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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忘了国法吗?”冬雪严总算开口道。

  “法令可以修改,时代正在变化,祖先们的环境和我们不同,雪严,你该是可以了解的,不是吗?”在妻子的劝说下,冬易寒也有了这番体认。

  冬雪严早就非常了解,但他就是不安、就是惶恐,他预感到这会让他失去很重要的东西。这对他不公平,他等了十八年才等到所爱的人呀!

  看他冷汗流下,雨恋碰了碰他的手心,以眼神问着他怎么了?

  他回神凝望着她,内心挣扎不已,天平这一端是他的爱妻,那一端却是他的职责,无论决定如何都只会让这天平粉碎而已!

  “我了解了。”为国为民,身为王子他只能妥协。

  “太好了。”宫慈妤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件事不能耽搁,这已是第十三个月,只剩下十五天的时间,必须在这个月底有所结果。”

  “那么通婚修法一事,便请宰相大人开始进行,至于合葬立墓一事,则有劳祭司安排法会。”看宰相和祭司都点头答应,冬易寒又转向儿子询问:“雪严,这整件事的统筹就交给你了,可以吗?”

  “儿臣遵命。”如果一定要失去、一定要毁坏,至少他要自己来了断,眼睁睁的看着那幸福从自己的手中溜走。

  看到这样的结果,雨恋应该感到欣慰的,但不知为何,她心中却涌起了一股淡淡的离愁,仿佛在这些事情都完成之后,她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了。

  宫慈妤望着儿子和儿媳,慈蔼的道:“你们先退下吧!雪严,记得带雨恋多去走走,别让她闷坏了。”

  “是。”他声音干哑地回答。

  离开大殿后,冬雪严遣走了随从和仆人,拉着秋雨恋来到花园中,劈口就问:“是你提的主意,对不对?”

  “抱歉,昨天是我跟母后谈起了这件事。”雨恋不敢辩解。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得这么坚持?”握住她的肩膀,他简直想直接掐死她算了,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这是在逼他们两人走上绝路!

  “我已经说过了,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解除咒语,我一定得这么做才行的。”她停顿了一下,怯怯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可是我……”

  “你这可恶的丫头!”他将她拥入怀中,狠狠的逼问着,“等解除了咒语之后呢?你就不需要留下来了,你就要离开我了吗?”

  “你……你就是在担心这件事吗?”她恍然明白他极力反对的原因了。

  “都是你不好,老是说什么这个世界、那个世界的,谁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又要回到哪里去?”他不想坦承自己的危机意识,却又深受影响、无法自拔。

  温柔的心情如雪溶解,雨恋伸手抚过他的黑发,甜甜地说:“我哪儿都不想去,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可以让我留下来吗?”

  “你……你……”他突然结巴着说不出话了。

  “等过了三十年、五十年,你会不会对我厌倦?说不定……到时我还是会把汤洒在你身上,你会不会嫌我笨手笨脚的?”

  “你本来就笨得要命!”他大口喘着气,胸口热烫得难受,“你要是不留在我身边的话,根本就没有人能忍耐你的愚蠢!”

  “这意思是说,你愿意一直忍耐下去了?”她在心底偷笑着,她的丈夫真是不可爱得好可爱喔!

  “废话!还不是看你可怜!”他故意冷哼一声。

  “真谢谢你的仁慈。”谢谢老天、谢谢命运,带领她来到此时、此地,遇到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恋情。

  “太感动了是吧?不准哭,眼泪不准掉下来!”捧起她的脸,他专制地命令道。

  “是,我都听你的。”再也逃不开、放不下了,这份深深的依恋呀!

  不愿听到她的哽咽,他只好封住了她的唇,反覆吻去她的泪意,但愿老天垂怜,念在他这份满腔浓情的份上,不要带走他最重要、最心爱的人儿。

  泪眼迷离中,雨恋正被狂暴的幸福所拥抱着,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安排了,即使现在就要让她死去,她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  ※ ※

  在冬易寒及宫慈妤的授意下,冬雪严开始运作整件事情。

  快马传书通知后,秋冬两国的使臣即刻召开会议,一同讨论修法、定法的可能性,并请来十二对殉情者的家属,当面签署合葬的同意文件。

  家属们长期受到梦境困扰,早已身心俱疲,现在只要有法子、有希望,他们什么都愿意答应。

  至于春夏两国,因为春风柔和夏日焰陷入热恋,为了完成王子和公主的终身大事,这两国早已着手修法,很快就可以让本国和外国的人民通婚。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几乎是太顺利了,仿佛有种神秘力量在推动着,冬雪严反而感觉不安起来。

  他对雨恋已解除禁令,允许她自由行动,但她哪儿也不想去,总是静静等在他开会外的地方,陪着他到下一个工作地点。

  只是和他一起坐马车,一起从这儿到那儿,却是她最想停留的地方。

  “你怎么不去游山玩水?你不是说很喜欢冬国的吗?”他抚过她的唇问。

  她摇了摇头,“跟你在一起,什么风景都是好看的。”

  这丫头!该不会她也像他一样,感受到了那份离别的预兆吧?所以她才会像他一样,只想把握时间多相处一会、多相爱一刻……

  深吸口气,他把她搂进怀里,抬头望着窗外天空,他怎么会有一种眼眶热热的感觉?不可能的,他是冬国王子,他是雪!

  雨恋依偎在他胸前,玩弄着他的领子,又像轻描淡写,又像若有含义地问:“如果我先离开你的话,你会不会哭?”

  “你又在胡说什么?”他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眼看这头野兽又要开始抓狂了,她赶紧换个说法,“我是说,等我们都很老很老了,如果我活得没你长,我可能就先离开你了,到时你会不会抱着我哭?”

  “才不会!我连出生的时候都没哭,这是我母后说的。”他非常以此自豪,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掉泪的。

  “真的吗?”她不敢置信,“那你还能活到现在?”

  “告诉你,我就是雪山的化身,我是怎样都不会融化的!”他半开玩笑地说。

  “瞧你说得跟真的一样。”她却有点不服气,“如果我先离开你的话,你会不会马上跟着我来?就像那些殉情的情侣,要走也要一起走。”

  “我当然不会做那种蠢事!”他冷哼一声。

  “是吗?”她终于可以放心了,如果她真的非得离开,至少他还能坚强活下去。

  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爱上一个人呀!在这世上,她唯一的不舍是他,唯一的眷恋也是他,而他可会懂她,可会原谅她?

  “你又在想什么了?”他不喜欢她沉思的模样,总让他捉摸不着。

  “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故意吐舌挑衅,其实她唯一的秘密就是爱他而已。

  “你对我不可以有秘密,你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不要搔我痒!你讨厌!”

  年少的心性,总时而低落、时而高昂,趁着青春怎能不热恋、不狂爱?

  阵阵的嬉闹声传出马车外,侍卫和侍女们都不由相望而笑,在这片冰雪大地上,唯有笑容能够带来温暖。

  至于什么才能让冰雪融化呢?那……还有待时间说明。

  事情进行得如火如荼,冬雪严却不怎么高兴。

  天知道为什么,他变成了一个老爱胡思乱想的男人,这跟过去自信满满的他大不相同,反正他就是觉得不对劲,在这些事物的表面之下,仿佛有什么阴谋在进行着,而且,还是针对他的雨恋而来的!

  每想到此,他既说不出自己的臆测,只能更牢牢抱着她,就是不想让任何事物介入他们之中。

  寒夜是相拥最好的理由,取暖则是欢爱最棒的借口,即使寝宫内很温暖、大床上很火烫,他们还是依靠着彼此不肯放开。

  夜深人静,他们常常聊到黎明前夕,甚至还会秉烛夜游、骑马出宫,仿佛预料到这青春就要结束,这相爱的日子不会太长。

  这晚,冬雪严把雨恋抱在腿上,拉起被单笼罩住两人,就像一个小小天地,他们自成一个世界,忘了还有其他事物存在。

  炉火旺盛燃烧着,映照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镶出了温柔的金色轮廓,冬雪严抚着妻子的发丝,突然有种诗情涌上心头。

  “你有秋天的味道,像刚晒过的稻谷,我只要闻着你的味道就会安心。”

  多像诗人的口吻,雨恋望着自己的丈夫轻笑,这可是恋爱中人的专利,诗意随时就会上心头,“是吗?你也有冬天的味道,却是像暴风雪一样。”

  “我本来就是雪的化身。”他并不以为意,改以质询的语气问:“对了,我问你,现在你记不记得我的脸?”

  “你的脸?记得啊!”她点点头,“一闭上眼睛就可以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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