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自己怎会有勇气做了这样的改变,虽然她现在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是回想起半个小时前出现在镜子中的影像,她都会忍不住的发起呆来,就希望待会见到雅珍她们时,她们不会露出太受惊吓的表情。该死的,不管是否会迟到,她都该换件衣服的!
这件刚好比可以遮住屁股的裙子还要长一点的红色洋装,是一年前医院同事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似乎还可以看到她们在送她这件衣服时,脸上闪烁的戏谴笑容。
在她们认为,这件衣服她是绝对不可能会拿来穿的。事实上也是,从收到至今它一向被她束之高阁,连碰也不曾碰它一下,就不知道今晚她是发了什么神经,会突然拿它来穿。或许是因为她想改变的那颗心吧?
向来盘在头顶上的长发第一次在别人眼前散开,如丝般的披露在背后,它的长度及腰,并因习惯性的盘发而闪着波浪状的动人光泽。这点她本人或许不知道,但在PUB内凡是有眼睛的男人都注意到了。
而向来脂粉不施的她即使只抹上口红都能让人惊艳,尤其配上她精致而深刻的五官,那简直可让男人为她趋之若惊,死而后已。更别提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的那件红洋装,不消一分钟,PUB内所有人已都在耳语,这个美女到底是从哪裹来的?
龚臻纱并未感受到PUB因她而起的骚动,她的一颗心、一双眼都放在寻找雅珍她们一行人上。然而当她将PUB内所有的座位都巡视过之后,她忍不住的拧起了眉头,让懊悔充满她整个人。她真该花些时间换掉身上这件衣服的!看,她们竟然还没有一个人到!
“小姐,这边坐好吗?”过关斩将好不容意争取到上前服务这个美女的机会的Waiter,以自以为帅的姿态端着一杯白开水说。
“我在等朋友。”龚臻纱犹豫的看着他指的座位说。这么里面,如果雅珍她们来不好找吧?她转前看向离人口处最近的位置,除了吧台的座位外其余皆已坐满。
“既然等人就到吧台那儿比较明显,如果你担心朋友来之后位子不够的话。你还有几个朋友要来?”Waiter问。
“四个。”
“OK,交给我,等你朋友到齐后我保证弄张桌位给你好吗?”
“谢谢你。”龚臻纱微笑道谢。
“既然OK的话,你就暂时先到吧台坐喽?”
“嗯,谢谢。”
坐在吧台边等人,龚臻纱不好意思只喝白开水,遂随手指了吧台边另外一位客人眼前颜色很漂亮,她却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调酒、向酒保要了一杯。酒一人喉即带了一股陌生的辛辣直冲脑门,龚臻纱迅速的皱了下眉头,不了解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喝的。可是当她将吧台上的白开水喝尽,见到刚刚那位客人又要了一杯同样的调酒后,她忍不住又端起自已的吸了一小口。
真那么好喝吗?
这回她尝到了不同放上次的口感——甘醇、刺激而且让人有种舒适的状态。她又啜了一口。
雅珍她们怎么还没来呢?约定的时间都已经超过半小时了,如果她们都迟到了,那也不可能四个人都迟到那么久吧?
或许是她听错了时间,但不可能是她听错了地点才是,因为“染罐”前面这条路可是她每晚回家的必经之路,所以当雅珍对她说在“染罐”集合时,她便毫无疑问的告诉雅珍没问题,而没问雅珍该怎么走,她不可能会听错地点才对。可是她们怎么还不来呢?再等等吧,也许真是她听错了时间,她们再一会儿就会出现了。
吞下最后一口杯中酒,她再度向酒保要了一杯。并开始响应不知在何时坐人她两侧座位上的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们聊着。
第二章
相亲?
以他的条件他真需要用相亲才娶得到老婆吗?老爸也太乱来了,竟然随随便便就替他答应了今晚的这场相亲饭局。好吧,要相亲老爸自己去,反正他这个做儿子的是一点也不反对有个小妈啦,至于老妈麻……老爸就只有自己看着办了。
轻啜了口酒,宋靖泽看了一眼手表。十点半,照常理来说,这个时间正是老爸老妈准备就寝的时候,可是依今天这种情形来看,他怀疑他们两老还睡得着。
如父母莫若子,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火冒三丈的老爸和老妈现在不是守在他租屋门前逮他的话,那他们定是坐在家裹电话机旁不断拨着他的call机、手机和租屋的电话以企图找他破口大骂,所以他若够聪明的话,在十二点之前是绝对绝对不能回家的。
可是有句该死的俗话不是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吗?真是气死人了!要不是唐清玺突然要结婚,他也用不着忍受这么多突如其来的要胁与逼迫。啊,其该怪那个“盈色猎物”,没事干么把唐迷得昏头转向,甘心为她跳入婚姻的坟墓里,真是气人!
“帅哥,请我喝杯酒怎样?”
随着一个柔媚的嗓音响起,一只带着魅惑且有些辛辣香氛味道的手,轻轻地投在他肩上。宋靖泽回头看到一名头发削得极短,裙子也穿得极短的辣妹正对他微笑着。
“请坐。”他轻挑了一下眉头后说。
“谢啦。”辣妹坐入他身旁的高脚椅,双腿交叉的跷了起来,一只手则撑在吧台面上托着腮,以一种极为佣懒却魅惑的姿态看着他。“像你这么帅的帅哥一个人坐在这襄喝闷酒,这种画面有点奇怪哦?”她说。
“会吗?”宋靖泽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帅哥有时候也喜欢一个人喝酒,至于像你说的喝闷酒……一个人喝酒,喝的可就不一定是闷酒了。”
“喔,那可以告诉我你一个人在喝什么酒吗?”
“茵茴香酒。”宋靖泽嘴角边微微地勾勒出一抹笑,看着轻轻摇晃着的杯中液体道:“彼得,给这位小姐一杯茴香酒好吗?”他向酒保说。
“茴香酒?”
“在法国普罗旺斯除了葡萄酒之外的另一种令人念念不忘的美酒。”
“你去过法国?”
“巴西耶(Brassiere1Deux1匕glises)。”他点头轻念着那个曾经让他流连忘返、位于旺图山南面山坡的小丘上的法国小村庄,回想着三年前那个毕身难忘之旅。
“好羡慕喔,我一直向往着去法国,可是……”她耸了耸肩没将话说完,然后端起酒保推到她面前的茴香酒轻吸了一口,并在觉得还不错后又喝了一大口。
宋靖泽立刻知道自己不会喜欢眼前的女人,虽然她长得不错也够辣,但是…“你今晚一个人来玩吗?”他问。
“不,那边还有朋友在,不过……”
“既然你有朋友在,那么我想失陪了,很高兴认诚你。”宋靖泽明显的看到她眼中闪过的暧昧之色,但他却起身做离去状道。
他看见她的明亮双眼顿时黯淡了下来,不过即使她有所不满却没表现出来,只是笑了笑便端起她那杯茴香酒,朝他挥挥手离去。
朝彼得微微耸肩,他笑着朝PUB的出口处走去,心想今晚也许找间汽车旅馆睡觉是最可行的办法了。
就在他朝出口前进,途经长长的吧台边时,却在无意间目睹了一名同性之耻正在一名几乎要醉趴在吧台上的女人的杯中下药。身为医生的他在一瞬间皱起了眉头,毫不考虑的上前一把握住正欲将包装纸揉进口袋的卑鄙野狼的手。
“你干什么?”那野狼没想到手会被人突然抓住,一阵错愕后,愤然低吼道。
“我才想问你在干什么?”宋靖泽用另一只手夺走野狼手上的包装纸,在对方有所反应前轻添了它一下。“GamaHydrofyButyrate。”他皱紧眉头念出这种约会强暴的新药GHB的全名。
野狼的脸色在听到宋靖泽所说的话后一瞬间刷白,在他再次开口前,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挣开他,偕同狼狠为奸的伙伴溜之大吉。他们以为他是警察。
宋靖泽完全不知道那两个人为什么像见了鬼似的忽然夺门而出,不过算了,只要他们俩卑鄙的伎俩没得逞而坏了男人的尊严与名望,那就够了。他转头望向那名差点吃亏的女人,却被她正举杯就口的举动吓得差点儿大叫。这个白痴女人在做什么?难道她丝毫没感到刚刚所发生的事吗?
“喂,别喝!”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道。
看着她滑动的喉间,宋靖泽知道她至少喝到了一口。真是伤脑筋,那个混蛋下的药量也不知是多是少,他可知这种药剂如果放太多加上酒精的催促,便足以置人于死地吗?真是该死的!
“那……那是我的酒,你……你拿我的酒干什么?”吞下口中的酒,她咕哝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