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现在一定欣喜若狂吧?」他嘴角微扬。
「她还不知道,我没告诉她。」
贺子觉皱起眉头,听她接着说。
「如果我现在跟她说我们正在交往,而且你也已经向我求婚了的话,她一定会到处广播,把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让我成为动物奇观,我光想到那情况,头就隐隐作痛。」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看她好像真的很烦恼似的,贺子觉将已到嘴边的「这事早晚都得面对」这句话吞回肚子里,改口说:「若和妳妈妈好好的说,这问题应该可以解决,不是吗?」
「没那么容易。」易小怜摇头,「你不了解我妈,但我和她生活了二十八年,我太了解她了,要她低调不四处宣扬我就要和你结婚的事,那会要了她的命。」
「她真的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吗?」贺子觉对这点感到好奇,照她的说法,以她妈妈的个性早该察觉到,并四处宣扬了才对,但他却从未听到关于他们俩在交往的流言,况且近来小怜还常被他拖着,陪他外宿没回家睡觉,做妈妈的怎可能不知不觉、不闻不问呢?
「不知道。」易小怜摇头,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他补充的解释道:「她这两个月都在忙出国玩的事,注意力不在我身上。」
「意思是她正准备出国旅游?」
「她现在人就在国外,和我爸两个人正在九寨沟逍遥。」
「难怪妳这几天可以这么自由,夜夜陪我度春宵外宿都没关系。」他恍然大悟的点头道。
「喂!你这样讲好像是我缠着你一样,明明就是你……」她娇声抗议,却欲言又止,脸颊整个热烫了起来。
爸妈出国玩这几天,她三天两头没回家睡觉,这并不是她的本意,而是身边这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费洛蒙常把她搞得昏头转向的,让她不知不觉的就跟着他走,然后又在天雷勾动地火后累到睡着,想回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总而言之,都是他的错啦。
第8章(2)
「是我怎样?」他似笑非笑,一脸暧昧的靠向她问道。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失速,红着脸伸手挡住他愈靠愈近的脸,「你干么靠这么近啦,下车了。」说着,她急忙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等一下。」他突然叫道。
她立刻停止不动,惊疑不定的看向他,而他却在她仍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之际,突然倾身迅速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才抬起头来对她咧嘴微笑说:「妳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她整张脸爆红,窘得完全不知所措,只能在回过神后娇瞪他一眼,再伸手槌他一下,这才迅速地逃下车去。
「岳母什么时候回国?」下车后,他笑笑的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问。
「谁是你岳母?」她娇瞪他一眼。
「什么时候回来?」他再次问,一边带她走向电梯的方向。
「明天晚上。」她答道。换句话说,明晚以后,他们只能利用周末约会了,而且还得小心翼翼的。
「那我明天晚上和妳一起去接机。」
她猛然停下脚步,愕然的转头看他。「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他牵着她走进电梯,一本正经的回答。
电梯门关上,她在明亮的电梯内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那你是没听清楚我刚才在车里说的话吗?」她问他。「我妈会把我和你在一起的事弄到人尽皆知,难道你不怕吗?」
「我为什么要怕?我们在一起的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一点也不介意让它人尽皆知。」他一脸坦荡荡的表情。
「但是我介意呀!我一点也不想成为动物奇观,走到哪儿都被人观看、被人指指点点的。」她烦恼得都快要抓狂了,好想有一张桌子能让她撞撞。
「妳又不是什么名人。」他觉得好笑。
「在住了二十八年的地区,和众所周知的菁英门,贺家的老大是总裁交往、快要结婚的消息一传出去,我就是名人了!」她烦躁的说。
「只要离开那个地区就不是了,不是吗?」
「离开那个地区?」她眨了眨眼。
「我们结婚后住这里或另外买房子住,只要不住那里,不就能眼不见为净了吗?」
易小怜呆呆的看着他,突然有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的感觉。
对呀,只要离开阳明山不就得了?不管左邻右舍或山上的人说什么,只要她听不见闲言闲语,看不到别人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就好了?
好开心!原来她的烦恼可以这么容易就解决,果然是当局着迷呀。
「问题解决了?」开门进屋,他转身看着眉开眼笑的她问。
她一脸开心的猛点头。
「那明天晚上我和妳一起去机场接机,顺便请他们答应我们的婚事,准备提亲和结婚的事。」
「什么?」易小怜有些傻眼,他这决定也来得太快了吧?「这样太突然了啦,而且我还有其它问题还没解决。」
「还有其它问题?」他挑了挑眉头,突然觉得自己需要喝杯冰水清醒一下头脑,好面对她似乎层出不穷的问题。
他走向冰箱,从里头拿出一瓶矿泉水,转身问她,「要喝吗?」
「我想喝咖啡。」他点点头,喝了几口水后,二话不说便开始动手为她煮咖啡。
平常在公司都是秘书帮他泡咖啡,现在却由总裁大人亲手泡咖啡给她喝,感觉真是爽毙了。易小怜不由自主的想着。
「干么一脸笑咪咪的?」他问她。
「没有呀。」
「笑到眼睛都瞇成一直线了,还说没有?」他摇头失笑,然后言归正传的问她,「还有什么其它问题?」
说到问题,易小怜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这个问题你解决不了。」她愁容满面的道。
「妳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解决不了?」他挑高眉头,一脸接受挑战的表情。
「因为你是一个公私分明的总裁。」她看着他说。
「意思就是问题出在公司里?那些假想敌?」他举一反三的问她。
「什么假想敌,你应该知道自己有多受欢迎,以及有多少人在背后骂我厚脸皮、不要脸之类的,若知道,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她对他翻了翻白眼,没告诉他上回她还在女厕里被呛声,还被人泼水,感觉就是一整个八点档的剧情就对了。
虽然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但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感觉还真的是有够扯的。
「这样我们更应该要快点结婚,等妳成了名副其实的贺太太兼公司的总裁夫人时,谁还敢骂妳?」他说得好简单。
「明着不敢,暗地里还不是照骂不误?」她不以为然的说。
「只要没当面说,没听见不就行了?毕竟嘴巴是长在那些人的脸上,他们要说什么也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不是吗?」他看着她说。「只要我们俩在一起过得幸福、快乐就够了,妳又何必为了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因噎废食呢?」
易小怜眨了眨眼,呆若木鸡的看着他,总觉得……
「为什么所有问题到你那边之后,就好像全成了鸡毛蒜皮、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她问他。
他一只手端着她的咖啡,一只伸过来牵起她的手,将她拉到客厅沙发坐下来之后,才说:「因为妳太杞人忧天了。」
「我才没有!」她抗议的叫道。
「妳当然有。」他将咖啡递给她。
「当初我要妳当我女朋友时,妳还不是胡思乱想了一堆,若不是我一直逼迫妳快点给我一个答案,妳可能到现在还在想。」举证历历。
她顿时哑口无言,因为他说的完全没错,若不是他一步步进逼的话,现在的她可能还在对他躲躲藏藏的,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被他这么一说,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会杞人忧天,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个性是那种无忧无虑、船到桥头自然直的说,这是不是就叫做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呢?她边喝咖啡边想。
「还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大师我替妳开解。」
他突如其来的俏皮话让她嘴里的咖啡差点没喷出来。
「大师?」她吞下咖啡,笑不可遏的斜睨着他。
「妳可以叫我贺大师,也可以称呼我子觉大师。」他一本正经的说,让她一瞬间又笑得更夸张些,赶紧将手上的咖啡杯放下,免得抖得太厉害而泼得到处都是。
「贺子觉……」笑了好一会儿,她开口唤他,然后再度被他纠正。
「老公。」他一脸坚持。
「老公。」她从头来过,脸上漾着微笑的凝望着他,柔声问:「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你?」
「从来没有。」他认真的回答。
「我……」
「等一下。」他倏然打断她。
她看着他,发现他的双眼炽热,充满期待。
「比起那四个字,我其实比较想听的是另外三个字。」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
易小怜遏制不住的微笑,因为她本来就打算在告诉他她喜欢他之后,接着说她爱他的,没想到他会如此迫不及待,直接暗示她……不,明示她他想听她说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