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突然一闪而过春花跟倪夏曦说的话。该死!是因为他的伤好,他们猜到他要离开了,所以就想将如烫手山芋般无法嫁出去的倪夏曦嘎硬赖给他?他太大意了,以为他们不知道他的身份,决不会将她硬塞给他,以为他们纯朴善良,决不会做卑鄙下流的事,但他错了,大错特错;人原来都是这么自私自利,他的堂哥恩将仇报要杀他,救他一命的人也不在乎他的意愿,竟然对他下药!
可恨!”砰”一声,他怒捶桌子!另一声”砰”紧跟着响起,是房门被人粗蛮撞开的声音。
“夫子!”倪夏曦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又猛地急剎脚步,一脸担心地看着他满脸汗水且俊脸涨红,可是一
此刻,他怒不可遏的神情是她第一次见到,还来不及反应,她只觉得眼前身影一闪,他竟然已经来到她身前,且掐住她的脖子!:
“唔……唔……”天啊,她不知道他会武功,也不知他的手劲如此大。”痛……好痛苦……”
他咬牙切齿地怒道:“竟然……下药!可恶!”倪夏曦!他以为纯真善良的女人,为什么要破坏他心里对她的美好印象?如果好好谈,他们也许会成为好友,他甚至想过要回来找她的……她辜负他的信任!
他知道了?也对,药性肯定发作了。
倪夏曦的脸也涨红,挣扎着想解释,“你……对不起……是我哥哥他们,我、我马上去问春花秋月,看看有没有解药,你……放……放开我……”
“鬼话连……连篇……药太重……”他努力抗拒药性,但这药非同小可,让他的理智变得支离破碎,欲望开始沸腾,像被魔附身似的,几乎无法再支配意志。
他猛然放开,狠狠地瞪着她,“出去……快……快出……去!”他决不会让他们这家子的奸计得逞
倪夏曦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冷厉的神情,她吓坏了,从他的表情中,她知道他恨她,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似的,被这样愤恨的目光指责,她下意识地依言而行,但一出房门,脚步又陡地一停。
不成,吃了药,如果没有做那档子事,他会死的!她不要!她不要他死!她的心揪成了一团,也是在这时才豁然明白她早该发现的一个事实一她是真的对他动了心!所以才会难过他要离开所以,她不害怕即将要发生的事……
深吸口气,她坚定地转身,再次走进房里,深吸口气,她坚定地转身,龙陨伦正痛苦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俊美的脸红得不可思议,一见到她去而复返,胸口的怒火更加狂烧,厉声低吼,“走!快走!”
“不可以,我走,你会死的!”
“快……快走!”,他看来好痛苦……倪夏曦咬着下唇,逼自己坐上床沿。
此刻龙陨伦的意识逐渐涣散,在她女性体香的诱惑下,情欲终究战胜理智,他突然一把钳制住她的手臂,一个使劲,将她揽人怀中,狠狠地吻住她。他温热的气息如此靠近,再加上他滚烫的唇舌,倪夏曦差点昏了。
蓦地,一个翻转,她急喘一声,他强壮的身子就半压在她身上。他的吻愈来愈狂、愈来愈深,而他同样灼热的大掌也来到她的脸上、脖颈,不耐地撕扯开她碍事的衣服。
可她不怕,因为是他,因为可以救他,所以,她不害怕,即便她知道,一旦药效过后,他会如何地恨她、如何地鄙视她…
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手,随着情欲的意念在她身上游走,那碍手碍脚的衣服早被撕裂,而她滑腻柔嫩的玲珑娇躯,令他体内难耐的灼灼欲火略略消减了些,但不够,他需要更多、更多,他必须拥有她!
倪夏被他强烈的阳刚气息笼罩着,亦明显感觉到他亢奋的欲望、他的渴求,她神志渐离,身子因敏感而悸动,在他不停的挑逗下,感觉就要窒息。
终于,一股夹杂着剧痛的酥麻感袭遍她全身,沸腾的欲火吞噬了她的所有意识,…这一晚,激情浪潮一波波地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炽烈的情欲不停狂烧,一直到疲累侵袭了两人,他们才相拥着坠人梦乡。
第4章(2)
天亮了,云层积得好厚,天空飘下毛毛细雨,渐渐地,雨叮叮咚咚地愈下愈大,偶尔还伴随着几声雷吼。
龙陨伦就在这一阵稀里哗啦的雷雨声中,从迷离恍惚中逐渐苏醒。他怎么会全身沉重不已?蹙起眉,他头一低,在见到就窝在自己的怀里沉睡、全身赤裸的倪夏曦时,昨夜发生的一幕幕也迅速在脑海涌现,他顿时眼内冒火地推开她,立即下床穿上衣服。
疲累的倪夏曦因为他推开的动作醒过来,没想到映人眼帘的就是他套上裤子的一幕,顿时羞红了脸,急急别开头,并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
龙陨伦在听到身后的寒率声时拌然回头,以饱含鄙夷的黑眸瞪着她。
“把衣服穿上!”他冷冷下令。
他冷酷的眼神让倪夏曦有如跌至深渊,她木然地点点头,正要下床时,房门突然被无预警地打开来--
“夫子,我娘要我们来叫你吃早--”本以为好事得逞的倪家八兄弟,突然同时剎住脚步。他们刚刚要进房前还沙盘推演一番,想说该如何抓奸在床--不是,是亲眼见证两人生米煮成熟饭,预计会看见龙陨伦尴尬无措,万分抱歉,妹妹则是羞涩不已的模样,可是,眼前两人的神情与他们幻想的截然不同,房里的气氛更如暴雪飞沓,冷得令人发颤。
“穿上衣服,到前厅去。”
龙陨伦这声命令可是架式十足,而且整个人像是皇族上身,有一股不可侵犯的尊贵气势存在,因此在他越过几名僵硬的倪家兄弟时,竟然没灵敢动。‘
片刻之后,大厅内,气氛凝滞。
龙陨伦绷着脸,倪夏曦头垂低,至于倪家夫妇则是脸色铁青。
倪泰安气到语塞,郑红玉坐在女儿身边,紧握着女儿的手,好不心疼,忍不住一再瞪向那几个一声不响的儿子。要是眼神能杀人,倪家八子应该已经死了上千回。
雨仍哗啦地下着,似乎预告了屋内即将出现的狂风暴雨。
空气实在太闷,倪夏曦有一种快要无法呼吸的感觉,可是一抬头,就对上龙陨伦充满鄙视的眼。
她深吸口气,逼自己勇敢回视。她没有做错,为了救他,她真的没有错!
想是这么想,委屈的泪水仍扑簌簌地直落脸颊。
“我说过,我会在离开前告诉你们我的身份,我的父亲在朝廷任相国,母亲乃襄定王之女,而我因治旱有功,皇上赐封我为陵亲王。”
龙陨伦冷到足以冰冻空气的声曰,划破了此时仅有雨声的凝滞氛围。
倪家人闻言,莫不频抽冷气,一脸错愕。
虽然他仪表堂堂、看起来非富即贵,可没想到来头这么大!
听说,陵亲王的才干深得皇上器重,外表虽然儒雅,但做事刚毅果断,心思填密。
六年前,山东、河北多个州县发生旱灾,年仅二十一岁的他即向皇上请命前往治灾,前后花了五年引水、建立水库,还建粮仓,每年从有限的农耕收成里,取一定比例放人粮仓,建立未雨绸缪的优患意识。
虽然贵为皇族,但他毫无架子,与当地灾民培养出良好的官民关系,功绩卓越,全国百姓莫不津津乐道,把他当成英雄。
在他第六年返回京城后,皇上还多次召他入宫共议国事,甚至想帮他解决因治旱而耽误的终身大事,做主将多名女儿中最美丽的朝英公主下嫁给他,只是外传他还有游历各地的心愿未了,所以才暂缓婚事。
这样大名鼎鼎的英雄竟就在他们眼前。
而且,如此一来,夏曦不就要跟朝英公主抢一个丈夫?瞬间,每个倪家人不是呆若木鸡而已,而是心整个沉甸甸的。
龙陨伦面无表情地继续说着,眸中却闪过报复的快意。”我的正室,我父母要求必须门当户对即便是富商之家口要小了成佳偶,更甭提妾也要有一定的身份。”
事实上,他未曾有纳妾的打算,但是此刻他的火气太旺,因此故意将话说得刻薄尖酸。
听出他露骨的讽刺,倪夏曦的心拧成一团,怔怔地看着他,只觉愈来愈冷。
一开始不表明身份,是因为我身上带伤,亦不知砍杀我的人是否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若是坦承,也许也会为你们带来灾难。”龙陨伦抿紧了唇,随即冷嗤一声,“但我错了!当时我就该走,那么昨夜也不致会被下药算计,更不会在今日带着愤怒离开!”
此话一出,倪老三才回了神,以手肘撞向一旁的老二,小小声地说:“惨了,我们不是富商,妹妹也不是大家闺秀,还是只脱疆野马,怎么人得了龙家的尊贵大门?”
‘倪老二哭丧着脸,低声回应,“那妹妹不是被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