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吗?”既然他们不是为了赏金而来,这就表示说她可以走喽?“既然两位不是为了赏金而来,那在下就告辞了。”说完,她立刻转身就走。
突然间,一阵掌风由身后袭来,祁霎霎迅速地腾身往一旁掠去,躲过那致命的一击。但这只是开始,接踵而来的攻击更是招招致命。
“你们真是无耻之徒!”轻斥一声,她立即运足功力,对付这两个只会偷袭的小人的夹攻。
其实以祁霎霎所学,黄河恶鬼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但因她应敌经验极少,恶鬼又恰巧是狡猾多诈之徒,两人轮番上阵,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奔窜,搞得她连招式都乱了。
“啊!”
一声惊叫,祁霎霎的手臂顿时被划出一道血口子,她吃痛的直觉往后退去,想避开好色鬼另一波的攻击,没料到阴风鬼早已蓄势待发的等在她后方,运足十成功力,朝她背脊用力一击。
“噗!”一股热液从胸口往上冲,她顿时喷出一口鲜血。可灾难未了,迎面她又受了一掌。
连中两掌,又呕了不少血,她伤势已是不轻,所以阴风鬼和好色鬼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攻势在一瞬间变得更加凌厉。
身负重伤的祁霎霎勉强又接子他们几招,在因伤重而真气不顺、气血攻心的情况下,她不由自主的又连呕了几口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
“小子,纳命来!”好色鬼厉声叫道。
“今天,咱们兄弟俩便要为那三名死去的兄弟献上最好的祭品。”阴风鬼笑得更加邪魅得意。
语毕,两人同时举剑运掌朝祁霎霎击去——
突然,一声厉啸赫然响起,接连而来的是一道无形而锐利的剑气,狠狠地将他们由祁霎霎面前逼退,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谁?”阴风鬼怒声喝道。
话声未落,一个犹如从天而降的白面书生已站在他们与祁霎霎之间。
没理会阴风鬼难看的鬼脸,获丐帮协助的杜擎迅速地来到祁霎霎身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红……”
他才开口,祁霎霎一把抓住他衣袖,几近无声的虚弱道:“杜擎,你来得好慢。”同时间鲜血又自她口中呕出。
心跳在一瞬间似乎停了下来,杜擎难以置信的瞪着怀中的人儿,目光转向她耳垂下方,企图寻找那抹红燕般的胎记。她是顾红燕,一定是顾红燕,而不会是……不可能是……
“小魔女?”他嘴巴像是有自我意识般的吐出这三个字。
没想到他竟能一眼就认出她来,祁霎霎虚弱的朝他一笑,闭上眼睛,陷入昏迷中。
在她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杜擎的心有着似乎在瞬间被人掏空般的难受,他毫无意识的伸手将假面皮从她脸上撕下,暗自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她绝美如常的脸庞却清清楚楚的映进他双眸中,只是苍白得令他心惊。
侧头望向在场另外两人,他一张原本俊逸温和的脸竟立刻变得阴沉而冷酷,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阁下是谁?”好色鬼没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以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斜睨着他问,“劝你少管闲事,否则……”
“是你们将她伤成这样的?”杜擎幽幽的开口问。
“是又怎样?”好色鬼一愣,抬起下巴回道。
“那你们全都该死。”他冷森的说。
空气霎时凝住,黄河恶鬼诡笑一声,运足气朝他飞击而来。
杜擎身形倏然暴起,有如鹰集扑俯般的射向两人,转眼间,两人各中致命的一刀,命丧黄泉。那快、准、狠的攻击令人胆战心惊。
转身抱起面无血色,气若游丝的祁霎霎,杜擎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心慌。他施展轻功迅速往城中飞掠而去,心中想的是大夫,他需要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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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她怎么样了?”一见大夫由内厅里走了出来,杜擎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
“不乐观。”大夫面露忧容的说。
“不乐观?什么意思?”
“这位姑娘背部受到重击,五脏六腑几乎都移了位,要是一般人早断气了,她是因为练过武,所以才勉强撑得下来,但是……”大夫说着摇了摇头。
“但是什么?”他紧迫着问。
“我看她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休得胡说!”杜擎不信的暴怒道,闪身进入内厅,不一会儿即抱着仍旧昏迷不醒的祁霎霎出现,丢下一锭银子转身离去。
马车车轮一圈又一圈的辗过城里大街小巷的石板路,杜擎带着重伤的祁霎霎四处寻访大夫,期盼能寻获一线生机。
“呼”的一声让马儿停下,杜擎跳下马车观望了一下眼前呈现半荒废石屋的景象,据老丐所说,当今名医秦金生就居住在此。
的确是这儿没错!但这里真的有大夫吗?
他看着眼前颓圯的房子,眉头不由得紧蹙起来。即使这里真有个大夫,想必他的医术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吧?否则的话,家境怎会落得如此景况?可转念一想,他不该如此以外表取人,况且老丐不会骗他的。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那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木门突然咿咿呀呀的推了开来,走出一个满脸皱纹,有着一双精湛眸光的老人。看来又是一个化外高人!
“你找谁呀?”老人驼着背,走出门外问。
“敢问老人家可是秦金生秦大夫?”
“什么金生银生的,这里就只有糟老头一个。”顿了一会,他问:“是哪个大嘴巴叫你来这儿的?”只有一、两个生死之交知道他隐居于此。
“老丐苏洪。”
“我就知道。”他停下脚步喃喃的抱怨道,随即转身,“把病人带进屋里来吧。”
“多谢前辈。”
简陋的屋内除了一张桌椅,一个卧铺,几乎看不到其他东西。杜擎将祁霎霎飙轻的放到卧铺上,眉头纠结着看着她日益消瘦的脸庞,心疼着。
“让开、让开,别在这里碍老头子的事!”
退到一旁,杜擎眉头始终没放松过的看着秦金生为祁霎霎把脉,好一会后,原本一脸事不关己的老人,脸上逐渐露出忧容,杜擎的心也跟着绞痛了起来。
“如何?她……没事吧?”
秦金生没有回答他,只是反身使劲握住他的手臂。
杜擎一惊,反射性的运功抵抗,他却又突然松手的命令道:“将她的衣服脱掉,让她俯卧。”
杜擎愕然的瞪着他,完全忘了他刚刚突如其来的举动,脑袋里只浮现三个字——脱……衣服?
“还不快点!”
“可是……”
“难道你要她死吗?”
一听到这句话,杜擎二话不说,立刻动手解开祁霎霎的上衣、中衣,直到露出她身上女儿家的肚兜,以及连肚兜都遮掩不住的春色时,他这才有如突然被火烫到般的收手,呆若木鸡的瞪着她那不知何时已不再是小女孩的娇美身躯。
“小子!看傻眼啦,还不快让她翻身俯卧。”不知兜到哪儿去拿来一包金针的秦金生大喝出声。
一语惊醒梦中人,面红耳赤的杜擎赶忙伸手替祁霎霎翻身。身子才一翻过,只见祁霎霎雪白背脊处竟有个青中带黑的手掌印,一看便知她中毒了!
“这是……”
“这就是令她始终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秦金生敛容道,随即以极快的手法,将数根金针扎入其背部几处要穴。
“我竟然没有发觉。”杜擎自责道。
“现在把她扶坐起来,我要你照我的话一步步的做。”
他迅速的点头,照着指示,开始以真气为她疗伤解毒。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汗水由他额际向下滑落脸颊,滴在他早已汗湿的衣衫上。
“够了。”不知过了多久,秦金生突然开口说。
杜擎缓缓地收势,他虽因耗费大量真气而显得虚弱,却依然小心翼翼的将祁霎霎放倒在卧铺上,又替她盖好棉被才转向秦金生,细声问道:“这样就行了吗?”
秦金生仔细的再检视了祁霎霎的脉搏后,面色凝重的对他摇头。
杜擎见状紧握了下拳头,随即在稍微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深吸口气问:“是不是缺了什么药材?如果是药材的话……”他们杜家有得是!
“阴风掌乃武林中一种至阴至毒的掌法,中掌之人十之八九难以存活。”秦金生缓缓地摇头打断他的话,“这姑娘承受重击却能存活至今,除了发掌之人功力不足外,与姑娘本身奇特之内功心法极有关联。老夫刚刚稍试了下你的武功,发现源属一路,故才会要你替她运功疗伤,但……”他停下来没再继续说下去。
“请前辈有话直言无妨。”
“因救治时间延误的关系,部分阴毒之气早巳侵入她心脉,那些残存的阴毒虽不至于会使她丧命,但她这一生可能都将得待在床上,而且每逢天寒时,体内阴毒便会发作,痛苦不堪。”
”难道真没有办法可治愈吗?”杜擎脸色顿时刷白,惨然哑声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