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说的人就是他?”她难以置信的回头问酒保。
不只酒保点头,其他几名酒客也都用力的点了下头。
她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怎么可能?她和那男人不过见几次面,而且每次碰面都没好事,他们怎么可能会是朋友呢Y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众人一致的反应及该如何解释?
真是梦游?还是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正在发生,例如人格分裂。她的身体分由两个不同的人格在操纵着,而且互不知道另一个的存在?
各种天马行空的怪异想法不断从她脑袋瓜里冒出来,她将它怪罪于电影和电视,并在那些怪异的想法把自己逼得放声尖叫前,跳下吧台边的高脚椅。她掏了一千元往吧台上搁,便转身笔直的走向迎面而来的言笔,接着不由分说的将他拉向出口。
她决定要弄清楚这一切。
***
虽然已渐渐习惯雍沁欢见到他时的热情,但是未开口说一句话,就被她拖着跑的情形倒是第一次,言笔在愣了一下之后,开口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没有回答,继续疯狂的拉着他往前走,不知道要走去哪里。
“雍沁欢!”又走了一段路,他终于忍不住再度出声。
她蓦然停下脚步,害他差点没撞上她。接着,她松手放开他,转身冲着他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被问得一头雾水。
“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皱起眉一脸不解。
“上星期五的事。”
“上星期五的事?”
“不要像鹦鹉一样学我讲话!”她怒声吼道,“我问你上星期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言笔怪异的看她一眼,当她在发神经。“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雍沁欢怒不可遏的大叫,“我告诉你,我压根儿就不想跟你们这些伪君子扯上任何关系!你给我听清楚,我根本就不知道上星期五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和你在一起,你也别“你说什么?”言笔倏然抓住她的手,激动的盯着她,“你不知道上星期五跟我在一起的事?”
“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她抬高下巴,“所以你少自以为是我的朋友,我才不屑有你们这种表里不一的朋友!”
一点印象也没有?“那么星期四、星期三、星期二、星期一那几天呢?你记不记得曾跟我在一起?”言笔没理她,径自紧盯着她追问。
“星期四、星期三、星期二、星期一?”雍沁欢双目圆瞠,以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重复他的话。“这几天我们也有碰面?”她摇头,不敢相信自己失去的不只是一天的记忆而已,而是一个星期!
言笔松开她的手,踉跄的连退了好几步。他摇头,喃喃自语的看着她。
“不是你,不是你……”
第七章
“她是谁?”
震惊过后是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怒,雍沁欢怒气冲冲的问看言笔审问,仍然不敢相信真有另外一个自己,而且还背着她和她最讨厌的人种混在一起。
她该不会和那老头子也有交集吧?如果她敢坏了她的好事,她绝对会以玉石俱焚的方式来遏止这一切。
言笔没有理会她,反而突然抬起头来,将视线移向她后方、左方、右方,然后环视四周。“出来。”他开口大叫。
雍沁欢怀疑的瞪着他。“你在叫谁出来?”
“出来,我知道你一定在这附近。雍小欢,你给我出来!”没理她,他继续朝四周大吼。“雍小欢?”她怀疑的低喃这个与她只有一字之差的名字。“出来,雍小欢!”他移动脚步,转着圈朝四周吼。
“喂,你到底在叫谁?谁是雍小欢?”她上前捉住他,不让他继续转圈,他转得她头都晕了。言笔甩开她的手,仍旧环顾着四周。
“出来,雍小欢。你为什么不敢出来,为什么不敢用自己的名字跟我说话,为什么要用你姐的身份接近我?你出来回答我!”
他仍像个疯子般的对着空气说话,但雍沁欢却被他话中,不知从哪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两个字定住。
你姐?他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指的又是谁很不会是指她吧?但她明明就是独生女,没有姐妹呀!
“雍小欢!”他的声音已渐趋咆哮。
“你到底在叫谁,谁是雍小欢,你刚刚所说的你姐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挡到他面前,却被他一把推开。
“走开!”“喂,你别太过分!”她反推他一下,生气的叫道,瞪着他的眼神像是要撕裂他一样。“到底谁是雍小欢?星期五跟你在一起的是不是她?你他妈的最好一次给我说清楚!”
言笔终于慢慢的将视线转向她。
这张愚弄他的脸!“你想知道她是谁是不是?好,我就告诉你!”他朝她咬牙迸出声,双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她是你来不及出生就夭折的双胞胎妹妹,从小就一直跟在你身边,跟你一起长大。她没有名字,没有人记得她的存在,却跟你一样经历每一件伤心难过的事。你只会怨声载道、自甘堕落,到处惹是生非。而她除了在你危难的时候附身救你之外,还不断缠我、求我劝你自爱,要我帮助你、保护你。
“我上辈子欠你们吗?凭什么要我为你们做这做那的?还莫名其妙的以角色扮演的方式接近我!”说着,他将愤怒的视线转向四周。“你真以为这样我就会对她改观,以为这样我以就会主动去关心她?不要把我当白痴耍!”他再度将愤怒的视线对准雍沁欢。
“我受够你们两姐妹了,一个只会惹是生非、自怨自艾,另一个则自以为是,还把别人耍得团团转!这样很好玩吗?还是很有趣?恕我失陪,因为我已经受够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也不管四周不知在何时集结了一些观众,正以怀疑与好奇的目光直盯着他看,他排开人群大步离去。
至于雍沁欢呢,她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自从妈妈过世之后,她已经很久不曾感受到傻眼和愣住的滋味了。那是一种脑袋突然变成一片空白,连心跳和呼吸都变得似乎不存在的超脱感。来不及出生便夭折的双胞胎妹妹、一直跟在她身边、附身救她他是在说故事骗她吧,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呢,更何况她从未听说过她曾经有一个双胞胎妹妹的事。
他,是在骗她的吧?
***
听见叫唤声转头,却看见一张一点都不想见到的脸,言笔面无表情的将头转回来,以视而不见处理之。可惜那个被视而不见的人并不愿就此罢休。
“喂,我在叫你,你没听见吗?”雍沁欢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路。他不得不停下来陪她,冷冷的问;“你想做什么?”
“找你聊天。”
“没空。”他丢下两个字,侧身越过她,但下一秒她再度挡在他面前。“你不想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雍沁欢,或是雍小欢吗?”
言笔颈部的青筋微现,他瞪着她,咬牙切齿的迸出一个字,“滚。”
“你真是个粗鲁的混蛋,也不知道小欢为什么会坚持说你是个好人。”雍沁欢冷冷的说,脾气并不比他小。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瞪着她,怀疑她根本就看不见雍小欢,又怎知道她说什么?
“我说小欢她呀,遇人不淑、识人不清,才会以为你是个好人。”
她讽刺的说。言笔没有说话,他瞪着她,心里的怀疑愈扩愈大。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理小欢?”她兴师问罪的瞪着他。
他下巴瞬间抽紧,颈部青筋跳动。
她怎么会知道他不理雍小欢?
没错,自从上回知道雍小欢骗了他,而他狠狠的发火后,隐身了一十多月的她终于出现,主动跑来找他道歉。
刚听见她的声音时,他浑身一震,激动的握紧拳头,差点没软下身子。纠缠他一个多月的恐惧因她的现“声”而消失,他仍听得见她,感谢老天!然而紧接放松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怒气,他动也不动的坐在位子上,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就当她是不存在的一样。他要让她尝尝害怕与担心的滋味,让她知道过去一个多月来,他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只是一时赌气的举动,竟让他发现另一个更大,而且更伤人的事实。雍沁欢竟然也看得到她、听得见她!
她到底欺骗他多少事?为什么要骗他说没有人,连雍沁欢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如果她真感觉不到她,看不见也听不见她的话,又怎么知道他不理她?
他瞪着她,眼中尽是怀疑。
“你仍然看得到她、听得见她对不对?”她瞪着他问,“为什么不理她?你知不知道她以为你跟其他人一样,变得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她难过的哭了一整晚。”
心在一瞬间直线下降跌落谷底,言笔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上,僵住。她真的看得见她?她真的欺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