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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诬陷,你大可跟官兵喊冤,看他们信不信你。”

  “没有人会相信你替我捏造的罪名。”本是要说得理直气壮,语气却因做贼心虚而虚软无力。

  “既然如此,你何必怕得像只耗子?不如随我到御史大人那儿告我诬陷你,让我入罪下狱岂不是更好。”

  唯恐谎言被拆穿的史头儿怎有胆与他一块儿面对刚直不阿的御史大人?他拼命的摇头,抵死不从。

  “你这般害怕见御史大人,肯定是做了亏心事,究竟是哪一件呢?你想自己说,还是我来帮你说?”森冷语气如万年寒冰,字字射向史头儿的黑心。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史头儿否认到底,只消他不承认,最后解子焰也是奈何不了他。

  “骆织雨。”解子焰的双眸瞬间冷寒,薄唇吐出心爱女人的名字,恨不得痛宰犹不认账的史头儿一番。

  史头儿听见骆织雨三个字,浑身一颤,首先浮上脑际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完了!先前还不能确定,现下可以完全确定解子焰已经知道是他从中搞鬼,害骆织雨被捕入狱,这下他该如何是好?

  “没、没有,关于骆织雨私自为宫丞相缝制龙袍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可奇了,你不是跟御史大人说你亲眼看见?现下又说不晓得,这么说你是在对御史大人说谎喽?”

  “是御史大人跟你说我向他密告?!”史头儿没想到出卖他的人竟会是严一舟,恼怒的咆哮,严一舟以清廉公正闻名天下,居然也会干出泄密这种事,他真是错开严一舟了。

  解子焰冷冷一笑,以手臂用力拍了拍史头儿的脸颊。“不,御史大人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你要否认到底也无所谓,不过你的手下对于是否要为你保密,恐怕是兴致缺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势已去,史头儿心凉了。

  “意思很简单,你尽管大声疾呼冤枉吧,但我相信你的手下会很乐意对御史大人供出你的恶行。”解子焰满脸厌恶的将史头儿当垃圾重重扔在地上。

  史头儿连忙爬起身,跪在解子焰脚边,抱着他的腿求饶,“我只是想同织雨贤侄女开个玩笑,并不是想陷害她,你一定要相信我。”

  呜……这套说辞是勉强了点,但聊胜于无,总得拼拼看哪!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自个儿向御史大人说吧!”解子焰满脸厌恶地踢开史头儿,不教史头儿玷污了他的衣袍裤脚。

  “我不,不要!”被踢开的史头儿翻身想逃,却被手脚利落的解子焰一脚踩住,像只乌龟一样趴在地上挥动四肢,怎么也逃不了。

  “把人全部带走。”满脸火气的解子焰扬声对着带来的打手喊道。

  “是。”打手们带着野蛮的笑容将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三名男子押起,其中一名打手过来帮忙压着史头儿。

  心知脱身无望的史头儿沮丧地低垂着头,懊恼不已,早知道解子焰已经回京,他就该跑去躲起来,等骆织雨被砍掉了脑袋,他再出现不就得了,唉!

  解子焰望着神情颓丧的史头儿,很遗憾看不到一丝悔意。“你真的很可耻!”

  闻言,狼狈的史头儿猛地抬头,不满地瞪他。“我哪里可耻了!错不在我,分明是你们两个小辈不懂得敬老尊贤,竟然让我成了众人嘴里的大笑柄,你们开罪了我,付出代价乃是天经地义,怪我做啥?”

  史头儿的死不悔改,让解子焰认清跟他说再多也没有用,所以他选择不再多说,直接带他跟御史大人说去。

  ***

  史头儿与手下进到御史台,御史大人不顾深夜,立即审问。

  史头儿的手下没见过这等大阵仗,深怕受他连累,且御史大人威名满天下,便一股脑儿全替史头儿招了,包括史头儿曾算计骆织雨未果,及后来恼恨解子焰和骆织雨,处心积虑等待机会报仇。

  宫丞相密谋造反一事给史头儿逮着机会,恶意诬赖骆织雨私制龙袍,这些事前因后果全都巨细靡遗交代得清清楚楚。

  多名证人的证词说得清楚明白,况且由始至终都没能从骆家搜到任何有关私制龙袍的证物,严一舟命史头儿重新说明看见骆织雨缝制龙袍的经过,史头儿一慌,前后说辞矛盾,破绽百出,无疑证实了他是为了报复骆织雨而编造谎言。

  受到欺骗的严一舟十分震怒,马上让史头儿下狱,也就在此时赵头儿那里传来了好消息,原来他们私下查访,已顺利逮着真正为宫丞相缝制龙袍之人。

  那是名年近六十的男子,曾经在‘银织坊’当过绣匠,当年绣技堪称一绝,使得‘银织坊’与‘金织坊’并驾齐驱,但那人天生脾气火爆,与‘银织坊’老板多次口角,最后愤而离开,可因为他的脾气不好,到哪儿都与人处不来,最后只能窝在家中帮人做些小活儿过日子,终日抑郁不已。

  直到宫启先派人找上他,利用大把金钱以伯乐之姿加以说服,便成功让他答应同流合污。

  假龙袍与缝制之人都被带到严一舟面前,清楚证明骆织雨的清白,已是天泛大白的时候了。

  御史大人立即裁决,释放无辜遭受诬陷的骆织雨。

  ***

  清晨的白光照射在天地万物上。

  大牢的铁门被打了开来,原本睡得不甚安稳的人犯立即惊醒,没睡的也是睁着一双惶恐的大眼瞪视。

  到处奔波劳累的解子焰完全没有一丝睡意,精神奕奕地再次踏进阴暗潮湿的大牢,心情却已是截然不同。

  无须旁人带路,他直接大步来到囚禁织雨的牢房前,激动的望着心爱的人儿,深情呼唤:“小雨,我依照约定来带你回家了。”

  先前曾小睡一会儿的骆织雨呆坐在地上,不甚清醒的眨了眨眼眸,一时间无法分辨此刻相逢是否犹在梦中,她迷茫站起身,望着兴奋扬笑的心上人,轻声低喃:“是我睡糊涂了吗?还是我仍在做梦?”

  收到放人命令的狱卒帮忙打开牢房,让这对有情人得以重聚。

  解子焰弯身冲入牢房之中,将一脸迷茫的骆织雨用力搂进怀中,在她耳畔激动道:“小雨,这不是梦,我真的来带你回家了。”

  炙烫的拥抱、熟悉的气息、热切的言语,一再告诉她,他是真实的,他所说的也全是真的,她激动地抱住他,开心哽咽道:“我知道你会来带我走,一直都这么深信着。”

  他来了,如一阵狂风卷入,吹走笼罩在她身上的阴霾,带来喜悦和希望。

  解子焰将她抱得好紧、好紧,深怕她会在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激动得不知该从何说起他的喜悦。

  织雨也将他抱得好紧、好紧,这强而有力的怀抱,是她今生的归宿,永远的倚靠,只消有他在,任外头的狂风暴雨再猛烈,她都无所畏惧。

  恐怖的黑暗,教人窒息的绝望,皆已远去,黎明来临。

  第10章(1)

  金灿的阳光洒进一桌一椅皆以紫檀木打造的卧房内,没有繁复的装饰,简洁中带着阳刚。

  巨大的紫檀木床上躺着一对疲累至极、交颈而眠的小情人。

  为了救出心上人,解子焰奔波一日夜都没休息,当救回心爱的人儿之后,切切实实拥在怀中,感受她的呼吸与心跳,他这才有办法放松僵直了的背脊,与紧绷到快要断裂的神经。

  因徐兰心、小森及小紫等人全部出城避祸,偌大的骆家杳无人烟,解子焰不放心她一人待在骆家,便将她带回家中暂住,待徐兰心等人回京才让她回家。

  织雨本觉不妥,但见他为了她的事辛苦劳累,下巴已冒出青髭,满脸憔悴,再则,经过这一回差点与他天人永隔,着实吓坏她了。

  原先待在大牢里,她自认非常镇定,就算真要被砍下脑袋瓜也不感到害怕,可是他的出现让她发现她根本就不想慷慨赴死,她心里是有许多牵挂的,他就是其中之一,也占了绝大部分,亦不得不承认,她并没有自己以为的坚强。

  能幸运被他带离死牢,她此时此刻只想好好和他依偎在一块儿,任由他宽广的怀抱与炙热的体温安抚惊惶受怕的心。

  所以她没有任何异议地跟着他回到解府,进了他的卧房,任他抱着她上床睡觉,听着他沉稳的呼吸,汲取熟悉的气息,以为不累的自己,竟也昏昏沉沉睡着了。

  紧闭的门扉咿呀一声被人轻推开来,满身贵气的解夫人莲步轻移来到床边,心疼的看着相拥而眠的小儿女。“可怜的孩子,真的是累坏了。”

  温柔的手怜惜地轻抚织雨的长发,一遍又一遍,试图抚平她曾遭遇的惊恐。

  轻柔的扶触将织雨自睡梦中唤醒,她睁开迷蒙的双眼,对着紧紧拥抱她的男人娇憨一笑,等发现他仍在熟睡时,愣了下,他的双臂明明环在她的腰际,那究竟是谁在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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