晖似乎不在乎她的反应,专注在自己的情绪里,“我知道你要去香港领奖,所以故意和你搭同一班飞机,我也知道你会头痛,所以准备了药让你服下。当我的手碰到你的肌肤,轻轻替你按摩,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我明白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真的非常确定,我的手兴奋得甚至发抖了。”
“是吗?”蓝雨萍几乎有些羡慕起这个人了,在他追寻爱情的期间,他对自己始终是肯定的,而且就某一方面来说,他也是幸福的。
“我把外套披在你身上,你还记得吗?那上面有讯号追踪器,我想听到你的一切声音,可是一下机,你把外套送给了林怡慧,我听到了好失望……”
“噢,对不起。”她实在是不知情啊!
傅敬晖摇了摇头,宠溺地一笑,“没关系,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还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所以你还不懂。但是我无法原谅林怡慧,她不应该接受那件外套,都是她坏了我们的好事。”他越说越愤慨,脸色也都变了。
他的爱好自私,蓝雨萍听了不禁皱坡眉头,“所以你在饭店装了炸弹?”
“没错,我要她受惩罚!凡是阻挠我们相会的人,我都要杀了他们!”傅敬晖眼里燃着腾腾怒火,用力拍打了桌子一下,葡萄酒都溅出了酒杯。
蓝雨萍对此不做任何反应,她晓得自己最好不要触怒他。
傅敬晖大大喘了几口气,似乎是平静了一点,但眼中仍饱含怒意,没好气地说:“还有那个叫江振威的家伙,我很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那天在香港文化中心,我谎报有炸弹,就是想要带你一起逃走,当时如果你不是选择让我牵手,我立刻会将他枪毙,我不能容忍你让别的男人牵手!”
她从来没想过,当时竟会是那样生死交关的时刻,如果那一该她的心情不同,是否就会造成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呢?她无法想像,只能庆幸并未发生最糟糕的情况。
他想到那时的情景,温柔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在你的潜意识里,你还是认得我的,所以你才会选择让我带着你走。”
她对此只好点头,无法说出真相。当时,她不过是在生江振威的气罢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台湾的,我查不到你的名字,在机场也看不到你的人,但那无所谓,反正帮你扫除的欧巴桑会告诉我你的行程。所以我才会知道签名会上的人不是你,也知道你人在星光公司,我请欧巴桑送了便当过去,我就这么轻松地带走了你,那些无能的保镖可能还在签名会上找我吧!哈哈哈!”说到这里,他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机智巧思。
蓝雨萍的心有些冷了,安静不再说话。
但那不影响傅敬晖的心情好转,他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白色的窗帘,转头对她说:“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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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唱片公司,江振威正屏息聆听从收讯器中伟来的声音。耳机戴在他耳边,其他人都中能在一旁待命出发。
为了避免漏掉任何一句话,江振威并不开口,而是把大致的情况写了出来,让手下约略的了解。
可恶,为什么还不讲重点?江振威在心中不禁生气的骂道。那傅敬晖一直说着前世的故事,而蓝雨萍也没有多问,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他们人在何处。
在听到了一个重要线索之后,他写了一张条子给李奇桦,上面说的是:“替雨萍打扫的欧巴桑有问题,先去调查。”
李奇桦点了头,立刻交代手下去处理。
接着,傅敬晖又说了许多先前潜伏设陷的计划,江振威这时才了解到傅敬晖是一个多么冷血残酷的人。但这也让江振威更加担忧蓝雨萍的安全。
听了约莫一个小时多,他终于听到最想听的那一句话了,傅敬晖说:“我知道你最喜欢看海了,所以我特别选了这个地方,这里是淡水最接近海的别墅区,你听到海风的声音了没?很美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