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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方才明明一脸惊慌想逃,甚至还冲着他直喊救命,可方才他想索命时,她却又惊慌求饶。

  这男人究竟与她有啥关系?

  “你受伤了?”看到他唇角的血痕,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而受伤,向来避他如蛇蝎,从不主动亲近他的娄含彤,急得主动靠近,还伸手揽扶,“咱们快回府吧!”

  缪傲夏虽然因为内力反噬受了一点伤,但也不至于不济事到要人揽扶,过往就算与敌人对峙,受了重伤,他也从不需旁人说明。

  那向来好强的个性,在她的柔荑攀上他手臂之际,所有的抗拒与不悦,竟全都烟消云散。

  难得这丫头不怕他,甚至愿意主动亲近他,他的心情大好。

  虽然他还是很想知道那个男人与她的瓜葛,不过无防,此事可回府再拷问。

  “含彤,你真要嫁他?难道你不知道,他娶你根本没安好心眼儿?”即使被打趴在地,但向云天还是不死心冲着娄含彤的背影喊道。

  不论上一辈子有什么过节瓜葛,她就是他的亲姐,他怎么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误入歧途。但无论他说些什么,都入不了娄含彤的耳,她就这么头也不回的离去。

  该死的,他得想想法子才是!

  漆黑浓苦的药汁,被盛在散发高贵雅致气息的名瓷中,那瓷上甚至还绘了几株栩栩如生的红梅。

  就算盛装的瓷这般细致,黑漆漆的药汁还是让人退避三舍。

  “主子爷,你该喝药了。”

  瞧他动也不动的瞪着那碗药良久,生怕一药凉了的娄含彤终于开口提醒。

  “不喝!”想也不想,缪傲夏就这么说道。

  “怎能不喝呢?主子爷刚刚还呕了血,这药是大夫替你开来行血去瘀的,若是不喝,身体要是落下病根,那怎么可好?”

  他是因为她受伤的,娄含彤心善仁慈的性子,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瞧着他任性的放任伤势不管。

  “我们练武之人,平素受些大大小小的伤可是平常事,这点小事无碍,不需要喝药。”

  “可是……”娄含彤开口还想再劝,谁知缪傲夏却冷眼一扫,横瞪她一眼,那一眼是在警告她别多语,得谨守自己的身份。

  平素,要是那双利眼这么一瞪,向来胆小的娄含彤,怕是早不知躲到哪个耗子洞去了。

  “我说不喝就不喝,你就别再啰嗦了。”粗声粗气打断娄含彤才要出口的谆谆劝言,缪傲夏的语气似乎带着些许别扭。

  娄含彤心细的发现,他的视线甚至连瞧都不愿瞧上那一碗汤药一眼,一抹臆测蓦地涌上心头。

  “难道……主子爷你怕喝苦药。”千想万想不到的答案,娄含彤原本只是信口猜测,谁知道缪傲夏的颊畔意浮现一抹可疑的暗红,让她愈瞧愈不对劲。

  “谁说的!”被人猜中心思,原本个性狂霸的缪傲夏竟然一脸不自在。

  何曾想过像缪傲夏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竟会怕那一碗药儿。

  “主子爷,这良药势必苦口,为了不留下病根,你还是勉为其难吧!”

  娄含彤不死心继续劝,只觉得此刻的缪傲夏哪还有以往那种惹人生厌的霸气,他那别扭的模样,不就活脱脱是个任性的孩子吧!

  仿佛自她的眸中看出她隐忍的笑意,缪傲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说道:“要我喝药很简单,只要你做到三件事。”

  呃……连这个也能拿来威胁?

  听到他这样说法,娄含彤微微呆愣,但心中却不如以往那样生厌。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多少也懂他一些,他的脾气虽然不好,但却也不曾真正伤害他人,只是较一般人多一分霸道任性罢了。

  在他张牙舞爪的背后,其实也是一个心善的男人,所以对他的恐惧也渐渐消失。

  “主子爷要奴婢做哪三件事?”依着以往对他的尊称,娄含彤其实从没真的将自己当成他未过门的妻子一般看待。

  “第一,别再喊我主子爷。”不知为啥,每每听她这么喊着,他的心里就不舒坦。

  “这……”不喊他主子爷要喊啥?

  第5章(2)

  似乎瞧出她心底的疑惑,缪傲夏开口便道:“你我再过三天便要成亲,你自然该喊我一声夫君。”

  “呃!”巴掌大的小脸上尽是惊愕,娄含彤以为成亲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这样亲密的称呼并不适合他们。

  “咱们就要成亲了,你唤我夫君,乃是天经地义。”她脸上的惊愕碍眼极了,缪傲夏于是理直气壮说道。

  “可是……”他们并非真正的夫妻啊!

  这几日因为下人人的碎嘴,娄含彤多少得知他之所以这么急着成亲,完全是因为被皇上给逼婚。

  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想迎她入门,好对君王复命。

  那些下人们都说,若非那些大户人家的女儿个个惊惧他的坏脾性,不然这缪家当家主母的位子怎么会轮到她。

  那话酸得呛人,可她却也明白,她们说的的确是事实。

  “可是什么?”怒目一扬,娄含彤的迟疑尽入眼底,缪傲夏竟像耍赖似的说道:“你若再不喊,我就永远不喝药,到时我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可别忘了来上炷清香,就当成是你感念我救你的恩德吧!”

  “主……”听到他的话,娄含彤简直傻了眼,这真是一种幼稚至极的威胁。

  可正因为他的确是为了她而伤,所以即使迟疑万分,她终究还是屈服。

  “夫君……”

  听她那怯生生的嗓音冲着他喊夫君,缪傲君竟毫不掩饰的喜上眉稍,然后趁胜追击的说道:“再来你得喂我喝药。”

  尝了一回甜头,缪傲夏自然得寸进尺。

  本来严阵以待,听了这要求,一颗高悬的心自然放下,这事简单,伺候主子本来就该是身为丫环的份内事。

  这回,她不等他开口催促,她反而主动端着药汤上前,准备伺候他喝药。

  望着她的顺从,缪傲夏满意地扯起一抹笑,说出他最后一个,也是他最在意的要求。

  “最后,你还得老老实实告诉我,今儿大街上的男人究竟是谁?”

  气氛就在那一刹那凝结,娄含彤原本还满含笑意的眼神蓦地黯了下去,她用最拙劣的手法,顾左右而言他。

  “药快凉了,夫君快喝吧。”因为急于闪避缪傲夏的问题,娄含彤那声夫君喊得顺口极了,倒也不结巴了。

  “你认识他?”从她种种闪躲的行为来看,缪傲夏就知道那个男人,绝对不只是一个想要欺她的陌生人。

  “不……我不认识。”

  打她十二岁那年没了娘,跟着义父母来到京城之后,早将那些人视同陌路。

  那是一段她不愿回忆的过去,如果早知道那日上街会遇上向云天,她还宁愿待在府里,任缪傲夏逗弄。

  这一照面,那牵扯出的恩怨纠葛,从来不是她想去面对的。

  得到这样的答案,缪傲夏自然一点儿也不意外。

  “是吗?”莫测高深地扫了娄含彤一眼,就在她被他瞧得以为心都要跳出胸口之际,他忽而又开口说道:“以后上街记得有我陪,你可是我的亲亲娘子,要是有了个什么闪失,我可是会心疼的。”

  那话,似真似假,既虚又实。

  娄含彤很想将这段当成一个玩笑话,但他那几乎不见底的黑瞳深情注视,她的心竟不争气跳了下,

  “夫君放心,就算你不监视我,我也不会逃的,义父义母还被你藏着,我走不了的。”娄含彤力持镇定开玩笑道。

  别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除了将他的陪伴想成监视之外,其余的她不愿,也不能多想。

  “在你心里,难不成我就真的那么卑鄙?”缪傲夏没好气说道,故意伸手拧了好那尖俏的鼻头,但见她痛得攒起眉头,却又不舍地放了开来。

  是挂上了心了吧!

  否则怎么会见来行她苦恼为难,要是换作以前的他,若不将事情弄个清楚明白,怎么摆手。

  “夫君。”见他不再追问,娄含彤满怀感激,她扬声轻唤了声,“夫君,咱们喝药吧!”

  “嗯。”但见她那送至唇畔的药汁,缪傲夏才刚松开的眉头又往中间攒了去,但这回他却不再任性。

  任由她喂着,当他好不容易喝完了药,她正要起身,但缪傲夏却眼捷手快长手一捞将她纤细的身子给捞进怀中。

  狂肆的唇不容她有分毫挣扎地攫住她的红唇,他将自己口中的苦,搅进她的口中和甘甜。

  那气息不再陌生,一点一滴窜进娄含彤的鼻尖儿。

  半阖的双眸透着一股子迷离,望着他幽深的黯眸,娄含彤这才惊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什么泥沼似的,完全无力抽身……

  一夜之间,风云变色。

  缪家那块金光闪闪镖局招牌竟给人砸了。

  接连几起失镖,让那些以往心甘情愿捧着大把银子前来求镖的富商贵贾们,全都退避三舍。

  说连替朝廷押解的军械和晌银,也因为流寇而损失大半,面对种种脱序情况,龙颜自然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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