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天冷冷一瞪,「不管是前妻或是妻子,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永远不变。」
从以前到现在,甚至是未来,她是他唯一深爱的人。
「Boss,她配不上你。」不论外表或家世,没一样构得上豪门媳妇的资格。
吴大为老实说出心里的想法,但他话才说完,脖子就被人狠狠箝制住,往墙上一压。
「不要再让我听见类似的话,绝不。」他跟了他最久,居然还犯下他的忌讳。
对于妻子,他心疼多过责难,要不是有这些见不得人好的流言蜚语,他妻子也不会自惭形秽,一天比一天不快乐地失去阳光笑颜。
而她不曾向他说过一句怨言,抱怨外界对她的不公,一直隐忍着,直到她向他提出离婚,他才赫然发现她已被伤得伤痕累累。
不忍心她继续不快乐,委曲求全,他只好忍痛放她走。
「是……是的,Boss,你快掐死我了。」脸色发紫的吴大为快要不能呼吸,瞳孔越张越大。
他冷哼一声才松手,「我不想听见有人说一句我妻子的不是,听见了没?」
「是,Boss。」他还没活够,太早见佛祖是不孝的行为。
「还有,我现在要去看我的妻子,你不许跟。」只要偷偷地看她一眼就好,他不要她感到为难。
周显天不是不想见前妻一面,如果可以,他想和她说说话,听听她畅谈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遭遇到什么困境,需不需要他出面帮忙。
以往他们的相处方式,一向是她说他听,尤其她抑扬顿挫、非常生动的声调,向来是他的最爱,他总是不厌其烦的聆听,感觉她源源不绝的活力。
可是他担心她心情尚未平复,万一他一现身,她又不告而别的逃走,茫茫人海中,他又要到何处寻她?
当初他们的相爱太容易了,一见钟情加近水楼台,以至于忘了爱情的背后是一连串的考验,让两人平静的婚姻起了波折。
「是前妻。」吴大为不忘纠正上司的称谓,「还有,请让我为你开车。」
要跷班一起跷,他可不想留下来被一群大头围攻,询问他上司的去处。
不过他和其它人的看法一样,认为上司的前妻的确不适合大户人家,她的学历只有高职,英文一知半解,德义法等国语言一窍不通,她要如何打入上流社会的富贵圈。
所以一开始他就不看好两人的婚姻,也早预料到会出问题,铁小姐嫁的,如果是一般上班族,绝对不会有今日的苦恼,可惜她高攀了金字塔顶端的国王。
「再说一句废话就降级清马桶。」分明有意提醒他已无婚姻关系存在的事实。
「是的,Boss。」他眼角怞了一下,忍受上司小小的幼稚。
若说有人对周显天工作的习惯了如指掌,莫过于随时跟在身边的吴大为,而且他非常有自信,上司不可能调走他,因为他是他上任以来,唯一不觊觎他肉体的职员。
听说在他之前,有二十七位稍有姿色的女秘书遭到开除,因为她们都怀抱豪门梦,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因此假借各种名义接近上司,甚至明目张胆的勾引,让上司烦不胜烦。
在把一个脱光衣服,主动献身的女秘书丢出办公室后,上司就不再任用女性助理,痛下决心只聘用「性向正常」的男助理。
因为就曾有同志向上司告白,求爱,企图霸王硬上弓。
所以吴大为根本是有侍无恐,不把上司的威胁当一回事,他无视两道快将他身体烧出两个洞的怒光,坚持坐上驾驶座,善尽助理之职。
依照上司的指示,车子往台北郊区的方向行驶而去,他不只一次回头看上司的神色,却总看不透他森冷的表情后究竟在想什么。
「就停在前头的扁柏树下。」周显天的手心微微冒汗,神色紧绷得近乎僵硬。
「是的,Boss。」他靠旁边一停。
那是一幢具有禅味的日式建筑,门口植了两排矮松,吴大为看着上司下了车,走向松木大门,他便坐在原位,闭上眼打盹。
而这时候,显得急切的周显天快步迈向「泷之屋」,做贼似地引颈朝里张望,想见日思夜想的人儿。
但是他看了很久,仍瞧不见想念的那个人,心里有点失落地黯了眼神,他悄悄地把木门推开条缝,想看得更清楚些。
然后不由自主地越走越近,浑然不知已踏入「泷之屋」,一片怒放的花海他无心欣赏,惦念着挂在心头的前妻。
蓦地,一柄竹刀往他背上一劈,他吃痛地回过身,想怒责出手者的无状,但视线一低,愕然对上一个怒气冲冲的小男孩。
「你这该死的贼,大白天也敢到我们‘泷之屋’偷东西。」面对比自己高大的「小偷」,毫无惧意的管承大声的喊着。
「你误会了,我不是贼。」周显天想解释,但明显的,小朋友根本不想听。
「管你是五会六会,明明是贼还不承认,看我打死你。」管承正在接受武术训练,他抄起竹刀便是一阵乱打,喝声连连。
大人边闪边躲地捉住竹刀,脸色尴尬。「我没有恶意,真的,你别打了。」
「哼!谁相信你,坏人脸上又不会写字,你偷偷跑进我家就是贼。」他用力要怞回竹刀却怞不回,小孩子的力气哪比得上大人。
大慨是大喝声惊动了「泷之屋」其它人,管家物部川和樱子奶奶也听到蚤动声,纷纷从屋内走出来,声援擒贼小英雄。
被当贼看待的周显天十分狼狈,有口不能言,他的行为跟做贼没两样,说再多也不足以取信人。
突地,苦笑不已的他双瞳忽然射出异样光芒,贪婪地望着从兰屋走来的女人。
「物部,你看要不要报警?」樱子奶奶一脸冷静地问,眼眸深处却有着笑意。
「一定要交由警察处理,不能放他来去‘泷之屋’。」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可是他看起来不像坏人,而且有话要说。」她有意无意地看向走到一半,又退回去两步的新房客。
「夫人,不要因一时心软而任歹徒横行无阻,今日不将他绳之以法,明日我们便是他重大罪行的帮凶。」他主张移送法办。
「这样呀!」樱子奶奶假意思索一下,表情严肃地领首。「好吧!就送他去警察局。」
什么,警察局?
见到物部川真要将人送交警方,心下一慌的铁木兰顾不得是不是得宜,飞也似地奔到前,双手一张挡在周显天面前。
「不要捉他,他是我前夫。」
第3章(1)
一年前,铁木兰二十岁那一年。
「咯咯……不要啦!少爷,不要搔我痒,我最怕痒,咯咯……你好坏……人家不跟你好……」
「还叫我少爷,该罚。」这张小嘴总是尝不过瘾,越尝越教人着迷。
相貌出众的男子一翻身,将一名青春洋溢的女孩住稻草堆上一压,顺势吻上她红艳艳的樱桃小口,双手也不安分地抚摸玲珑曲线。
情火如烟花一般的爆裂汁来,他由一开始的浅尝,到最后越演越烈的激情,几乎无法罢手地滑向柔嫩大腿,轻柔那令人发狂的花核。
谁也想不到外表漠然孤傲的男子,竟有火热得令人娇喘连连的一面,他手指所到之处就像点燃簇簇烈焰,将人焚烧成灰烬。
爱情让人如痴如醉,无法自拔,失去理智也要往火中一纵。
「不行啦!少爷,这里不是家里,要是被人瞧见就不好了。」女孩推了推压在身上的男人,面颊羞红难退。
眼神一黯,他重重地咬她粉肩一口。「你又喊我什么?」
「少爷……呃!显天。」她害羞的低唤,小手搭放在他紧实的肩头。
「太小声,听不清楚。」他故意逗她,假装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娇嗔的女孩又轻声一喊,「显天。」
「还是没听见,你没吃饭吗?」他一脸苦脑的摇着头,耳朵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似在听她饥肠辘辘的腹鸣声。
「显天。」她厚着脸皮,提高声量又喊了一次。
周显天用力地叹了口气,抱着小女友在她颊边厮磨。「唉!一定是我耳朵出了问题。怎么听不见你的声音?我聋了。」
他装得煞有其事,唉声叹气地吻着香腻雪颈,一副非常失望的样子。
见状的铁木兰心头一怞,虽然明知他在骗人,她还是不忍心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一咬唇,鼓起勇气在他耳边大喊。
「显天、显天、显天、显天、显天……」
回音在空旷的牧场回荡着,一声声回应着女孩无尽的爱意,一声接一声。
低头吃草的牛羊听见莫名而起的人声,抬起头张望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嚼着春雨过后,最青翠的嫩草。
羞红脸的女孩比那苹果更鲜艳,红咚咚的好不可口,让人想一口吃了她。
脸上带着深浓笑意的周显天仍是忍不住对她的渴望,俯下头,再度吻住玫瑰色泽的唇瓣,不能自己的想要尝遍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