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莫问灵才开口,便顿住不语。
她怎么能告诉他,她一个小女人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说要守护他?
男人对这样的话,多半会嗤之以鼻吧?
以前,木易然就对他只能待在家里靠她养活非常的气怒难当。
她的话到了唇边,却不敢说。
“你说……我是你想要守护的人,就算没了我,你也还是下一任少主的娘。”
他知道,她这番话是要把所有的焦点都移到她身上,她是在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因为光除掉他是不够的,如果那些人真想搬开碍脚的石头,得先从她下手。
这个女人呵……笨啊,笨得让人心疼不已。
“你怎么知道?”由他口中听到自己说不出口的话,莫问灵霎时惊讶地瞪大了眼。
他……他……他难不成有千里眼、顺风耳?
要不然,怎么会对她说过的话一清二楚昵?
“娘子去涉险,为夫的我怎能无动于衷呢?”
赫连苍龙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乖乖待在榻上,让他的女人去为他冒险犯难?
所以,怕他们生吞活剥了她,她前脚刚走,他后脚便至。
只不过,她待的地方是屋子里头,而他则是待在屋檐上头。
“你……”听到了我说的话,还一字不漏?
意识到这点,莫问灵的脸儿蓦地爆红,恨不得地上现在就裂开个洞让她往里头钻去。
很可惜,地上自然不可能裂开个洞,所以她的脚跟忙不迭地转了个圈,便想要逃离这个窘境。
轻易地瞧出了她的盘算,赫连苍龙勾起嘴角,长手一捞,便将她捞进了怀里。
她不知道,当他亲耳听到她那样信誓旦旦的想要保护他时,他的心几乎就要飞腾起来。
这不仅是赫连府的任何人未曾给他的感觉,甚至就连在战场上杀敌,凯旋而归,他也不曾感受过这样的喜悦。
“你……该歇息了。”
“是有些乏了。”赫连苍龙如是说,却没有丝毫想要松手的样子。
“乏了就休息吧,晚膳的时候我再喊你。”瞧见他眼下的阴影,莫问灵有些心疼地催促着。
或许,等会儿她该去膳房炖个鸡汤,替他养养身子,这一次的中毒,让他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见她怔怔望着自己,赫连苍龙朝着那碗药努了努唇,然后说:“我还没喝药呢。”
“那快喝吧。”意识到自己完全忘了这件事,莫问灵连忙端起了药碗递给他。
谁知他下接过,而是淡淡的说道:“喂我吧。”
“你……”莫问灵原是不依,但见他一脸的坚持,因为早已领教了他的固执,所以她只能认命的在榻旁坐下,一匙一匙地将药汁送至他大老爷的唇边。
不过……呵,明明药那么苦,可他的笑容偏偏灿烂得好此外头炽热的阳光。
这男人,总是有法子可以让她的心里暖烘烘的,让她心甘情愿地伺候着他。
不知不觉间,她的唇角也开始缓缓地上扬。
在那抹甜甜的笑意中,莫问灵温柔体贴地喂完了药,正要起身,赫连苍龙却伸手一把揽住她的纤腰,不让她离去。
“你干么?”
她开口稍微想挣扎,但双眸一对上他幽深的目光,旋即望进他眼底一片炙人的欲望。
她心一惊,却动弹不得。
“别走,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可还没过呢。”
他渴望她,从来不曾有一个女人这么令他渴望。
轻风微拂,雪纱飘飘。
赫连苍龙一运劲出掌,原本大开的门扉立即合上,关住了满室的春色,也阻去了莫问灵离去的机会。
就像被他那双黯沉眸子深锁,她甚至不知自己该做何反应,,只能怔怔地望着他,望着他的剑眉鹰目,望着他那宛若刀雕斧凿出来的轮廓。
除了瞧着他,将他瞧进心坎里,她什么都不能做。
所以,当赫连苍龙那双带着粗茧的大掌挑勾起她的下巴时,她亦只能轻喘一声,任由那种陌生的感觉在胸口肆虐,扰得她既慌且乱。
这是一个在性命垂危之时,都不忘要她别将克夫的罪过往身上揽的男人。
心里头,她早已千千万万个愿意成为他的女人,只因这个男人几乎用尽了所有意志力,才能令自己由剧毒中转醒。
“夫君……”她柔声轻唤,从不曾将这两个字喊得如此情深意动。
“娘子。”回应她的,是一抹沉着的温柔。
四目交缠,再也不需要更多的言语,那一眼瞬间所承载的柔情,已够让她浑身虚软,只愿成为他真真实实的妻子。
所以,她任凭他的手指灵巧地挑开了她衣襟的盘扣,任由他炬目火热地盯着她胸前的那抹红。
“今儿个,咱们就要做真正的夫妻了。”他俯首,在她的耳际低喃。早已在心头立誓,欠她的一个夫君,他会用自己一生的眷宠来偿还。
“嗯。”凝望着他,莫问灵没有半分犹豫的点头应允。
不再需要任何的鼓励了,赫连苍龙一个倾身,一把便抱紧了莫问灵纤细却婀娜有致的身躯。
他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满心满眼只瞧得见怀中娇羞满布的女子,除了她之外,天塌下来了他也不想理会。
他的手轻柔地在她身上游移着,看似庞大的身躯,却有着无比的温柔。
而他的温柔,带来了一簇簇的欲火,令她忍不住轻喘、求饶……
第6章(2)
直到褪尽她的衣衫,那诱人的浑身雪白呈现跟前,赫连苍龙才像无法再承受更多诱惑般地低吼了一声,也迅速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俯下身,两片薄唇随即丝毫不差地找着了她胸前的红晕,然后一口含住。
另一手,更没忘了怜爱另一旁的红梅,轻揉慢捻着。
“呜……”像是再也禁不起更多的挑逗了,莫问灵轻泣出声。
“夫君……好难受……”那是一种疼痛的渴求,是她这辈子从来不曾经历过的感受。
不以为她还未经人事,赫连苍龙虽怜惜,却也继续恣意地玩弄着不断扭转闪躲的娇躯,而她那一声一声的轻嘤,更是夹杂了乞求的低泣。
好一会,就在她以为他终于收手之际,他的唇却代替了他的手,蜿蜒而下地长驱直入。
当那一直被隐藏在雪白大腿间的嫩蕊被他寻着,另一番的折磨与需索也跟着袭来。
“啊!别……”莫问灵轻呼一声,试着想要开口说什么。
可是赫连苍龙却不允,薄唇锁住她的红唇,利落地直接翻上了她的身。
那壮硕黝黑的身躯一覆上她雪白的身子,胯下的欲望立即像是不受控制的脱缰野马,冲动地驰聘而去。
“啊--”撕心裂肺的剧痛蓦地袭至,莫问灵那张原本满是红潮的脸蛋,霎时因为疼痛而刷白。
这一下,就连激动不已的赫连苍龙也愣住了,他傻傻地瞧着身下的爱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感受到的那份紧窒及阻碍。
那分明……就是处子才会有的啊?
“你怎会……”因为太过震惊,连他也不免语塞。
明明就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又怎么会还是处子之身呢?
望着她脸上难堪的神情,泪水泫然欲滴却强自隐忍的模样,赫连苍龙的心,就像被人硬生生地揍了一拳。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过去到底受了多少的委屈?
到底是什么样狠心的男人,才会任一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受尽孤单和流言之苦。
这般心善温婉的她,应该值得更好的对待,不是吗?
“我……从来不是一个能让夫君宠爱的女人。”他那震惊的神色和倏然僵直的身躯,令莫问灵难堪万分地闭上了眼,她不想再瞧见从前总会在木易然眼中看见的轻鄙。可她的眼皮才合上,一颗颗惹人心疼的晶莹泪珠,就这么顺着她白皙的脸庞落下来。
望着这样羞惭自鄙的她,赫连苍龙已能猜到那个该死的男人是怎样让她伤痕累累的。
此刻,满腔怒火的他恨不得能追下九泉,将那个早已死透了的木易然再拖出来砍个十刀八刀。
“快别胡说了。”他心疼地开口轻叱,薄居带着浓浓的不舍与眷恋,再次落在她轻颤的红唇之上。
他待她万分怜爱,宛若她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宝,他甚至在心中立誓,终有一日要替她拂去那些黑暗的记忆。
“睁眼。”在一阵细碎的轻吻之后,他忽然低沉地开口命令道。
她听话的星眸微睁,可却不敢直视他的眸,拼了命地逃避着他那炯炯的目光,只敢盯着他的胸膛看。
“看着我。”不容她抗拒地轻轻扳过她的脸庞,他要她正视着他的眼。
她只能又羞又怕的看着他,神情可怜兮兮。
“傻丫头,难道你不知道,因为有你为妻,为夫于愿足矣了吗?”
是吗?
真的有她就够了吗?
这辈子,头一回有人对莫问灵说这句话,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令她原本忧愁自怜的神色顿时一扫而空。
头一次,她主动仰首吻上了他被胡须围绕的唇瓣,学着他的法子,生涩地逗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