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小野猫!」她立刻抗议。
詹姆士只是加快了速度,变换了更加亲密的姿势,她的指甲立刻抓紧他的皮肤,让他皱着眉头笑了,「这还不是小野猫吗?我可能要被妳抓伤了。」
「你……你讨厌。」她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抓伤就抓伤吧!我心甘情愿。」他含着她的耳垂,语音沙哑。
只见他拉起她的长腿,以不同的姿势和速度占有她;她根本说不出话来,被他那煽情的、亲昵的、火热的方式给吓到了。
她从未想过男女之间会是如此,像是处处都可以燃起火花、时时都可以激出电流,只要肌肤的相触,就是快感的来源。
「告诉我,妳快乐吗?」
「我不知道……我快昏了……」她脑中只剩一片迷乱,眼底满是醺然。
「很好。」他喜欢这个答案,腰间更加使力,进入最后冲刺。
世界暂停运转的那一秒,他俩的眼神交会,终于登上高峰,又徐徐降落。
她先是瞪大了眼睛,又缓缓闭上眼睛,这场初次的悸动,对她而言是太重,太多了,她已无力再面对其它的事。
而他仍在她体内,颤抖了几下后,才扑倒在她柔软的胸前,汗水流过两人交缠的身体。
夜已经深了,他们就这样拥着彼此入睡,最后一班的缆车声在街上回荡,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将他俩分开……
第六章
牵绊
我再也不能跳舞
你踩着我的心了
那么就这样吧
相约在世界末日
这古典的爱情
一生只得一次
当纪雨湘再次看到这世界,它竟然整个都变了。
第一,她躺在詹姆士怀里,两人都没穿衣服。
第二,她全身都酸疼不已,因为她不是处女了,而且还让他占有了好几次。
第三,当她望着他的睡脸,什么也不想,只想问他一句话:「你爱不爱我?」
多可怜的她,失去记忆已经够惨的了,现在身体也赔上去,说不定连心都要弄丢了。
詹姆士自蒙眬中醒来,抱着她就是热吻不断,吻得她七荤八素的才放开了些说:「亲爱的,早安。」
这什么意思?意大利人真让人搞不懂,所谓「亲爱的」是口头禅,还是真心所爱?
她发现自己开始会猜疑了,难道这是恋爱的先兆?
不不不!她在心中大叫,她绝对不能爱上这个意大利男人,尤其他还是帮派老大、是中义混血,铁定是超会骗女人的!
「抱歉,昨晚弄疼妳了,我没想到妳会是第一次……」他并不明白她的心思,柔柔地吻过她的发丝说。
「我自已也没想到。」她故作倔强,纯粹是自尊心在作祟。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霸道地宣告,「既然如此,妳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都只能是我。」
「你作梦!」她立刻反驳道。
「我说过,妳是我的女人,我是妳的男人,那么就是这样,没别的办法。」他的语气像是天经地义,毫无商量的余地。
瞧他说得认真,她却难以相信,说不定他有一大票这样的女人呢!
看她满脸怀疑地瞄着他,詹姆士忍不住微微一笑,在她脸上轻啄一下,「妳瞪我瞪够了吧?准备告诉我妳昨天的消息了吗?」
她收回视线,瞪着天花板,「我碰到了一个叫金妈妈的女人,她说我去过美丽都大酒店应征陪酒小姐,但第一天我就杀了勇哥的朋友,是一个从台湾来的男人,叫做猛哥,然后我拿出双枪反击,之后就逃到了你的餐厅。」
他像听着稀松平常的小事般问:「为什么杀他?」
「为了替我爸爸、妈妈、大哥和二哥报仇,但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我不知道。」
「看来得要从猛哥那方面探听了,还要压住勇哥那边的势力。」
「我是个麻烦的女人吗?」她忧心的问。
「是很麻烦,而且带刺。」他直截了当的回答,并不否认。
「你可以甩掉这麻烦,免得被刺伤。」她故作淡漠的说。
詹姆士都带着宠溺的表情笑了,「来不及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妳和我的关系,我的女人可不能让别人欺负,否则我这老板还要当吗?」
哼,大男人主义!她懒得理他。
纪雨湘推开他想要下床,怎奈双腿一碰到地上,整个人便全身酸疼了起来,完蛋了,她的身也就像生锈的螺丝,转都转不动了。
他跟着她下床,从背后抱住她,「今天星期天,兄弟们都放假,我们也放假。」
「是吗?」她没回头,担心自己的眼睛泄漏出内心的感情。
「既然放假,就从好好的洗个澡开始吧!」他一把抱起她的娇躯,大步走进浴室。
纪雨湘并没有反抗,眼前只能走一步是一步,更何况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最好还是由他来代劳吧!
在大理石浴池里,纪雨湘像个新生的婴儿般,任詹姆士细细地为她清洗干净,这是一次很不错的经验,只除了最后她又得以自己作为「代价」。
没错,詹姆士又要了她一次,或者该说,她又让他要了她一次。
因为,这究竟是谁要谁,已经不是重点了。
纪雨湘被大毛巾包裹着,全身虚软地躺在床上,眼底是一种满足过后的慵懒和倦意。
詹姆士则打开衣柜,他不知在何时为她买了一柜子的衣服,只见他从其中拿出一套白色旗袍。
「那晚我见到妳时,妳就是穿著这样的衣服。」
纪雨湘照着他的话起身穿上了,她望着镜中的自己,试着回忆当晚的一切。
但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连一点残破的记忆都没有。
詹姆士则换过一身白色西装,从背后揽住她的肩膀,「那晚我走进餐厅,第一次没有得到全部人的注意力,因为有一半的人都直盯着妳看。」
「是吗?」她看着他俩的身影,像是天生绝配。
但那只是倒影、只是表面,他们可会有未来?有结果?或许就像旧金山海湾的薄雾,无论何时望去,总是朦胧不清的。
相对于纪雨湘的心烦意乱,詹姆士却是兴致颇高,他拉着她的小手,坐上黑色跑车,前往这也将成为「记忆」的一天。
走过双子峰(Twin Peaks)、九曲花街(Lombard Street)、同性恋区卡斯特罗街(Castro Street),詹姆士拿着相机不断的为纪雨湘拍照,留下她美丽的倩影和微笑。
最后,他们从渔人码头搭了渡轮来到天使岛(Angle Island)。
在州立公国里,他们登上Mount Livemore的山头,远离城市的喧嚣和滚滚红尘,以三百六十度的视野远眺整个旧金山。
清凉的海风里,和煦的阳光中,他们就像一对处处可见的情侣,他不再是意大利区的老大,她也不再是失去记忆的杀手。
海风吹乱了纪雨湘的发,詹姆士伸手为她拨到耳后,她不禁抬起头凝望着他,自然而然地问:「你怎么会离开家乡,来到这里呢?」
「我就像包尔一样,是个天生的水手,不愿一辈子留在家乡的小岛上,我想要好好看遍这个世界。然而,当我们的船抵达旧金山时,我却不想那么快离开,就这样,一待就是七年。」
「为什么?你爱上了这个城市?」
他望着那坐落在云雾中的旧金山,「可以这么说吧!一开始,它的自然之美吸引了我,但让我留下来的,却是它的人文精神和风情。在这个城市里,可以看到各色人种、可以听到各国语言,不管来自何方,去向何处,都可以在这里留下自己的足迹。」
纪雨湘点点头,表示颇有同感,「那么,你又是怎么成为意大利区的老板呢?」
他笑了笑,「妳就像记者似的,老爱问个不停。」
她嘟起红唇,「你到底回答不回答?」
他乘机低头偷了一个吻,惹得她双颊微红,「这代价就让我愿意回答了。一开始,我也只是渔人码头上的一个水手,但妳也知道,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中,是需要有人来维持秩序的,我除了会做生意,也会组织群众,就这样成为了老板,很简单的过程。」
听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纪雨湘却可以想象,当初他不知经过了多少风风雨雨。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维持下去?」
「如果意大利区还需要我,我就会留下来当老板,如果时代潮流要将我淹没,我也只好随波逐流,功成身退了。」
纪雨湘却不如此认为,她相信像他这样的人,到哪儿都会有所作为的。
他摸摸她的脸颊,「满足妳的好奇心了吗?小野猫。」
「我说过别这样叫我!」她不悦的提高了声音。
他耸耸肩,仍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我喜欢怎么叫妳,就怎么叫妳。」
她故意转过身去,双手交叉在胸前,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心中虽然想生气,却莫名的反而有种酸酸甜甜的味道。
他从背后抱住了她,「雨湘,我的玫瑰,告诉我,妳喜欢旧金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