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什么事都愿意做?”柳月眯眼问道。
“嗯!”
“好,你跟我进来。”
看着她在蒲团上坐好,柳月这才娓娓道出要她做的事。
秦依依的神情从迷惘转为哀伤,婆婆要她对阎羿冷漠疏离,还说了迎她入门的真正原因,这令她的心情澎湃,泪水不曾停止。
难怪婚事如此匆促低调,难怪婆婆会要这么多女人来伺候阎羿,因为她陪他的时间有限!
“可是,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不是吗?”她不愿意相信。
“孩子,我也不是迷信的人,但算出这死劫的炎光大师,这几年都是他替羿儿算流年的,几乎事事都让他给料中了。”强撑的冷漠面具早在说出内心煎熬后卸下,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担心儿子的母亲而已。“再怎么说,我也不能拿羿儿的生命来赌!”
是啊,怎么能拿命来开玩笑,一旦赌输……心刺痛着,秦依依的脸像雪一样惨白。
泪水不断,柳月握住秦依依同样颤抖的双手,嗓子痦咽。“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相信你一定能体谅我做母亲的自私,我不能让羿儿对你的感情愈放俞深……”
“我明白。”她哽咽点头,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可是她的心好痛,痛得就快要死掉了!
这天过后,阎羿就发现秦依依变了。
过去的她个性直率,有点多话,眼中总是闪烁慧点的神彩,在两人相知相爱后,她更是笑容可掬,像只快乐的蝶儿四处飞舞,全身上下散发着幸福的光芒。
但近日以来她变得安静,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甚至不再到马厩去看战驹,就算到了她最爱的云缎坊也常常心不在焉,他知道她心中有事,只是他不想逼她,他相信时日一久她总会想开或主动告诉他。
这一夜,烛光映照下,他迳自换妥衣裳后上了床,将背对着自己的秦依依揽进怀里,他感到她的身子一僵,这令他有些挫败,事实上,他已经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抗拒他的亲近。
但他仍温柔的将被褥拉妥,手臂收紧,想着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拥着她睡觉也好。
没想到她突然挣开他的怀抱,坐起身来。
他蹙眉,跟着起身,看着她爬过自己下了床,套上鞋子。
“依依?”
她深吸一口气,回头勉强对他挤出一丝笑意,“抱歉,我睡不太着。”
她眉宇间带着一抹他无法形容的深沉抑郁,他跟着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到她身前,她却低头回避他的目光。
“我知道你被某些事困住了,所以我给你时间去整理,等你主动告诉我……”
她眼眶微红,仍是沉默。
“到底我娘跟你说了什么?”他执起她的下颔,硬是逼她正视他的眼眸,他很清楚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心陡地一惊,她的脸色微微发白。“没、没什么,只是她就是不喜欢我。”
“若真是如此,你又何必困扰?娘这段日子的言行令人难以理解,但过去的她并非是这样的。”
虽然这么劝慰她,但他很清楚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握住她略微冰凉的小手,他的黑眸直勾勾的凝睇着她。
担心被他洞悉了她的无奈和害怕,她陡地抽回手,转身背对他。“你先睡吧,我想坐一会。”
他抿紧唇,看着她在椅上坐下,望着窗外的皎洁月色,神情哀伤。
他不愿意再这么下去了,他脸色一凛,走到她身边,双臂放在椅子的左右,俯身逼近她,“看着我。”
她紧咬下唇,缓缓的转头看他。
他隐忍着胸口的怒火,“我再问一次,娘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眼眶一红,她连忙将热泪压回。
他咬咬牙,“没有?你的态度是从那时候开始转变的。”
“真的没有!”咽下梗在喉间的硬块,她仍坚持不吐露实情。
“你不信任我!”他挺直腰杆,眼神转为阴沉。
娘一定跟她说了什么,可是她却选择对他隐瞒,她认为他没有能力解决问题?
还是她爱他根本爱得不够深,才会因娘的一些话就让她动摇了?
他的眼神带着质疑、挟着怒气,她的眼泪几乎要溃堤,她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会遣她走,她就连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更甭提代替他承受死劫!
努力的压下自己的心痛,她艰涩的开口,“娘真的没有说什么。”
他咬咬牙,“好,很好,我明天就问她去!”
她没有阻止,也没有回话,因为她和婆婆都是最爱他的人,所以她深信,婆婆一定不会跟他坦白。
他面无表情的僵立在一旁,看着她很久,最后转身离去。
在房门关上的刹那,她强忍已久的泪水终于崩溃而下,她裁倒在床上,蒙住被子痛哭出声。
这一晚,他待在书房,没有再回来,而她,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彻夜难眠的阎羿来到佛堂见母亲。
“娘到底跟依依说了什么?”
他开门见山的质疑,柳月却没有半点惊愕,像是预见了他会来找她。
“我不喜欢她,如此而已。”她知道秦依依保守了秘密,不然儿子不会来问她。
她拿起木槌,开始敲起木鱼念经。
蓦地,她的木槌被扣住,她抬头,看着怒不可遏的儿子。“你再问,我也只有这个答案。”
“娘在整我吗?找了个女人当我的妾,却找了个自己不喜欢的媳妇,在我愿意跟她分享生活后,再以言语挑拨分开我们,这就是你要的?”
她脸色苍白,“我有我的理由。”
“那就告诉我!”他怒吼。
但任凭他如何生气咆哮,柳月只是抿唇不语。
他恨恨的望着她。这到底算什么?这两个女人,一个任意决定他的婚事,一个就算他再怎么抗拒,也坚决要进入他的生命,那么为何在他坦然接受之后,一切又变了样?他猝然转身离去。
柳月颤抖的抓紧木槌,泪水直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阎羿一回到卧房,就只见到丹红和丹紫在整理房间。
“二夫人呢?”
“她说要到马厩,要我们别跟着。”丹红说话也有气无力,因为主子最近不只话少,人也不笑了,很明显是有事情在困扰着她,但她却什么也不说的闷在心里面。
他抿紧薄唇,“她还有跟你们说什么吗?”
她们互看一眼,闷闷的摇头,“没有。”她们也好担心。
他沉沉的吸了口长气,转身往马厩走,见到她若有所思的抚弄战驹的鬃毛。
阎羿沉郁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注意到落寞浮现在她眸底,过去爱笑的脸也被浓浓的失落占据。
似首察觉到两道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秦依依一抬头见到他,神情一愣。“呃,你要用马吗?那个……我要走了。”
她急着要闪过他,但她这举动令他大为光火,一个箭步挡住她的路。
“怎么,因为回答不出我的问题,开始选择避开我?”
她一窒,“没有。”
“那好,我们骑战驹出去走走。”
“我不想去。”她避开他的眼神,急着要离开。
但他硬是挡住她,一手攫住她的手臂。“为什么不看我?”他的黑眸变得更为默沉,就连口气都变得森冷。
第8章(2)
她深吸口气,抬头看他,眼眶微红。“我看了,行了吧!”
然后她拔腿就想跑,可根本没机会,他瞬间拽住她纤细的手腕,一个倾身将她压倒在干草堆上。
她喘息凝睇着他,感到他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
“这就是你费尽心力想要的结果?最后从我身边离开,是吗?”额上青筋浮现,他全身紧绷,体内血液奔窜。
“是。”她几近绝望的吐出这个字。
可恶!他再也无法忍受了,愤怒席卷了他,他挟带着怒气的占有她的唇,狠狠的吻着,粗蛮的汲取她唇中的蜜汁。
她被囚禁在他铁一般的双臂中,从最初的惊愕到意识逐渐朦胧,软化在他的掠夺之下。
老天,他忍耐太久了,她尝起来是如此美味,像蜜一样的甜。阎羿这个激烈的吻随着深入慢慢转为温柔,他勾缠着她诱人的丁香小舌,听着她发出低喘。
修长手指缓缓抚过她白嫩柔细的雪躯,一寸一寸的拉开她的衣衫,当她的上半身映入眼帘时,他的呼吸转为浊重。
她也已陷入意乱情迷,张开的眼眸只见氤氲迷离,仅存的理智早被欲望淹没。
天啊,他想要她!
可是他怎么可以在马厩里要了她?像是粗莽的野兽像待妓女?
理智瞬间回笼,他在深深的吸了口长气后,逼自己从她柔软诱人的胴体起身,再将散落一旁的衣服拿起,忍着体内燃烧的欲火,轻柔的为她穿衣。
对上他压抑欲火的深幽眼眸时,秦依依的理智也逐渐回笼,意识到这里是马厩,而战驹就在一旁的栅栏里。
她颤抖着双手,急急的要将衣服穿好,他的手碰触到她的,两人对望,她飞快的低头,她喘息着,手一直颤抖,根本无法将衣带系好。