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着剧中的男女主角一起喜怒哀乐,碰到广告时间也不得闲,不断地切换同时段播出的另外几出戏来看,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柴少锋也为了看她而忙得目不暇给,因为太有趣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有这么多表情,或者是她的特别多?他好奇的付度着,觉得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管是皱眉或是咒骂都很可爱,太有趣了。
他想,他会爱上这个刚发现的新兴趣的,那就是看她看电视。
连续剧足足演了两个小时才秀出“明天请继续收看”的字样,他看着她露出满足的微笑,浑然未觉他在身边的突然举起手来伸了一个大懒腰,一拳击中他下巴。
“噢。”他轻呼一声。
“啊!”她也叫了一声,猛然转头看向他,露出一脸惊愕的表情。“对不起,对不起。”她急忙向他道歉,尴尬得不知所措。
她怎会完全忘了他的存在呢?太夸张了,太夸张了!
“你没事吧?我打到你哪里?让我看看。”她靠向他,紧张的检查他的脸,以她手的高度和刚才击中的感觉,她打到的部分绝对是在脸部。
“只是碰到我的下巴而已,没事。”柴少锋安抚的对她说。
“我看看。”虽然他这么说,她还是不放心地检查了一下他的下巴。好像真的没事。她心里才这么想,一抬眼就呆住了。“你流血了。”她脱口道。
“哪里?”柴少锋没什么感觉的问。
“嘴唇这里。”她伸手轻碰了下他的下唇,然后起身拿面纸,抽来一张替他压住伤口止血。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白痴,竟然会忘了他的存在,还害他流血受伤。
“只是不小心咬到嘴唇罢了,我连一点感觉都没有。”柴少锋再次安抚她,一脸不在意的模样。
然而他表现得愈体贴大方,褚姗姗愈觉得自责,觉得自己真的很差劲。
本来她住在他家,是为了要就近照顾受伤的他,结果三天下来,她到底做了什么?吃饭、睡觉、看电视、胡思乱想,她根本啥也没做。
反倒是他,三天都为她准备了早餐,虽然都是去外面买的,但那也要他肯花时间,要用心肯付出才做得到的呀,更别提他还是带着伤,裹着纱布、打着石膏去做这件事的。
她真的是很糟糕,对不对?史上无敌第一不及格的女朋友就是她了。
“我只是流点血,没那么严重,你不会是要哭了吧?”看她一脸泫然欲泣,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模样,柴少锋急忙开口,有些小慌张。
“我真的很差劲,既差劲又糟糕。”她哑声道。
“真的没那么严重,你看,血都停了。”柴少锋将压在嘴唇上的面纸拿下来,换个干净没有血迹的地方在伤口上压了一下,再将纯白的面纸递给她看。
“我说的不只是这件事。”她吸了下鼻子,既自责又忏悔的对他说。
“那还有哪件事?”柴少锋一脸不解。
“所有,一切。”
“所有一切?”他更茫然了。“我说要照顾你,却没尽到半点照顾的责任,反倒让你照顾我,每天早上帮我准备早餐。”
“我也要吃,只是从买一份变成两份,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说得轻松简单。
“问题是你现在受了伤,别的不说,光是换穿衣服就是一件辛苦的难事,你出门时不必换衣服吗?还有,你说你也要吃,那我问你,你平常上班的时候,也都会自己去买早餐吃吗?”她总觉得以往八成是秘书或助理替他准备的,根本用不着他自己花心思或时间做这件小事。
柴少锋无言以对的看着她,于是褚姗姗知道自己完全猜对了。
他是特地一早起床,不辞辛劳的换上外出服为她下楼去买早餐的。
“为什么?”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问道。
“什么为什么?”他不明白她在问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女朋友不是吗?对自己的女朋友好,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没有人会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她摇头。
“是吗?”
他只有这样一个反应,轻轻的,淡淡的,但脸上却是一副别人觉得怎样都不关他的事,他觉得是这样就够了的表情,让她的心变得暖暖热热的,好像有什么就要流了出来一样。
他和她之前所想像的完全不同,原本以为他是个无情、傲慢又讨人厌的家伙,眼中只有工作的工作狂,没想到交往之后发现,他根本就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和他平时西装笔挺,一脸严肃冷峻、铁血无情的模样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才三天而已,也许这一切的温柔体贴是他装出来的也说不定。
心里有个声音这么跟她说。
但是俗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她相信他的好如果真是装出来的,迟早有天会露出马脚的。倘若他是真心的,那么她上辈子一定做过很多好事,才会在这辈子遇上他这么一个内外兼具的好男人。
她期盼最后的答案是后者,因为如果不是的话,那她现在这颗跳得比平常剧烈又异常发热发烫的心,可能会因此而破碎。
心动与心碎,明明只差了一个字,却是天堂与地狱两样情。
她想,她可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渐渐爱上他了。
第7章(1)
和柴少锋的同居生活,比褚姗姗所能想像的还要好上百倍,这是说,如果她之前有想过和男朋友同居是什么模样的话。
是呀,她从来没想过,因为她之前连男朋友的影子都没看见,哪会去想这种事?
谁知道柴少锋会这样突如其来的冒出来,而她又会被那两个无良的姐姐逼上梁山,不得不厚着脸皮投靠他,然后就开始了两人的同居生活。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已过了一个月。
他只在家休息了几天而已,过完她搬去他家后的第一个周末,他就恢复上班了。
她原本很担心他又会开始工作狂的工作方式,不料他却每天准时下班,还让计程车绕到她公司楼下,接她一起下班,一起去吃晚餐,然后再一起回家,周休假日也不见他到公司加班。
到底是他变性了,还是她之前真的误会他误会大了?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昨晚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了他。
“我之前听说你是个工作狂,但据我近来的贴身观察,一点也不像,到底是传言太不可信,还是你变性了?”她直截了当的问他。
“变性?”柴少锋挑了挑眉头,认真的对她说:“我确定我一生出来就是男的,没变过性。”
“我说的是个性的性,不是性别的性。”她翻白眼。
“我以为这两个性都是同一个字。”
“你是存心想跟我抬杠是不是?”她皱眉道。
“反正闲着也没事,又不能做爱做的事,不抬杠要做什么?”他微笑道,笑容有些暧昧,令她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这个男人真的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出乎意料之外的体贴就算了,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严谨冷峻,私底下却很爱开玩笑,重点是,那些玩笑多半又都真假难辨,让她不知所措。
“别每次都乱开玩笑。”她瞪眼道。
“我没有在开玩笑呀。或者你想做爱做的事?不过你要帮我,我的手骨折了,可能——”
“喂!”她大叫一声,随手抓了一个抱枕砸向他。
坐在沙发上,被抱枕砸中脸部的柴少锋低低地笑出声,觉得逗她真的很好玩。
“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她大声的说,脸红得很迷人。
“我什么都没做呀。”他很无辜。“只是想跟你说我买了你上回在网络上看到说很漂亮的壁贴,你若想做爱做的事,我们就来贴壁贴好了,不过我的手骨折了,你要帮我。”说完,他弯腰从茶几下拿出一个海报型卷筒,微笑地递给她。
褚姗姗瞪着递到她面前的卷筒,真的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她没想到他会把她随口说的话记起来,还付诸行动。让她获得这样的意外惊喜,但他难道就不能用正常或正经一点的方式给她这个惊喜吗?真是的!
她伸手接过那个卷筒,然后直接拿它来打他,发出“咚”一声。
“干么打我?”他错愕的表情引人发笑。
“因为我高兴。”她忍住笑,将一句完全不用负责任的话说得理直气壮,然后脚步轻快的转身,拿着卷筒走进厨房找剪刀,边拆边朝她睡觉的客房走去。
壁贴是要贴在她房间里的,虽然她很爱花花绿绿的墙面,但并不表示他喜欢。
尤其如果有客人或公司职员到他家做客的话,看见堂堂总经理大人的家里墙上贴满了花草贴纸,不是有损他总经理的威严吗?
所以即使他不在意她在他家里胡搞瞎搞,她还是懂点分寸的。
拆开卷筒外层的封胶,她把里头的壁贴拿出来,确定眼前这两幅就是她当初直夸好漂亮的那两幅,她再也遏制不住感动的对随后跟进她房里,坐在她床上的他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