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镶金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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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已有一个多月没让身体发泄的男人,眼前的她美得过火,他如何能不动心?

  在褪去那些过于宽大繁复的绸缎外衣后,仅存在薄薄单衣完全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展现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先前他认为的“飞机场”,竟把单衣绷得鼓鼓的……

  发育得好不好显而易见。

  男人一向是视觉性动物,尤其她长得太美、穿得太少,看来实在秀色可餐,此时他虽然只是个借住的灵魂,但这副男性躯体仍诚实的感受到欲望。

  可惜她并不是自己的妻子,即使看似名正言顺,他依旧碰不得,只苦了这身子得被欲火煎熬再煎熬。

  欲求不满已心浮气躁,偏偏这让人心痒难耐的女人还站着不动,他因此火大的坐起身,“你到底是上不上床?还是有规定你得先上床小丈夫我才能上?”

  她一怔,不明白他哪来的火气?“呃……不必,我上床。”见他作势要下床,她连忙鼓起勇气爬上床,但两层床帷她只放下了薄纱那层,因为厚的那层一旦放下,这床便成了另一方天地,太过亲密,她有些害怕。

  荧荧烛火未灭,视线仍然清晰,他一双深邃黑眸仍直勾勾的与她对视,她的眼眸再次被锁住,四目胶着令她心慌意乱,才一下子额头便紧张的渗出薄汗来。

  像尊木乃伊……他们这对夫妻连在床上都如此不自在?

  看出她的僵硬,他抿了抿唇,忍不住嘲弄道:“我以为我们已经当了近半年的夫妻?”

  听出他口气中的戏谑,她回,“我们的确是。”

  “以我过去事事顺着公主的情况下,在床上我以为会上演女尊男卑、由你主动的戏码,没想到公主如此安分。”

  “驸马是刻意挑衅?”她被他说得又羞又恼。

  他是吗?也许是吧。来到这陌生的时空,有一个美丽尊贵的公主妻但他都什么也不能做,怎能不闷不恼?当然只能用这种方式稍稍发泄。

  见他依然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一股不自在的神色再度浮现她的面容,“我们是夫妻,有话直说,不须冷嘲热讽。”

  她的眼神看来很真诚,或许是他自己反应过度了。他吐了一口长气,“没事,只是公主对我而言与陌生人无异,却与我有最亲密的夫妻关系,我因而对自己的失忆感到烦躁罢了。”

  也是,易地而处,她可能会有更多的不安与脾气,她该多体谅他,“那你要不要喝杯水降降火?”

  “不了,睡吧。”他不再看她,合眼自己睡觉。

  由于他并没有特意的背对她,所以赛儿可以偷偷眯着眼打量。其实,她一直认为他长相俊俏,看来是个不错的佳偶,然而他自信不足,个性又过于软弱少了男子气概,可惜了老天爷给他的好皮相。

  但此际即使合眼,他原本就俊雅的五官仍是显得尊贵诱人,他的存在感变得如此强烈,她怎么睡得着?

  赛儿殊不知戴允皓也有一样的困扰。

  美人在侧,导致欲火及闷火同时高涨,他自然难眠,但又不想辗转反侧影响另一个人,他只能硬逼自己维持不动的睡觉姿势。

  他不禁在心里数起羊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公才来敲门。

  赛儿依旧难眠,不过从他均匀的呼吸看来,她知道他熟睡了。

  蓦地,不知为何他突然倾身靠近她。

  “夫、夫君……”她讶异的低叫,两人不曾如此靠近。

  一股淡淡的阳刚气味从他身上袭入她鼻间,他的下一个动作也止住了她的话声。

  熟睡的戴允皓无意识靠近,将赛儿柔软又带着香甜的娇小身躯纳入怀中,吓得她全身僵硬不敢乱动。

  但他没有再更进一步碰她,而她意外的也不想退开,他的身躯比她想像中的还结实温暖,而他圈住她的手臂亦是强而有力,在他怀中除了很舒服外,她还有了种被保护的感觉。

  当了半年多夫妻,对他,她却是这会才第一次有心跳加速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糟糕,她怎么入眠?

  ***

  睡不着,别人数羊,但赛儿贵为公主,数的东西自然贵重点,她数的是——金子。

  “这一箱照理有五十锭金元宝,一、二、三、四、五、六……”

  在他们寝室后方还另有一隔间,而这一向上了锁的隔间是赛儿的私人金库,里面有她的嫁妆、驸马送的金银财宝,还有几箱来源比较特别的元宝,她想起来便不由得一笑。

  这一次随季大哥南下岩陵江赈灾,她在无意中查出官员私吞国库的赈灾银两,金额竟高达数千万两,于是在她威胁要状告父皇后,贪官急急缴出,还……

  “你在做什么?”半夜醒来没见着身旁的人,他才下床寻找,就见到这景象。

  突如其来的低沉嗓音吓到她,再打量这间虽不到十坪大却以夜明珠放置四角做为照明的房间。

  他一直知道这间房是她的藏宝室,但上了锁,加上有个人隐私,所以他不曾进来。没想到这里金光熠熠,金银财宝一箱箱堆叠,简直像是电影里海盗的藏宝洞。

  “我吵到你了?”她拍拍心脏怦怦狂跳的胸口,一边要拾起掉落在身边的金子。

  他跟着上前,弯身拾起几块。在他的时代,金价高涨,光一锭就价值可观。

  “这是这次岩陵江水患的地方父母官吐出来的。”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果然……

  他一挑眉,语带质疑,“地方父母官为何要吐金子给你?”

  她赶紧尴尬解释,“因为他从朝廷拨下的赈灾银两里中饱私囊,被我从帐册里发现,所以除了我逼得他把贪污的钱全数拿出外,他还主动另外捐赠了大笔金子赎罪。”

  赎罪?是封口费吧。只不过……“你会看帐?”身为金枝玉叶,理应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知人间疾苦,可她竟然会查帐?

  “本公主会做的事可多了。”赛儿得意起来。她一直都不是活在框架里的公主,从小就常偷溜出宫见识外面的世界,懂得许多其他公主不懂的事。

  戴允皓怔了下,不得不承认她此时的灿烂笑容,与她身后的夜明珠、闪烁着光芒的金子相比,丝毫不逊色,但是,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可一点都不认同。

  “你会做的事中,应该也包括黑吃黑吧?”

  她一愣,“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他掂掂手上元宝的重量而后说:“我一直听说公主爱钱,可没想到连‘封口费’你也吞得下去,那个地方官肯定很庆幸你听得懂他‘赎罪’的弦外之音吧。”

  “不是那样的!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看他有行善的诚意才收下的。”

  她急着再解释。

  这趟远行,她跟季大哥早已另外募集大笔善款携带南下,再加上朝廷的赈灾官银,已足以应付此次水患的重建,所以该名官员的银两她才暂时带回,打算差人送往较偏僻的乡下造桥铺路缩短城乡差距。

  第2章(2)

  她说了一大串,但从他的表情看来似乎不怎么相信,她有种受伤的感觉,也有些恼火,“我承认我是爱钱,因为有钱才可以做很多我想要做的事、才可以济弱扶贫,但我绝不会把钱花在自己身上。

  “就算不是花在自己身上,可也是拿他人的钱去行善,说穿了,你不过是借花献佛,赢了个大善人的美名。”他不以为然的说。

  “谁在乎什么大善人之名!我爱财有道,不属于我的我才不会要呢,这次是例外。”

  “是啊,运气真背,就让我看到了唯一的一次例外。”把他当三岁小孩哄?他没那么好骗。

  这什么语气?根本在嘲讽她!她俏脸绷紧道:“我虽然是女人,但也敢作敢当,你少污辱我的人格!”她抬高下颚,美眸闪动着两簇窜烧的怒火,粉拳握得死紧。

  意外的,她这张气愤的容颜居然格外的吸引他,还有她那抡起的小拳头……是想打他吗?

  看来,这赛儿公主与他印象中的古装美人是不太相同,他原以为她柔弱、胆小,娇贵善妒没半点好,没想到她还有反击的勇气。不过——

  “自重人重,你的态度决定我的态度!”

  这是什么话?“附马爷,我接受你失忆,包容你态度对我不佳,但那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随性的奚落或鄙视我!”

  赛儿气到眼泪都逼出来了。她一直以为自己虽然嫁了个不一样的丈夫,但至少不必像在宫中一样,老是听姐妹们嘲笑或刻意激怒的言语,只因为她不愿当个跟她们一样趾高气扬、养尊处优的娇公主。

  她备受排挤,当然得品尝孤独,那样的感觉、她谁也不能说,但她从不认为自己做的一切有错。

  然而他为什么也变得和她们一样讨厌呢?让她又气又闷。

  此刻的赛儿像朵带刺的玫瑰,眼中怒火的深处似乎还有深藏的孤寂……戴允皓很难想像她竟然有那么多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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